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芯好不容易跟着上山,谁知道却跟丢了,站在林子里,着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糟了!他是往哪里去了?」正当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时,隐约听到草丛里传来窸窣的声响,缓慢接近,声音逐渐清晰。
「哎呀!还好我刚闪的快,没被那当官的碰个正着,不然他身上的三把火都快把我给烧了!」语气充满惊恐。
「可不是,我们这些孤魂野鬼最怕碰到这种正气凛然的当官人,看他一直在这林子里绕,是不是再找躲在树洞里的那个砍柴的?」
「哎呀!应该是他,可能他上次把那死人吊树头,被那当官的发现,才来这搜山逮人!」说到这,那鬼唉唉叫道,「惨了!惨了!那树洞那麽隐密,如果那当官的没抓到人,岂不是要三天两头往这跑,这叫我们躲到哪去啊?」
说到这,两只孤魂野鬼开始痛骂那该死的柴夫。
「别怕!你们告诉我,那树洞在哪,我让县大人把人赶紧抓到,你们也能安心在这到处走动,如何?」砚芯穿过草丛,对着蹲在地上的两只鬼说道。
虽然这突然闯进来的女鬼他们不认识,但她提出的条件,确实很吸引人,两鬼嘀咕了一下,才对砚芯说「我们只负责带你去那树洞,但可不帮你引那当官的过去!」
「没问题!县大人那里,我自己搞定!」拍胸口保证。
在两鬼的帮忙下,砚芯掌握到石生的行踪,现在只要找到冯延康就行了,但林子这麽大,她对这也不熟悉,和两鬼提出了交易,请他们帮忙,如果事成,会请县大人在树林里做场法事,两鬼衡量目前情况,也只能答应,一鬼留下看着石生,免得他逃跑时,没人发现他的踪迹,而另一鬼则带领砚芯去找冯延康。
「就在前面,他火旺,我不能太靠近!」鬼指着前方,说着。
「谢谢你的帮忙,我自己过去就行了!」点头答谢,朝着前方奔去。
那鬼担心砚芯会受伤,想开口要她别太靠近,却发现她身边周围有一层晕黄的光芒,「这女鬼生前福泽很多啊!看来是积善之人!」看来不用为她担心了,转身,消失在林间。
「冯延康!我找到石生了!」砚芯朝着他奔去,开口喊着。
回头,听见那女鬼的话,急忙朝她走去,「快带路!」说完,回头对着搜寻的几人喊,「往这边!」这一喊,所有人急忙跟随在他的身後,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石生怎麽也没想到,自己躲在这隐密的树洞里,还会被发现,待他想跑,也已经来不及,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经过一番盘审,石生才坦承犯案,原来死者是石生的远房亲戚,因石生欠他钱财未还,他来讨债,交谈中两人起了冲突,石生愤而将他杀害,如今真相大白,冯延康也派人通知死者家属前来认屍,而当初直说死者是自杀的丁师爷,再破案後一句话也不敢吭,看到冯延康比之前更客气,让冯四大大吐了心头那怨气。
冯延康回到府中,看到坐在凉亭里的砚芯,本想装没看见的离开,但想到这案子如果不是她的帮忙,不可能这麽快逮住凶手,思索一会,朝凉亭走去。
砚芯坐在亭内,抬头看着皎洁的明月,想着今日要离开树林时,那两鬼跟她说的话,他们对她说,自己能够接近县大人还安然无事,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她的福泽深厚,另一个可能就是她没死,想到这,不免有些心烦意乱,这时,突然听到身後有人喊她。
「程姑娘!」开口唤道。
砚芯没想到他会来和她搭话,楞了一下,才开口「冯大人!」礼貌回应。
「今天谢谢你了!」直接表明来意。
砚芯摇头,「这不是我的功劳!」当下把在林中得到两只无主孤魂帮忙的事说了出来,也把要帮他们做法事的事情告诉冯延康。
听完砚芯的叙述,点头,「这是应当的,明天我就请福伯张罗此事!」停顿一下,看着砚芯,「那你呢?不需要法事吗?」总觉得要为她做些事,毕竟无主孤魂也挺可怜。
「我?」没想到他会问到自己。
「嗯,你啊!」知道她不是属於这个时代,也不知道她为何会来到了这里,「,需要帮你在庙里,立个牌位吗?」
这问题让砚芯有点困扰,想毕竟她不是没有家人,如果她真的死了,家里人一定会将她的身後事办的妥当,但如果没死,只是灵魂出窍来到这时代,她要个牌位也没用,想了很久,才回答。
「其实…我连自己是不是死了都不知道。」
双眉紧皱,不明白她的意思,「什麽叫连死了没都不知道?如果你没死,为何你的魂魄会在这?」对他而言,只有死人才会成为鬼。
「我或许只是灵魂出窍,但不是死了!」将她的今日的所见所闻告诉冯延康。
听完,冯延康有点难以置信,「所以你今天在义庄时,走进後院没事发生,但另一个鬼却灰飞烟灭,而在林中,那两只孤魂野鬼不能近我身,你却毫发无伤,因为这样,所以,你没死的机会很大?」重新整理他所理解的内容。
砚芯点头,继续说,「而且,你看!我们两人还能碰触到对方,这是一般的鬼能做到的吗?」其实她也不明白,为什麽他们两人能碰触对方,纯粹就为了说服冯延康,胡乱将这事合理化。
经她这样一说,冯延康有点半信半疑,但又没有可以理由可以反驳,想了一会儿,才说,「那你现在的意思是想先留在这吗?」
砚芯点头,「我没地方可去,有落脚的地方就行了,何况我也希望能找出回去的方法!」不管是死是活,她都想回去看父母一眼,看出冯砚康有些抗拒,急忙加以说服。
「我留下了对你也有好处,今天这案子,也是我和鬼打交道解决的,而且我还会验屍!」赶紧说出自己的另一个强项。
对啊!她今天的表现,确实令他刮目相看,冯延康思索着她的话,其实必不完全没道理,世间上光怪陆离的事情很多,有她帮忙,也是有帮助。
「好吧!你留下吧!」
听到这答案,砚芯高兴到抱住冯砚康,「啊!谢谢!谢谢!」
「喂!喂!」出声制止,忙将他从身上剥离,「还有别动手动脚,被别人看到,成何体统!」斥责道。
「放心!别人看不到我!」说完,又黏了上去,感受一下抱着温热身体的感觉。
「你…」低头,看她满足展露的笑颜,有点不忍将她推离,算了!反正别人也看不到,就随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