我低头不语,一双眼睛盯着女人脚上那双亮丽高贵的高跟鞋,不知道真相的人,肯定不会想到她是我的家人,因为我们是截然不同的风格,若硬要扯上关系也就是我们拥有同一个男人,在我眼里她就只是我爸的备胎,官方说法就是二妈。
二妈这个代名词,在我心中所代表的意义很真实。因为是她教会我现实社会中的惨酷,是她告诉我原来我和妈在爸爸眼里原来不过是一个随意践踏的小草。所以从她理直气壮地闯进我的生活开始,就算她并不太管我,但她满脑邪念却早让我看得一清二楚,她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後母。
大概五分钟後,那些围聚的人潮也都散去的差不多,我则自始自终都不曾抬头看她一眼。最後还是她忍不住开口:「怎麽一回事?学校打电话来家里说你自杀。」
我吼咙一紧,脸色垂之而下,气若游丝的道:「不过是一场误会,我绝对不会……不,我根本没有自杀的理由。」
「知道你爸为了你操了多少心吗?」她双手交叉放置在胸前,眼神大致上下看看我有无大碍後,才说:「他很忙,你别老是给他找麻烦。」
「那麻烦你回去跟我爸说,叫他别多费心,我从来没想过要麻烦他任何一件事。」一说完,我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你爸要你过些时间记得回去!」二妈在後头吼着,好像达到她此次的目的,踏着高跟鞋快步的离去。
我深呼吸,走没几步路後才驻足了脚步,回头望着离去二妈的身影,眼眶欲坠下的泪珠让视线有些模糊不清,我用手去压制眼中盈满的泪水,可是越是积极反而越让自己止不住。然後就在此时,冰冷的手心涌上一股暖意。我诧异的抬首,望着前几分钟还站在原地看我笑话的男人,此时却握着我的手,用沉稳的低音告诫我:「不要随便流眼泪,李恩惠。」
「你放手。」我低语警告,一手则试图盖住难看的脸蛋。
「我怕我一放手,万一你真的大哭了,真的很丢脸,知道吗?」
明明是在安慰人,却总有办法说到让人一把火的功力,他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我放下遮掩脸上的手,用着一双哭肿的眼睛盯着他,坚毅的说:「不需要,我不是一个那麽爱哭的人。」
因为这一点也没什麽。那双淡漠的眼神我看多了,所以就算她没说过我什麽,也知道我在她眼中不过就是她男人的女儿,而且还带着威胁的女人。
「其实,哭是一件好事,因为没有哭出来的人大概不知道,那张脸看起来有多诡异。」说着脸上立即有模有样的摆出了阴沉样,让我悲伤情绪一瞬间都淡了。
我该怎麽去表达现在复杂的情绪,但有一点没变他真让人倒尽胃口。我想抽回手,他却更加紧握住,本能的我举起另一手作势要朝他脸颊挥去,没想到他反应灵敏的适时握住了另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