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黑子的籃球】赤澄之心 — (十七)

无聊的倒在床上,澄月是不怎麽喜欢暑假的一个怪人。

但总感觉情有可原,偌大的家中就只剩她和几个下人。篮球部不练球的时候,总感觉有些无聊,不知道要做些什麽好。而且看看时间,现在也还很早──她决定今天出去晃晃好了。

挑了件黑色短袖上衣,加一件很薄的白色运动外套,下身穿着简单有束口的运动裤,又穿了双鲜红色的板鞋。把乌黑的长发系成马尾,身上几乎是什麽都没带,挂上耳机和帽子就跩着滑板出门。

早上十点,街上的人并没有很多。毕竟已经不是上班的巅峰时间了,对於放暑假的学生来说,这时间也还太早了。

澄月帅气的滑着滑板,动作十分专业,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好看的。她本身的运动神经就十分的优异,几乎所有的运动──除了真正要靠身体素质,例如美式足球或者是相扑之类的──不然她都可以说是都有玩过,有几个还十分的擅长。滑板就是其中一项。

她也不赶时间,就悠闲地慢慢滑。滑到了学校附近的露天篮球场,本想说看看有没有人在打球,仗着自己三分还挺准,进攻也颇犀利,应该可以混个位置来打。却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个熟识的人。

她眯起眼,隔着有些远的距离,看着那熟悉的背影。

「喂,你小子,管什麽闲事啊?嫌命太长了阿?」如果说流氓有分等级,那这一定是最低等的小混混了。自以为把头发梳成鸡冠头,再染成五颜六色,然後嘴巴上嚼口香糖就是小混混了。暑假里这种闲得无聊,出来没事找事的人多的跟鬼门开出来的鬼怪似的,令人心生烦躁。

但确实,那三四个人对於一个中学生来说是过於壮硕了。大约有好几个都超过一米七五,手臂上的肌肉也看得出来是很常找人打架的那种。还有几个人已经倒在地上,这种事情完全不是那人可以应付得了的状况,但看他的样子好似没有要退缩的打算。

「唉!」澄月只叹一口气。她大概猜出来现在是怎麽一回事了,肯定是他那种正义感一见到有人受难就发做了,这点从趴在地上显然是被揍过了的人身上看得出来。而且一个个还不怎麽高大,预估年龄应该跟自己差不了多少,不然就是要更小一点吧?

那人却没有半点犹豫的对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小混混道:「请不要再动手了。」

澄月见他暂时还没危险,便站在旁边观看,心里在想着这小子到底是迂腐书生的正义感发作还是真的有恃无恐。但以她对他的认知来讲,应该是第一个的吧?她可没听说过他有练过什麽武术之类的,连体力都弱弱的很,应该也跑不赢。要是真打起来了,他肯定是倒下的那一个。

「蛤?听不清楚?你说什麽?再说一次!」嚼口香糖,那个看似老大的人用一副老子很不屑的样子屌儿啷当的问。

黑子连气都不喘一口,语气一点也不顿的又道:「请你们不要再动手了!」

老大掏了掏耳朵还耸了耸肩,转头看向其他人道:「喂,这小鬼要我们不要再动手了耶!」十足十的轻蔑的样子,压根不把他的劝阻放在眼里。

「阿哈哈哈哈,老大,别磨蹭了啦,这种小鬼你鸟他啊?」

「对阿对阿,以为自己是什麽超级英雄吗?救的还不是美女,只是几个小鬼而已。」

老大得到了令他满意的哄堂大笑後便转过头来道:「听到没,小子?快滚,不然要你好看!」

只见那少年却依然不为所动的道:「请不要再继续动手了!」

「啧!」老大状似苦恼的搔了搔头道:「你怎麽都讲不听啊?」语毕,直接一记右直拳往他的脸上打去。若是打实了,想必牙齿应该要掉个两三颗的。但那少年却没有闪躲的意思,还是直挺挺的站在那。连眼睛都没有多眨一下,完全就是个慨然就义的义士似的。

但那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黑子有些讶异的看着站在自己前方,比起自己还娇小纤细一点的身影。少女纤长秀气的手指彷佛一折就断,但现在却好好的握着那个壮硕少年的拳头,让他连一公分都前进不了。

确定他不会受伤後,澄月才慢悠悠的问:「哲也,嫌命太长来多管闲事?」说实在,她虽然欣赏这种肯为陌生人挺身而出的态度。但却不怎麽苟同,想救那几个小孩的方法多的是,没必要选最笨且绝对会受伤的一种。

「很抱歉,给你添麻烦了,澄月小姐。」黑子没有要多解释或者是辩解什麽的意思,只是很有礼貌道谢。他也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麽错,就算最後会被揍一顿,他也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阻止那几个混混继续欺负那些小孩,虽然被欺负的人换成了自己就是了。

澄月闻言,耸了耸肩,却连一眼也没望向他。迳直的望向眼前的混混,用种颇为凌厉的语气道:「你自己滚,还是我让你滚?」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站在澄月对面的少年能清楚的感道从拳头上传来越来越大力的力道。

「你这娘们搞屁啊?」站在後面的小弟,有一个非常机灵的察觉到老大好像碰到危机。连话也不多说一句的就拿拳头往澄月的脸上砸。

澄月的黑眸精光一闪,顿时加重了力道,往後扳直了老大的手,直到听见啪拆一生这才松开。一矮身,往前踏,伸手抓住向她打来的那个少年的手,靠肩,然後就是一个漂亮的过肩摔。

过程似乎毫不费吹灰之力,如行云流水般的结束,让人一看就感觉是个有练过的高手。

「什……什麽阿,这娘们!」老大讲话有些哆唢,他感觉少女刚刚那一下已经把自己的手腕扳断了。他实在是很想哀嚎出生,但他不想在小弟面前落了面子,只能哆哆唢唢的强撑着的道:「快,快上,我们人这麽多是不可能会输的!」

言下之意就是,已经知道了单打独斗没人斗的过眼前的少女,打算开始玩群殴了。

站在老大後方的三个人对视了一眼,不怎麽相信自己连个女孩都干不过,也纷纷冲上前去。一个长相比较秀气的少年阴险的趁着同伴的拳头正往那女孩的身上招呼的时候,矮下身来,想踹倒那女孩。

澄月自然视察觉到了,等到那少年的脚踹过来时,猛的跳了起来。落下的时候,直接的落在少年的腿上,那「喀擦」的一声明显的让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

只见那少女俐落的踩断了少年的小腿骨後,一只脚站在地上,另一只脚还不断的在那少年的腿上踩压着。澄月就踩得多大力,少年发出多大的哀嚎声,然後还一脸微笑的问:「怎麽了?还要打吗?这样踩下去就是粉碎性骨折,再也站不起来了喔!」虽然事实上是不可能这麽容易就粉碎性骨折的,顶多是伤的更重些,要养的久些,跟以後站不站得起来完全没关系。

但在这种时候,说越严重的话他们就会越惧怕,那自然是有多严重就说得多严重了。反正这几个人看起来就是没念过多少书的样子,打架应该也是没被打到断骨头之类的,随便唬唬就会信的。

果不其然的,那个老大见状,脸色都惨白了些。顾不上自己也被折断的手,赶忙求饶的道,「我……我知道了,你赶紧放开修也得脚!」老大的声音还有些颤抖,站不起来这惩罚对於他们这些成天打架闹事的人来说还是太重了。他根本承担不起,况且少年的惨叫声越来越凄厉,让人听的心里发寒。

澄月歪了歪头,若是平常,一定是个可以萌死众多宅男的场面。但现在却怎麽看怎麽令人觉得可怕,她回过头对着黑子问:「如何,哲也?」

「就请澄月小姐放过他们吧!」黑子是清楚澄月的手段的,也坚信澄月是无缘无故给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烦的人,所以就直接这麽说道。

只见澄月的眼里闪过一丝赞赏,然後笑着对着混混们道:「听到了喔,是我们家的哲也愿意放过你们,我才放的,若是以後有人找他报复的话,挖地三尺也一定会踩断你们每个人的脚喔。」

───她浑身散发着说到做到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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