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遺留在心底的淚》 — 《21》戰爭的前端-2

面对即将到来的暑假,学校内充满了欢乐与期待,除了两个人,他们脸上没有期待也没有欢乐。

一个脸上是害怕与焦急,另一个则是惆怅与无奈;而他们各自在班上深深叹着气。

「凯翔,我第一次看见你对国父思想叹气耶!」王维德一脸惊讶又好奇的看着坐在一旁面有「菜菜子」的凯翔。

「我也是人啊!当然也会叹气。」凯翔无力的看了看王维德一眼後,又将头埋进国父思想里。

王维德不懂凯翔为何会这样,这和以往意气风发、充满自信的凯翔完全不一样,看着他将头躲到国父思想後头,心里纳闷的想着:

「是越到考试,大家越会这样不正常吗?」

然而,凯翔真正在叹的却是——怎办呢?这些日子脑袋全都在想婷琳的事情,忘记看书了!

可面对一堆文字,凯翔即便害怕会来不及看完、心中焦急自己是不是会掉名次,脑海还是被婷琳的倩影给填满着。

俊秀的脸由书後探出,他直望着一望无际的蓝天,喃喃自语着:

「我得用功才行,如果这时候掉了名次,老师们一定会很紧张的。」

可凯翔的眼睛没有以往对书本的好奇与兴奋,反倒是写意着温柔的情谊,微微勾起的嘴角,他……又想起婷琳轻柔的笑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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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音,你别再叹了,我这样是为你好啊。」婷琳纤细的小脸上,带着安抚的笑容,轻轻拍着身旁无力趴在桌上的人。

「我知道啊!可是,暑假两个月耶……非得都要读书吗?我一定会受不了的啦!」佳音可怜兮兮的望着一旁的好友,嘟着嘴哀怨的模样逗笑了婷琳。

「呵呵,你别这样看我啦!不管怎麽说,考生最後暑假是没有在玩的咩。所以你就任命点,努力在这时间冲刺,等考完你要到哪玩都可以呀!」

「唉,我还以为你会比凯翔体贴点,没想到竟然比凯翔还严苛,呜,我的暑假……。」

婷琳看着佳音趴在桌上一脸惆怅的模样,彷佛在哀悼着自己失去了什麽重要的宝贝一般,她轻摇着头无奈的笑着:「好吧!不然我把每个礼拜排进度,只要你能提前完成进度,六日我就不帮你补习、不逼你看书,如何?」

听见婷琳让步的条件,佳音的脸立刻绽放出光芒,展起以往令婷琳心动的笑容,她紧抱着婷琳,兴奋的大喊:「就知道你最好了!难怪我会那麽喜欢你。」

在佳音怀里的婷琳,细致的脸红了起来,眸里闪烁着幸福,她轻轻回抱着佳音,心里暗自回答着:

「我也好喜欢你。」

正要到一班找凯翔的聪颖,在经过三班时恰巧看见佳音和婷琳相拥的场景,帅气的脸微锁着眉心,原本潇洒的笑容再也展现不出来。

「看来我还是得提醒一下佳音才行。」轻轻说着後,他加快脚步离开。

脑海里不断想着究竟他该怎样做,才能让婷琳彻底放手呢?

——绝对,不能让她存有一丝希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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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校园内的树荫下,是在这样炎热的天气里,最佳的选择。而树下的三人说笑的模样羡煞了放学回家的同学们,因为在那的人全都是俊男美女。

「佳音,你听说了吗?」凯翔刻意站在婷琳的身旁,好遮住西下的烈阳,让她可以完全在树荫下不受日晒的苦。

「听说啥?」佳音看着凯翔,心里知道凯翔的体贴,她只能淡淡的笑着,心却有着强烈的失落感。

跟我在一起时,你都不会这样子——佳音的话只能留在心底说,她无法真正开口,因为她会怕,怕连待在凯翔身边最後机会都没。

「就是……听说『育校』的球队队长龙冠远是同性恋,他喜欢聪颖,也正展开猛烈追求攻势。」

凯翔脸上的笑很明显的是在取笑着聪颖的「艳福」,他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好友竟然可以男女通吃。

「耶?聪颖是同性恋吗?」婷琳茫然的问着佳音,一点都没听出凯翔话里的话。

「哈哈哈哈……哈哈……」凯翔一听见婷琳的话,他忍不住放声大笑着,可在看见佳音瞪着他的模样,他赶紧收起大笑,改换小声的窃笑。

「你真没良心,聪颖是你好友耶!竟然还这样跟别人一起看热闹。」佳音白眼给凯翔後,将视线放在婷琳茫然的脸上。

「没有,只是那个变态男很厚脸皮的追着聪颖跑而已。」

一阵风吹过,婷琳的长发被追乱了,佳音顺其自然的伸出手替她抚顺着。

只是婷琳低着头,心里却对佳音的话有些难过,她抓紧着书包,微微哑着声音,轻轻的问:

「佳音……不喜欢同性恋吗?」

「这……该怎麽说呢?当朋友可以吧!要是想当情人,可能就很难了。因为,我不太可能会爱上同性,蠢蛋也是。」

佳音专注在凯翔坏心的笑容上,没发现一旁的婷琳有何异状,她展起坏坏的笑容,说:

「不过,我想那个变态男之所以会追着蠢蛋跑,一定是没见到过凯翔。想想凯翔「姿色」绝对比那四肢发达的蠢蛋好太多了——我看应该介绍你们认识才对。」

凯翔一听见佳音的话,赶紧收起笑容,无力的看着她脸上显现地「你在笑啊」的表情。

「别害我,佳音,你该知道我最怕那样的人了,这种事情只要发生过一次就好,我根本不想再发生第二次。」

凯翔一想起自己国中也被同性追过的日子,他脸上立刻泛白了起来。

「那谁叫你要笑成那样,一点都不挂念蠢蛋是你的好朋友,还这样幸灾乐祸的。」佳音的脸写着「你就是活该」。

看在凯翔眼里,他只能无奈的说:「是,是!小的知错,小的绝对不会再犯。我一定会将自己体会到的、学到的经验,全部传授给聪颖,帮助他度过这次难关。」

听见凯翔这样说,佳音才点着头,中性美的脸蛋扬起了笑容,道:

「这样才对,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呀!」

凯翔深深叹着——唉!想当年我被聪颖笑的可严重了,好不容易终於可以……结果竟是这样,呜!真是老天妒忌我吗?

其实佳音知道凯翔想报仇,只是她认为面对龙冠远那样的人,绝对不能轻心,因为她总觉得那家伙是危险人物。

在一旁安静的婷琳,看着佳音和凯翔的互动,听着他们谈论的话题,漂亮的眉型皱着,脸上的痛处让人心疼,可惜没人发现,就连她自己最喜欢的人都没发现。

她低下头,看着脚边的花草,一滴泪落下,心跟着佳音的话揪着:「难到……连一点机会都没有吗?」

**********

「喂!龙冠远,你会不会太扯了点啊?你是快要毕业该准备要联考的人,竟然不去读书还跑来我们学校混啊!」

刚练完球的聪颖,边收拾着背包边对身後的人说着。

「现在都五月了,我们三年级根本就没什麽课,再说我学校成绩优异,随随便便都会有学校读。」自负的语气和斯文的样貌格格不入,可龙冠远却用满是自信的笑容将着样的不协调融合了。

「那还真恭喜你啊!不过你不待在你们球队练习,跑来我们学校作啥?来探军情?」

聪颖挥手和一堆看好戏的队友们道别後,便背着包包踏出了篮球场。

龙冠远见状赶紧跟着,他看着聪颖脸上虽然对他很烦感,但却没有很明显的要他离开,心里一阵欢喜着:「看来,只要再过一阵子他就会接受我的。」

「你决定进『北体』了吗?」聪颖淡淡的问着,因为他知道依照龙冠远的球技,绝对深受「北体」的喜欢,而自己不也是……。

「嗯,还在看……你呢?我知道他们也来找过你了。」龙冠远看着聪颖帅气的侧脸,他突然觉得心酸了起来。

「怎麽了?为什麽他会有这麽难过的表情?」龙冠远不懂聪颖怎麽了。

「我拒绝了。」聪颖无力的对龙冠远笑了一下,又将视线放在远方,彷佛就在看着某人一般。

「拒绝?为什麽?这应该对你来说是大好机会耶,如果成功的话,到国外的机会也会大了许多,你为什麽要拒绝?」

龙冠远不敢置信的说着,他一直以为聪颖的目标是放在那儿。

可看聪颖的样子,看他这样难过又寂寞的样子,龙冠远的心被牵扯着,深深被聪颖的哀伤牵扯着。

「你家人反对?」这是龙冠远唯一能想到的答案。

只见聪颖摇着头,龙冠远就更加不懂了。

「那为什麽?」

「我决定读『成大』了。」

聪颖毫无生气的回答,听在龙冠远耳里,他明确感受到聪颖的心是多麽希望能读「北体」,他对於「成大」根本就没什麽兴趣。

突然,龙冠远看见远方的树下,有三个人影在那,他转头看着聪颖,发现他眼睛里的哀伤不见,换来的是接受与坦然。

这家伙该不会……。

「那你愿意跟你的天使分开吗?她应该是读北部的学校吧。」龙冠远像是无心讯问一般的说着,可眼睛却偷偷注视着一旁若有所思的人。

「没,佳音读『成大』。」渐渐靠近树荫下三人的聪颖,在听见佳音戏弄凯翔的声音下,他的脸洋溢着幸福。

而这一切看在龙冠远眼里,他睿智的双眼蒙上让人恐惧的黑雾,厌恶的看着前面说笑的佳音──又是为了这可恶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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