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丞、禹丞,醒醒啊──谁、谁能够帮忙一下。」我紧抱着禹丞渐渐冰冷的身体,我压低了身体,想要把我体温传给他。
我四处张望着,一路上经过的人们,只用冷眼或者是悲哀的眼神,瞧着我看,我的眼泪蹦了出来,我痛哭着,我的头顶在他的额上,凄惨哭道:「谁能替我叫救护车,拜托、拜托。」
最终由一对情侣,替我打了电话,当禹丞送到了医院後,我瘫软在地,我的眼前闪烁着诡异的红灯,手术房的病危通知,悄悄的送入了我脑海内……
不。
我悲哀的用手掩着面,开始嚎啕大哭,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淹盖了我的一切。
如果……如果当时,我没有坚持己见的话,禹丞……
自责把我卷入了回忆的漩涡内,深刻的印象,让我到现在还是起鸡皮疙瘩,我彷佛听见了当时他担忧大喊着我的名字和海水咸咸的滋味,依然充斥在我鼻腔中。
「别闹了,歆媛、歆媛你赶快出来啊。」他的上半身披了一件薄外套,下半身穿着海蓝色的海滩裤。
我模模糊糊的睁开了眼睛,一会儿我还来不及吸收他的话时,我被一阵海浪给卷走,我全身上下的细胞开始紧张、戒备着。
我咧开大嘴,想要出声大叫救命时,滚滚海水,就这样被我喝入了肚子内,鼻腔中充满了咸水味与海水,我呛了一下,不禁痛苦的咳咳几声。
我双手不安分的拍打着海面,我的声音一下子就被海水给掩盖过去,「救、救命。」
我为什麽会在这儿?我质问着自己,才想起因为前几个小时,他送给我的项链不见了,所以我才折返回来找寻,不料现在……这些事情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啊。
「歆媛!」他彷佛在我身上装了有追踪器一般,往我这方向,大喊着。
他的语气很紧张且急迫,我载浮载沉的双手拍打在海面上。我不会游泳,我是个旱鸭子。
他蹙紧眉,赶紧脱去了薄外套,赤脚踏入了冷冰冰的海水,一瞬间他就像是海豚一般,用着优美的姿势,游到了我身边,他的双手环绕着我的腰部,我全身无力的瘫软在他身上。
我微微抬起头,看见了他俊俏的脸庞时,不禁感觉我和他之间根本是一场骗局,我们宛如是赌徒一样,手中握有胜利的扑克牌,还有让彼此沉沦的金钱般。
当他把我带入了沙滩上後,他生气的用手拍在我的头顶上,我痛的啊了一声,满脸委屈的对他说:「对、对不起。」
禹丞喘着气,脸色有些苍白,可是语气依旧强势:「不管你是什麽理由,这麽晚就不该回来海边的!」
我啜着气,低下头望着空荡荡的手掌心,内心的委屈和悲伤感,立刻让眼泪掉出。
原来……这一切我都在做白工。
「我再也不会了,禹丞。」我低喃着。
禹丞温和的笑声传进了我不安的心房内,他立刻温暖了我,不过正当我要抬起头对他展露笑容时,这一秒,他身体摇摇晃晃的趴在沙滩上。
我瞪大双眼,用爬的方式爬到他的身边,我紧张的摇晃着他的瘦弱的肩膀,他抿起嘴唇,脸色依旧苍白,丝毫没有生气。
悲惨的回忆,倏然终止。
当红灯停止闪烁,从手术房内走出来的医生们,各个摇头叹气,叹息着这一条正要崭露头角的新生命,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被死神贴上了标签。
我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不停咕哝着:「禹丞、禹丞。」
──一直以来保持着彷佛,轻轻触碰就会崩溃的距离,因为我知道我的心一旦朝你靠近,你便会那瞬间消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