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就是他的。
就算他舍不得碰,别人也不能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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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子是谁啊?!」
宿醉的人居然醒了,坐在餐厅里,啃着我出门前没舍得吃的鸡蛋糕。啃一口,嫌弃的皱着眉头,呲牙咧嘴的嚼。仿佛他嘴里嚼的不是鸡蛋糕,而是人骨头。
跟刚才的神仙哥哥比,家里这只更像是邪气未脱的妖精,明显带着野生的气味。
这鸡蛋糕的确没有唐双家西饼店做的好吃,太筋斗了,比较适合练牙口。我偷懒去超市的时候看到减价顺便买的,吃完了以後就不打算买了。
面前坐着一个可以随便让我A早餐点心的主儿,我干嘛还花这个冤枉钱。
而且尝试新东西从来都是失败的多,所以我还是偏向於固守老习惯。
人也是一样。
卧室的门开着,我往里瞥了一眼,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我在屋里转了一圈也没见着大姑娘。
「米雪呢?」
「想转移话题逃避回答?明显有猫腻。」妖精又眯起眼睛来了,「一大早就去约会了?」
「周六七八点去早餐店约会还真浪漫,你就做不出来。」我把油条放在篓子里递给他,转身找碗盛豆浆。
「饿了一晚上迫不及待?」怪罪的声音欺到厨房门口。
我一回头,妖精正捏着兰花指靠在厨房的门框上一口一口的屍解一根油条,嘴唇油光鋥亮的看起来分外的红润,跟染了血似的。
我开始怀疑米雪不在的真正原因。胡思乱想果然是我的看家本领。
「怎麽,吃醋了?」我挑起下巴,带着挑衅的笑容看他。
「切~#¥%*」他歪头不知道背着我嘴里嘀咕了一句什麽,再回头,脸上挂了个PrinceCharming的表情,眼角一眯,我几乎听到空气中一声水音,「叮~」。
潜台词,也不看看你大爷是谁,就你小样的,能轮着让我为你吃醋?
我配合的做了一个扶额晕倒的动作,顺便翻了个白眼,回身去倒豆浆。
唐双贴过来,端了一碗豆浆,靠在流理台边上,低头看着我,语重心长:「甜甜,我还不是怕你嫁不出去麽。」
我往旁边挪了一步,低头看着手里的豆浆袋子,「哪儿跟哪儿啊就把我往外推。」
「甜甜,你是不急,咱叔咱婶的不都急着抱外孙呢麽,要不也不会天天打电话叫你回去相亲。你都什麽年岁了,我姐跟你这岁数孩子都快幼儿园毕业了。」
唐晶二十一岁结的婚,没过半年生了个女儿。这速度,我没法比,也没机会比了。
「是,没几个人能跟你家姐弟这麽喜欢孩子的。实话说,你播了那麽多种,外头偷着收了多少粮食了。」
他说不定是送子观音下凡,遍洒甘露,普渡众生,怪不得那麽大一颗博爱慈悲的心。
「靠,我是那麽没把门儿的人麽。说你呢。那小子哪里人?干嘛的?什麽背景?家里几口人?父母双亡的最好,我怕你这性子嫁过去搞不好婆媳关系。」
唐双往我身边逼近了一步。
「查人家户口直接问人家去,就住楼上。今天我第一次见着他,问我有什麽用,我就知道他叫贾菲。」
我又默默挪开了一步。
「只知道人家名字就敢跟出去约会,没想到咱家甜甜还挺有guts的。我劝你一句,男人是老虎,动物凶猛,小心靠近。」
老虎精又走近了一步。
「别以为全世界男人都跟你一样,饿鬼投胎,见一个扑一个。」
我已经退无可退。
「你哪只眼睛见我扑人了。我明明每次都是被扑的那个。」
你明明现在的姿势就很有要扑人的架势。
「我也没见你抵抗啊。」
我做出了全方位防御准备。
「扭搭着说不要不要丢我大老爷们的份儿。」
要唐双做爱情动作片里被强迫的女优状,的确有点儿难以想象。
「哎哟。」
我脑袋上被人拍了一巴掌。
「琢磨什麽呢,表情那麽痛苦。」
「你洗手了麽,满手油就往人家头发上抹。」
不说还好,某人越说越来劲了。
「多抹点儿给你护发。好好的头发没事又染又烫的,揉起来跟蓬枯草一样。还是你以前那头粉丝摸着滑溜顺手。」
怎麽听着跟外星人似的,头上长粉丝。
回想我以前清汤挂面的发型,原来唐双也是哈黑直长发那一卦的?我是不是应该去把头发染黑拉直?
我端了碗豆浆从厨房出来在餐桌前坐下吃早饭。
妖精琢磨琢磨反应过味儿来,「以前怎麽没发现你那麽会转移话题啊。跟你说,那小子装摸做样的不地道。听我一句劝,趁早离远点儿。」
「你从哪里看出人家不地道了。」我倒觉得贾菲眉目爽朗,眼神清澈,笑容单纯得很。神仙一样的人物。
「完了,完了。」妖精用手捂着脸,一副欲哭无泪的姿态,「咱家甜甜圈要给猫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