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
六月天正逢午後雷阵雨的高峰期,学生们大概是被阴晴不定的天气给搞得头昏眼花的,除了第一排的人以外,谁不是死撑着僵硬的一张脸在等着迟迟未响的钟声。而我实在掩饰不住我已经接近松垮的脸皮,坐在靠窗的位置,从早上第一节开始,那一道由天而降的金光毫不留情洒在我脸颊上,然而我大可说服自己不过就是晒晒日光浴简单,谁知那道光随着每个时间点而分布在我脸颊上的不同位置,甚至到後来我都怀疑着自己有严重闪光,光以急快的速度躲进了云里,整片蓝天也瞬间转变乌云笼罩,就跟世界末日般连低头看向操场都有些看不清的状态。
天空突然亮起一道不规则的光,而後响起了雷声,我将手伸出窗口,雨一滴一滴的开始掉落在我的掌心,当我要一把将它抓起时,雨却由空隙纷纷逃逸出去,我只好扫兴缩回手,拿起放在桌上得笔转着。
根本还不清楚这堂课上的内容,就有人开始窃窃私语的说:「死定了,是上次的考卷。」
我这才抬头看向那个至头到尾都板着脸的老师,脸部表情就跟她手里正发的考卷一般,事事规律进行就可避免所谓的意外,不过有些时候意外都是这麽自然的发生,所有的直觉都指向那个意外就出在那叠厚厚考卷,更让人没想过的是这场意外将改变我未来的人生。
「我觉得这次考试不算太难,我甚至於还告诉了贵班考题在哪里,但是你们班的人却是我所教的班级中考得最差的,全班二十五个人竟然有十五个人考不及格。」老师的表情有点抽动,她现在可能已经在培绪着待会的重头戏。「我已经不知道该怎麽去教贵班的同学,但我不能愧对送你们来上课的家长,所以该处罚的还是得处罚,待会被叫出来的不及格一分打一下。」
「废话!」我一手撑在下巴低声细语。
「石家燕,你有什麽问题吗?」老师放下考卷,特意的将眼睛拔下看向我这边。「虽然你这一次还算有进步,没有到零分,但是同样得不及格还是得接受处罚。」
「我又没说什麽!」我将头撇向左边,却发觉身边的人表情有些怪异得抱着肚子,但她却连吭一声也没有,就只是痛苦的将手撑着肚子边。眼看她身子越来越弯,我开始有些担心了。
「喂!你没事吧?」我喊着,且怕她没听到我的声音还刻意伸手在她桌上敲一敲。
她微侧头勾起笑脸,「没事啦!」
我不怎麽放心,说:「最好是没事,你知不知道脸色苍白到一个极限,到底怎麽回事?」
老实说,我根本不想去理会别人死活的,我大可假装没我的事一样的坐在原位,反正我跟她一点也不熟,因该要说我跟班上没有一个人是熟的,很简单,我在班上同学眼里是个怪到极点的怪胎,但基於人道,眼睛实在没办法转移到其他地方。
「我…我只是…」她受到惊吓般的,眼眶泛着泪无辜的说不出话来。
「到底说什麽啊?同学,你可以说清楚一点吗?」我焦急的说话也大声了。不过是口气凶了些,怎麽也可以将一个人吓到要哭出来,我不懂是刚才那一句话,里头可有什麽让人想到触动人心的感人肺腑还是有惊吓的恐吓言语。
「我的那个来了!」她小声的说着。
那个?
有点陌生的名词,若不是她的手一直抚在肚子上,我想不出可以帮忙的方法,女人每一个月最麻烦的就是这一个礼拜,只是我虽然也算是个女的,但也不知道为什麽,我就从没有痛经还是满脸苍白没有血色过,来的顺去的顺,我压根就没把它当过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