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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谖!这边!」
搭高铁直接南下接着转车到火车站再搭上了公车,前後花了快三个小时才抵达学校。
一下公车,陈亭羽就朝着她边跳边大叫。
很想装作不认识,不过其他同学都已经注意到她,叹了口气後,她走向曾被自己无视掉的大门。
「嗨,好久不见。」
笑着向同学们打招呼,过了两年,大家都有些微改变,不过还是认得出来,只是人没有全部到齐。
「言谖,班长呢?」在寒暄问暖一阵後,陈亭羽冒出问句。
「严安吗?为什麽问我?」
「因为感觉你会知道啊。」陈亭羽理所当然地回答,令言谖不解的是,其他人居然点头附和。
「说什麽啊……」
继续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一些同学陆陆续续抵达。
看人到了差不多了,陈亭羽举起手:「好了大家走吧,今天有些同学有事不能到,所以就由我们帮他们打开胶囊,然後把他们的信念出来吧!」
「耶!」大家齐声附和,接着鱼贯进入校园。
言谖则是愣在原地。
「怎麽了?」陈亭羽回头。
「时光胶囊,不是已经开过了吗?」
「没有啊。」
「可是严安他……」
话还没说完,清亮的声音从他们身後传来。
「嗨,大家好!」对着在校门内的同学们打招呼,严安露出一贯温和的微笑。
「班长!你自己说要开胶囊的,结果现在又迟到!说啊怎麽赔!」几个和严安比较好的高中同学过来搭住他的肩,嘻嘻哈哈地又踏入校门。
在经过言谖身边的那瞬间,严安避开了她询问的视线。
「走啦。」推推言谖,陈亭羽往前走。
应了声,言谖默默跟在後面。
如果他们还没把胶囊打开,那严安给的信又是哪里来的?
照时间推算,放了两年也差不多就是那样,信封上的字迹是希颍的,言谖不可能会认错。
那麽现在要打开的这个又是什麽?
来到了操场,几名男生早就开挖。
「奇怪?」刚刚架着严安的男同学开口。
同学们围了上去。
「这里的土很松,好像被挖过的样子。」
「靠,不会是野狗挖的吧。」
「学校又没野狗……」白了乱回答的同学共军一眼,男同学继续挖。
至於为什麽叫做共军就要回到高一第一次上国防课,那时共军在练习蹲下时蹲错脚,那个方向正好是海峡对面共军的蹲法,从此他就在开学的第一个礼拜得到了跟着他三年的绰号了。
总之最後起出了一个铁制的大盒子。
一把把盒子抢过来,陈亭羽兴冲冲的打开,「詹季萓。」
「在这里!」跑上前接过信,詹季萓小心翼翼的到一旁拆开。
「翁炜竹。」
「搞什麽啊,为什麽我的信感觉浸到水了。」嫌恶地看着蓝色封套上的水渍,绰号阿竹的翁炜竹也是走到一旁,慢慢的撕开信封。
随着盒子内的信件越来越少,言谖越来越紧张。
如果没有希颍的信,那就代表严安提前拿走了,不过又是为什麽?
「夏希颍。」陈亭羽大喊,半晌後还是没有人回应,「对了她好像转学了,也联络不到,那麽言谖来帮忙拿吧。」
突然被喊到,言谖还没反应过来,手却先接下了信。
严安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言谖的反应。
撕开受潮後有些皱褶的信封,里头没有信,只有一张seven的发票,发票还是白色的,又与信封的状况有些落差。
看了上面的日期与采买的物品後,言谖咬住下唇。
「大家都拿到了吗?没来的就先收我这里罗,我先好好欣赏一下再还给他们。」陈亭羽怀着恶意的笑容,将信收进包包,却惨遭全班一阵挞伐。
「给我交出来!」混战开始。
严安握紧拳,压抑着怒气,他无法接受言谖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跟着同学在笑闹。
他知道那张发票对希颍的意义,同样的东西,言谖不以为意。
直接离开现场,严安没跟任何人打招呼,似乎也没有人注意到他。
「好啦我投降……」狼狈地从草地上爬起,陈亭羽乖乖交出东西,「不过大家一起看如何?」
出乎意料,居然一致通过。
「喂!」这次换陈亭羽傻眼了。
向晚时分,大家才从学校解散,毕竟这个上大学後第一个连假,同学们也要回去跟家人团聚。
留了手机互相道再见後,全班一哄而散。
过了马路,来到了对面的小七,言谖将发票递给店员,「请问还可以用吗?」
店员疑惑地接过了发票,看了上头的注记後,拿着去向店长询问。
「你是那个害羞同学的小美女朋友吗?」蜜姊接过发票後,抬头看了看有点熟悉的轮廓。
「嗯,请问还可以用吗?」
「当然罗。」好像是看到很久没来的客人的喜悦,蜜姊催促店员赶紧去准备,「小美女,升高二之後就没再看到你们了耶,不过还是有看到那个都跟你们一起的小帅哥。」
「嗯,我们搬家了。」
「这样啊……」蜜姊的口气有些感叹,「还以为你有和那个小帅哥在一起呢。」
「他喜欢的是我朋友。」言谖不知道自己怎麽了,这个回答有点像在赌气。
「咦?是吗?」蜜姊有些不解,「可是觉得他看你的眼神比较不一样。」
言谖没有回答,因为她自己也没有答案。
为什麽严安要大费周章地把信封里的东西调换,还有为什麽她在看到发票的时候心里会有着想哭的冲动,还有为什麽,心在痛。
陌生的情绪,令她不知所措。
接过蜜姊递过来的两杯饮料後,言谖来到了座位区。
脑袋中充斥着她的身影,在喝了一口抹茶牛奶後,眼泪终於忍不住溃堤。
「小颍……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