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如在厨房里准备着今天的晚餐,这时传来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随即大门被打开,由门口传来脱鞋子,「砰!」书包被丢在地上的声音。
徐婉如露出一丝无奈地微笑,会这样子对待书包的也只有小儿子而已。
「明安,你……」随後大儿子的声音响起,听着有些喘、有些急躁。
「啊!我肚子快饿死了,妈饭煮好没?」
李明轩话还没说完,就被弟弟打断,李明安边大声说边往厨房快步走去,刚刚直接往家里的方向跑,现在都是汗、口又渴,他打开冰箱将牛奶瓶盖打开,仰头「咕噜噜」灌下去。
徐婉如从炒菜锅前偏头就看到李明安额头上都是汗,忍不住开始唠叨:「天气这麽冷还一回来就喝冰的,还有你怎麽流这麽多汗?」这冬天怎麽还能满头大汗地回来,冷风一吹还不得感冒了。
李明轩走进厨房,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边说:「妈我回来了。」,他从饮水机倒了一杯温水,喝了一口後,有点乾涩的嘴唇和喉咙得到了些缓解。
「你们两兄弟是怎麽搞得,都满头大汗回来,刚去运动了?」看到大儿子也一样都是汗的跑回来,两个都感冒怎麽办?
「哈哈,天冷才要运动啊!这样才不会冷啊!是不是哥—」看李明轩脸色不好的盯着他,李明安怕哥哥在妈面前提起抽菸的事,连忙对哥哥使眼色,边打哈哈的开玩笑。
「那你还喝冰的,还不赶快去洗澡。」徐婉如拿着锅铲作势要敲打李明安。
「阿阿阿!我要去洗澡了。」李明安将牛奶放在桌上,边躲着妈妈的锅铲攻击边跑出厨房往楼上去了。
「这小子。」徐婉如看着李明安那耍宝样,忍不住笑了出来,「你也快去洗个澡,着凉就不好了。」转身对大儿子叮嘱道。
「好。」李明轩笑着对妈妈点点头,将牛奶放回冰箱,背着书包也上楼了。
徐婉如看了一眼大儿子的背影,李明轩是越来越沉稳了,虽然才高三但与差三岁的李明安比起来,已经能感觉到两人明显的不同,一对比李明安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什麽都要她操心。
有时候她会想,是不是她太溺爱李明安了,以至於李明安变成现在完全不求上进的样子。
#
有一天李明轩得了全校第一名,全家庆祝完回到家里,半夜她起来喝水,看到小儿子房间灯还开着,以为他忘了关灯,走进房间後却看到了一幕让她心疼不已的画面。
四年级的李明安,将他的作业簿都给撕得稀巴烂,他就坐在那堆「破纸」边,将头埋进膝盖,身体微微颤抖着缩成一团。
听到开门声,李明安抬起头,却看到妈妈吃惊的脸,想到自己刚刚才把作业簿给撕烂,心里涌起一股恐惧。
「妈……对……」他有点结巴的开口,害怕被责骂的恐惧充斥着他的心。
撕掉作业簿对还是小学生的他来说,是「非常严重」的事情,还被妈妈撞见了,怎麽办?一定会被骂。
「怎麽了?哭什麽?」意外地并没有听到妈妈的责备声,徐婉如反而蹲下来轻抚他的头,他从母亲的眼里看到了一种名为心疼的情绪。
他忍不住扑进徐婉如怀里,泪水沾染了妈妈的衣领,背後那双温柔的手轻轻地拍着他,让他的心渐渐的温暖起来。
「我觉得……好累,我……不像哥哥,那麽厉害……」李明安哽咽的断断续续说出口。
「没事,明安不用厉害也没关系,你只要开开心心的长大就好。」
听着李明安的话语,徐婉如有点自责、有点内疚,她没想到大儿子的优秀会造成小儿子这麽大的压力。
竟然能让才四年级的小学生说出「我觉得好累」这种话来。
从那个晚上之後,徐婉如就不再逼着李明安学东学西,课业上也不再要求他,即使因为成绩下降被导师约谈了几次,她也是说孩子还小没关系。
对两个儿子她都一样,不再紧迫逼人,拿孩子当炫耀的工具,只是没想到两人往後的发展却是天差地远。
#
李明轩站在浴室门口外,听着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想到刚刚弟弟对他使眼色,眼里带了一丝哀求的样子。
他叹了口气,若是李明安愿意停止抽菸的行为,爸妈不知道也没关系,他知道若是被父母知道了,妈妈还好说,爸爸可能直接抽起皮带开揍了。
浴室里的水声停止,传来悉悉簌簌穿衣服的声音。
「赫!」李明安一打开浴室的门就被眼前的人影吓了一跳,「哥你干嘛堵在门口啊!」
「我在巷子里跟你说的事你听进去了没有?」李明轩挡在门口,带着点严肃的表情对李明安说。
「啧,不过就是抽菸有什麽大不了的。」李明安烦躁的想要往前走回房间,无奈却被李明轩给挡住,在家里若是太大声争吵一定会引来妈妈的注意,到时候抽菸的事一定会被发现的。
「好—不抽就不抽,我要回房间可以了吧!」看若是不答应李明轩就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他还是先答应吧!反正抽不抽哥也不一定知道。
「记住,要是再抽菸我就告诉爸。」告诉妈妈没有用,李明安唯一怕的人就是李平洋。
「知道了—」听到要告诉爸爸,李明安的脸色一僵,带着点不情愿地答应了。
看到弟弟真的有听进去後,李明轩才侧开身子让李明安回房。
他走进浴室,打开热水,掬了一把水泼在脸上,额头上的汗水早已乾了,他哈了一口气,脱掉衣服任由热水冲湿了身体,今天的心情就像坐云霄飞车一样,起起伏伏的,白天还在跟女朋友甜蜜蜜逛街,傍晚却撞见弟弟抽菸的事。
他闭上眼睛,想到白郁涵,心里掠过一丝暖流,如同这热水般温暖了他的心。
#
吴心愉今天在教室有点坐不住,越接近下课时间,她看手表的频率也达到了一个高点。
有点微胖秃头的数学老师在黑板上讲解着方程式,透过镜片发现原本一直很认真的学生竟然有点心不在焉,「吴心愉,上来解这题。」
忽然被叫到名字,让吴心愉唬了一跳,「有!」她回过神来赶紧起身走到黑板前,拿起粉笔,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解着黑板上的题目。
步骤没错、答案没错,老师对着吴心愉点点头说:「好好上课。」
吴心愉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专心被老师抓到了,被叫上去解题目,还好那题她会,走下讲台时,看到好友有点兴灾乐祸的表情,吴心愉对她做了个鬼脸。
#
下课钟声响起。
被叫上去解题後,吴心愉不敢再分心,认真地听讲,虽然还是会偷瞄一下时间,剩没几分钟下课的时候,她已经再偷偷摸摸地将笔、课本摆好,钟声响起老师说下课的时候,马上将笔收进笔袋,课本也一股脑地丢进书包。
「欸,你今天在急什麽啊?一直看时间,约会啊?」坐在隔壁的好友,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表示吴心愉今天很不寻常。
「白痴,你想太多。」听到好友的询问,吴心愉翻了个大白眼,将书包拉链拉好,往肩上一背。
「今天我姐生日啊!我要赶回家布置啦!先走罗!」拍了一下好友的肩膀,吴心愉笑笑地快步走出教室。
她跟妈妈说好了,今天姐姐生日,要好好帮姐姐庆祝,所以要赶在姐姐回到家之前将饭菜弄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