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公寓原本真的只有颂怀哥哥一个人住吗?好奢侈啊。」Sunny笑着戏谑着。
「就说吧,」我拍了拍张颂怀的肩:「这麽大的公寓不平均分配多可惜啊?颂怀欧巴你也不是那样自私的人对吧。」
「被你这麽一说,就算原本很吝啬小气,还不是得装出一副大方的样子,否则小命又怎能得保呢?」叹了一口气他说。
「知道就好。」
「咦,」Sunny翻找着那些积堆在玄关前的箱子。「颂怀哥哥家里茶具还真不少啊。不过这些箱子不应该放在这里吧?挡住通道怎麽办?」
「商嫟那你觉得该放哪里呢?我想了很久都找不到位置可以放呢。」张颂怀和我相较之下,和Sunny比较生疏,所以还是「商嫟」这样的叫她。不过他似乎对Sunny的提出想法很有兴趣,赶忙的问着。
Sunny甜甜的回应:「隔段时间我找几个木工来,在你的墙边多做几个收纳柜──暂时先这样,再找找有没有地方可以收罗。」
有些讶异她的逻辑思路,我歪头问道:「Sunny妹妹你……怎麽好像很在行?还有种和木工很熟的感觉。」
「我啊,」Sunny笑了,左颊边显出一个小酒窝。「室内设计专长的罗,对这个挺有兴趣的。」
「Sunny,」推了下仍在熟睡的女孩,我轻声唤着。「跟你说件事。」
「嗯?」揉揉惺忪的双眼,Sunny迷离的张望着我。
「还记得姊姊跟你说过的,之前和颂怀欧巴第一次喝花茶的那个咖啡厅吗?」在Sunny『迁居』的这几天,我履行之前和她说好的约定,把我和张颂怀的故事告诉了她。
虽然不是什麽凄美的爱情故事,连边也勾不着;而且,那晚在东京铁塔下的误会我也没向她提过,只是蒙混的带过了。不知道为什麽,只觉得别跟她提起太多。有些事情自己经历过会更能体会,否则会无法承受住,突如其来的落差。
「当然记得啊,很浪漫。」因此在她较为青涩的心中,这还是个毫无破绽的所谓「恋情」。
「我们今天去那消磨过一天吧,」我做直身子:「不喝茶,是其他的。」
接着我继续道:「去客厅叫醒你那个颂怀哥哥吧,我先整理一会儿。跟他说等一下梳洗後就准备去咖啡厅了。」
「怎麽又要去那家咖啡馆呢?」走在铺满红砖的人行道上,张颂怀说着:「该不会又要去喝茶吧?不是跟你说过可以自己泡了吗……」
「不是花茶,是某种层次上的『咖啡』。」我肯定的告诉他。「最近看到一个传说,而这故事得搭配着它食用。」
沁凉的冷气在馆内悬浮,笑容可掬的服务生轻声的询问饮品。
「三杯爱尔兰咖啡,谢谢。」果断的替另外两人选择了,我将目光从渐行渐远的服务生身上拉回,转至两人眼中:「这故事是这样的。」
「这个故事关於两个人,酒保和空姐。这个酒保在自己所工作的机场邂逅了这位女孩,也对她一见锺情。这位酒保希望女孩能喝一杯他最擅长调制的鸡尾酒──有些搭讪的意味,但他是真的想要认识她。
「这个空姐女孩每次来到吧台,没有特定的选择饮品,只是随着心情的起伏点着相异的咖啡,但从未点过鸡尾酒。而酒保只好将他觉得像爱尔兰威士忌的她与咖啡结合,成为一种新的饮料。然後将『爱尔兰咖啡』写在目录的最下方,希望女孩能够发现。
「很多事情都有遗憾,可惜这个女孩对於『点饮料』这种繁琐小事并不是特别细心的人,所以一直没有发现屈居於角落的爱尔兰咖啡。酒保也从未提醒她,似乎是等待着她自己去发现,只是依旧做他份内的工作,然後期待女孩每隔一段时间、跨过时差的光临。
「从酒保发明爱尔兰咖啡为始算起,直到女孩点爱尔兰咖啡,已经过了整整一年的时间。终於这天她发现了爱尔兰咖啡,并且选择了它。而她也成了第一位点爱尔兰咖啡的客人。或许是因为位置实在不抢眼,所以也才让女孩能够第一个的尝到酒保对她的心意。
「而当他第一次替她煮爱尔兰咖啡时,因为欣喜与激动而流下了泪。为了怕被她看到,他用指尖将眼泪拭去,接着偷偷用眼泪在爱尔兰咖啡杯缘画了一圈。
「那位空姐非常喜欢爱尔兰咖啡,此後只要一停留在这座机场,便会点一杯。俩人熟识後,空姐会跟他说世界各国的趣事,酒保则教她煮爱尔兰咖啡。直到有一天,她决定同时向『空姐』这个职业和酒保说farewell,也就是不会再见的再见。他最後一次为她煮爱尔兰咖啡时,就问了她一句:「Wantsometeardrops?」
「他是希望她能细细去体会思念的味道,可惜她却还是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