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麽胡思乱想着,不知何时就迷糊了过去。
这阵子身体实在太累,居然一夜无梦。我睡得昏天黑地,第二天是被狗叫吵醒的。
卧室的门被小崽子用爪子挠得发出让人抓狂的声音。我爬起来,只觉得头晕目眩,看看床头柜上的表,两点半。
脑子慢了半拍,我琢磨着这是淩晨还是下午。窗帘缝隙里透过强劲刺眼的光,肾上腺猛地将一股激素注入血液。
迟到了!
我从床上跳起来,摇晃了一下,然後明白过来自己从今天起放假一周。
长年养成的生物钟被打破,身体里外上下都开始抱怨。手心里一阵刺痛,我松开僵硬的手指,赫然是昨日那个发夹,马上触电一样的把它丢在一边。
我打开了卧室的门,停止那让人头疼的挠门声。小狗崽子在我脚边绕来绕去,哀怨的哼哼着。
我没理它,径直走进厨房打开冰箱。
居然不是空的。除了啤酒,就是蛋糕。妖精还真是要在我这里过日子哈。
我拎出一盒红薯慕斯,把流理台上看汤水疑似那天中午在我公司对面馆子打包的一次性饭盒丢进空空如也的垃圾箱。那估计是全屋里最干净的地方了。
水池里满满都是盘子,玻璃饭盒,甚至还有一次性的纸盘和塑料饮料杯。那妖精不是要我把这些也刷了吧。
冲干净了一个盘子,我给自己切了一块儿蛋糕,翻到一包唐家西饼店里的一次性塑料叉,端着要回卧室去享用,脚下的小家夥已经开始哀鸣了。
低头看它圆溜溜悲伤的小眼睛,我突然想起当年那个跟在我身後等着吃我奶奶做的山楂糕的小男孩。如果妖精一直没有长大多好,一直那麽可爱,一直那麽听话,一直是我一个人的,那得少祸害多少姑娘家啊。
小家夥开始咬我的裤腿,我慢半拍地意识到,它估计是饿了。
厨房角落有个饭盒盖子,小家夥见我低头,就跑过去站定就餐位置,然後回头看我。
我转了一圈,翻箱倒柜的没发现有疑似狗粮的东西。不知道这几天妖精都喂了它什麽,估计自己吃什麽就给狗吃什麽了。
打开冰箱看看,啤酒是肯定不行,巧克力蛋糕狗吃了听说会出事,红薯慕斯是我的最爱舍不得。最後我从柜子里翻出一听午餐肉,开了,切成小块,盛在一个小碗里,放在地上。
小家夥马上凑过来,一通的闻,闻够了,叼起一块,在嘴里含着咬啊咬,咬半天也不咽,口水流了一地。
冰箱里有一小桶过期一天的牛奶,我闻了闻,好像还没坏,又倒了一小碗。
小家夥立马舍弃了它咬不动的肉,凑过来舔食牛奶。
还是个没断奶的娃,就被妖精叼回窝里了,可怜啊可怜。
我坐在一边,吃着蛋糕琢磨,等下要买小奶瓶,牛奶,狗粮,磨牙的东西,狗窝,刷子……
这只看不出来是什麽品种的野狗也不知道有没有病,还得带它去打针。
这妖精一个不够折腾,还给我请了一个小祖宗回来。我上辈子欠他了多少钱,我现在烧给他他还要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