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实上更惨的并还没结束。
我居然发烧了,甚至连过敏都找上我了,一会吐一会拉,搞得我身体消瘦了一大圈,真是祸从天降。
其实我是个怪人,没事好好待着,偏偏得选在那样日子搞自己。
现在更惨的是我居然开始拨起了纸张上的电话号码,尤其还挑在身心最脆弱的时候,我这不是病得不轻是什麽。
「对不起,你的号码将转接到语音信箱,如需……」
好在林贤根本没有接过电话,因为心脏好几次差点要停止了。
盯着那张皱得不行的便条纸,我深吸了口气,刚才大脑里居然开始想像着,当这号码的主人接起电话那一刻,我要如何解释那天情人节的状况。
明知道,他也许只是客套拿了他的联络号码;明知道,那天的事根本早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了,可我却不得不去想得更多,管不了什麽尊严,因为我就是个死心眼的人。
给自己一百理由,只为了澄清自己绝对不是被抛弃的一方,这样的想法从未间断,我甚至没发现这就是一种逃避,用最劣质的方式逃到所有人都看到的地方,不知不觉中我变成了一个最愚昧的人。
我需要出门走走,可是在这样的状态,我却依然待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毫不掩饰的将自己堕落在最黑暗之中,然後就像现在这样反坐将手垂挂在椅子外,晃啊晃的,也许我只不过想像自己是个钟,回忆着所谓的遗憾。
此时,门被开了起来,除了我以外,会出现在面临倒闭的戏剧社的也就剩学长李常宇了。
他大喝了声:「是还活着吗?」
我泪眼迷离的锁定着那黑夜中声音的来源,在他慢慢走过来,我大声的喝止着学长接下的动作。
「别开灯!」
「干嘛了?扮演夜行性动物吗?」叹了口气,他便慢慢摸索了另一张椅子,并用着与我相同姿势问:「该不会又想起了那负心汉了?」
「别乱说,我说过会忘了。」
啪!学长无预警的往後脑勺重重打了我一下,然後准备跳离开时,见我未有任何反应下,又坐回了我身边,失望的说:「说你真不正常,果然不正常。」
「谁不正常啊!」我没有元气的回话。
「平时最怕痛的人,刚才那一掌却无动於衷,难道是我失误了,要不我再试试。」
「李常宇,你别给我得寸进尺。」我一手推开了预备要出招的手,本来就够疲惫的身心,被他这一搞我更累了。
「生气啦?」他十分好奇的想从黑夜中去看清楚我的表情,「该不会真有摆不平的事?」
「你不是神算吗?」
「你真当我神啊!你不说我怎麽帮你!」
李常宇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男人,也是我的直属学长,虽然有一张粗旷的脸蛋,还留了一头像在江湖闯荡的金发,但心思却细腻得连我都自叹不如。
虽然至今我让人印象最深刻,莫过於第一次见到他,那个震撼人心的自我介绍,他说:「学长什麽也不会,但通常有什麽摆不平的大小事,不用我出手,因为靠我这脸也就足以让对方吓得屁股尿流了!」
他那句话就算现在想起也觉得好笑,我忍不住有些玩笑性质问:「怎麽?如果我真摆不平,你要出马替我搞定吗?」
「当然,我们的关系有需要多说吗?不过是哪个该死的家伙!」他作势卷着袖口,气势不弱。
「嗯,两个人!」
「一次两个,你哪来那麽多仇家?」他惊愕的看着我两根手指。
「一个我不知道名字,总之就是个讨人厌的家伙!」脑里闪过彼此相吻的画面,情不自禁的抚着唇,残留的余温仍让我一肚子火。
「什麽?连人都搞不清楚叫我怎麽找人!另一个呢?」
「林贤!」
他足足愣了好几秒,连忙转头看着我:「林……他不是你的前男友吗?怎麽?被抛弃这麽久了,终於决心要报复他了?」
「不是报复。」
「不然呢?至从那家伙离开你後,我就瞧着你根本无法放下。我听说,爱的越深恨的越重……」
我淡然由嘴里吐出:「今天我见到了林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