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如同流沙般一分一秒的流逝,贵族子弟们已一个接着一个乘着马车,马车同蚂蚁似的,整齐划一的排成一列,穿越了高耸典雅的大理石城门,来到了这有皇宫所在的大城市......
「都过了这麽久了,怎就没个动静?」浓厚的中国腔,主人却出人意料的拥有一双青色大眼,以及一头柔顺的栗色长发,纤纤细指正轻敲着车窗边缘,面有不耐地问着面前的女子。
女子轻拨乌黑的秀发,有些好笑的说:「谁叫今天是个大日子呢?你就别敲了,忍忍吧。」看着自家小妹,不禁有些感慨地想,这丫头一路问个不停,难道嘴都不累吗?
转了转和发同样墨黑的眼,又眨了两下,试图唤醒少女的耐心。
少女有些释怀,带着东方美的脸孔放松了不少,低头望着自己的装扮,忍不住又开口:「以前不都是穿洋服吗?今年穿旗袍是做啥?」不明所以地扯了下颜色粉嫩的衣料,补充道:「怪不舒服的。」眉头皱成一团,胡水绿的眼抬起,望着眼前的人儿。
黑发少女不禁跟着皱起眉头,但并非不悦,而是出於无奈。
抽了抽嘴角,她机械式地重复着母亲早已在她俩耳边叨念过千万次的话语:「娘不是说过,虽说咱们早已冠了洋姓,可我们确确实实地流着中国人的血脉,不能忘本来着,我倒认为挺好看的呀。」低头看着自己红艳的袍子,说服着发着牢骚的女孩。
「可也确确实实的不舒服呀!!」扬声抗议,晃了晃身子,少女闹着别扭,气呼呼的瞪着她亲爱的大姐。
可她却忘了,自家长姊那与外表不相称的脾气,令人不敢恭维......
「是吗?」女子脸色一黑,声音轻柔的问着,伴随着栗发少女所感觉到的危机感,态度一改,继续说:「那你就别穿了好吗,米拉娜?」脑袋向右一偏,黑色发丝如同帷幕般,盖住了白净的额头,也盖住脾气温婉的形象。
那诡谲的气氛令米拉娜打了个寒颤,依据她对艾莉卡的了解,别说是衣衫,说不定连皮都会被硬生生地扯下,剩余的部分再潇洒地丢下马车,不仅死无全屍,还得做孤魂野鬼啊!!
为了区区衣裳未免太不值了!不值啊!她还是乖巧点为妙!
「不,不必劳烦长姊,这点不适,米儿能忍的!」乾笑着,松了口气的看着黑色的瘴气一点一点地消失,千钧一发的保住小命一条。
只要她别生气,哪怕是凌迟,她都是忍得过的啊!
忍不住好奇心,不怕死的米拉娜话锋一转,问起宴会的点心:「我说今年的糕点是否会更加美味呢,长姊?」想起那甜美的滋味,她不禁垂涎三尺,嘴里满是唾液。
「你怎麽老想吃的!我们这是来道贺的呀!你这样怎麽会有好人家能嫁呢?」头疼的扶着额际,她怎麽都无法理解米儿的思维,怎能如此的简单!又为了她的未来而担忧。
「不过是王子生辰嘛!说什麽嫁不嫁人的,是干啥呢?」米儿觉的莫名奇妙,来这不就是吃饱睡睡饱吃,过着连续五天糜烂的日子嘛?有什麽好气脑的呢?她真是不懂艾莉卡的脾气。
「唉!算了!告诉你这丫头充其量不过是对牛弹琴!人家牛还会耕田,你就知道吃和睡!」放弃一切沟通,艾莉卡闭上双眼,决定小憩片刻:「我歇会儿,你别叨扰我。」
看着她的睡颜,米儿气的脸红脖子粗,却又不感不从,静静的望着外头,有些疲惫的进入梦乡......
对於她即将面对的一切,她还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