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中午没有一起吃饭,所以决议放学一起回家的四剑客,有三人站在体育馆外等待着伟大的球队队长许聪颖练习完毕。
「佳音,如何?志愿表交了吗?」凯翔左手拉着包包、右手拿着袖珍型的英文单字本,低头边看边问着替婷琳绑头发的佳音。
「当然交了,不然依照我们导师性个,要是迟交的话你现在根本不会看见我能站在这儿,而是待在教室里罚写『下次我一定准时交回条』。」佳音白了一眼给猛K英文的凯翔,心里直嘀咕着「单字本到底有啥好看的……」。
她最受不了凯翔的一点就是——走到哪看到哪的好学精神了!这可跟她『散仙』性格是完全相反的,她非到关头绝不碰书,凯翔却是只要有空就看书。
「呵呵。」
悦耳的笑声突然插入凯翔和佳音之间的对话,茫然的两人,一个停了手上的工作,一个则是将视线离开单字本看着伊人的笑。
他们不懂婷琳怎会突然笑那麽开心。两人互看对方,回忆刚刚是不是说了什麽好笑的事情。
「你们两个个性差那麽多,怎麽能相处那麽久啊?」婷琳倚靠在佳音的肩膀上,笑眼咪咪的看着凯翔茫然的俊脸。
她能了解聪颖跟佳音很好的原因,因为他们两人皆属好动型,活泼外向,跟凯翔这种闷葫芦又是书呆子的人怎会能相处哪麽久呢?人家不都说「物以类聚」吗?他们之间插了凯翔一个异类挺怪异的。
「这……」佳音顿时间被婷琳的问题给问倒了。
她从未想过自己为什麽能跟凯翔相处那麽久,可换个想法,她突然发现自己似乎也不懂为何会那麽喜欢凯翔。
「这叫做『中和』、『调和』、『互补』吧!」凯翔将手上的单子本收进了包包,边回答边对刚从体育馆走出来的聪颖挥手着。
「怎?你们在聊啥?」聪颖走近就听见婷琳的笑声,好奇他们三人究竟聊了些什麽话题。
「没什麽!走吧。」婷琳一见聪颖靠近,便挽着佳音的左手往校门口走去。
凯翔看着婷琳的举动,又看看聪颖怪异的眼神,他想了想,浓眉微皱的问:「你跟婷琳相处不好吗?」
聪颖看着走在前头的两人说说笑笑样,他只耸了耸肩,帅气的脸蛋带着无关紧要的神情,道:
「也许吧,谁晓得。倒是你不是想追她,再过一个多月就放暑假了,你还不动手吗?」
「我?先忙期末考吧!想追也得等暑假比较有空才能出手啊。」
凯翔也随着聪颖的视线看着前方两个感情其好的女孩,他总觉得心里有股莫名的忌妒与羡慕,可他无法确定这样的感觉是由何而来、为谁而来的。
「对了,你跟佳音怎麽样了?」
凯翔的话让聪颖洒脱的神情抹上了一丝的苦恼与难得的羞涩,他尴尬的搔了搔帅气的短发,笑得有些腼腆又有些苦涩。
「还能怎麽样,目前也就只能这样了。但是就算她的心不在我身上,我也还是决定守在她身边,也许过些时间、过些日子,她会多少接受我些吧。」
聪颖眼底的奉献扯动了凯翔的心,心里的感动与莫名的酸味让他有些不知所措,看着佳音再看看聪颖,他慢慢思考着聪颖刚刚说的话。
「你说佳音的心不在你身上?那她的心在谁身上?」凯翔茫然的问着。
只见聪颖看着凯翔明亮的眼眸不解的望着他,让他有股冲动想敲一敲好友的头,看看里头究竟都装了些什麽『混凝土』,竟然可以完全神经大条到感应不着佳音浅显易懂的心意。
凯翔似乎感觉身旁的人有股杀气,本能性远离聪颖三步左右,他纳闷聪颖为什麽会生气,他有问到不该问的问题吗?
「唉……佳音有喜欢的人了。」
聪颖叹了叹,他也只好认了!谁叫他认识凯翔已经四年多,早该知道那家伙对学问以外的事情都是一概不知,不该还有所期待他对四周的人事物敏感些。
「啊?她有喜欢的人?谁啊?我怎都不知道?多久了?」凯翔错愕的张着嘴,一脸呆滞又茫然样。
看他这样的表情,聪颖只无奈的晃了晃头,打从心底被凯翔彻底打败。
「说啊!佳音到底喜欢谁啊?我以为佳音的大剌剌性个还不懂那些呢。」凯翔看着前方,不知婷琳说了些什麽让佳音开心的哈哈大笑着,一瞬间,他似乎感觉到佳音的眸底有着轻柔的愉悦,有一种他一直以为不会出现在佳音身上的柔情。
「如果你用心点,你会知道佳音真的是很棒的女生。」
聪颖说完便敞开步伐往前迈进,他决定靠近佳音她们的身边,放凯翔一人在後头思索着他刚刚说的话。
如果可以,我也想告诉你佳音喜欢的是谁!可是……
**********
「怎样,你们今天中午都被叫到办公室是发生什麽事情吗?」坐在回家路上的茶舖里,佳音拿着吸管摇着绿茶里的冰,问着。
「没什麽,因为志愿表的事情而已。」聪颖吃着牛腩烩饭,大略的解释一下。
可看在佳音眼里,她知道聪颖的意思,望着他那样像孩子般的吃饭样子,有时佳音觉得这样的聪颖让人有种难以离开视线的感觉。
其实佳音了解聪颖身上迷人的率性,她不否认有时会不小心着迷,尤其是当看着聪颖打球、看着他吃饭或是跟她斗嘴时,都会让佳音的心微微悸动。
坐在佳音旁的婷琳,脸上有着一丝痛苦,见佳音毫不自知的望着聪颖看,她的心有种酸味、眼睛渐渐朦胧了起来,她不喜欢这样,一点都不喜欢。
婷琳右手放在桌上,纤细的食指转着吸管,水汪汪的大眼直望着凯翔,问:
「我以为全校大概只有你们不会因为志愿表而被叫到办公室说,你们志愿到底写了些什麽啊?」
凯翔被婷琳突如其来的注视有些感到错愕与欢喜,内向的他忍不着羞涩的低下头,偷偷瞄着婷琳的大眼,他总觉得她那双眼会说话,会……
会说话?——凯翔突然抬起头看着婷琳,他不再感到欢喜,反倒感觉有些难过。
因为他在婷琳黑白分明的眼里看见了哀伤、看见不悦,虽然他不懂她为何会这样,但这样将心事闷在心里让凯翔觉得好难过。
「嗯?」婷琳眨着大眼,茫然望着凯翔,心里纳闷着:「他又发什麽愣?」
「没什麽……我跟聪颖志愿都改了,所以才会被叫到办公室说明一下的。」凯翔尴尬的笑了一下,低着头喝着他点的伯爵红茶边说着。
「天啊!我怎麽这样突然望着她,人家是女孩子耶!真是的……」虽然坐在对面的佳音和婷琳听不见凯翔的嘀咕声,可坐在他身旁的聪颖却听的一清二楚。
「这家伙也会有这麽有趣的一面阿。」聪颖吃着最後一口烩饭,脸上除了饱食後的满足还带上了取笑意味浓厚的笑容。
而两个女孩互望一下,她们不了解凯翔说的意思。
「凯翔,你这是什麽意思?」突然间,佳音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知道聪颖一定改了志愿,虽然不知道他改向哪,但她知道聪颖最後还是放弃北部的体育学校而跟她到南部去。
只是凯翔为何说的好像他也改了志愿?他不是一直想要读台大吗?
「就是……我跟聪颖志愿都改了,就这麽简单。」
凯翔俊秀的脸带着让人着迷的笑容,他想这样打发眼前两个女孩好奇的心。
可惜他没认清一件事情,就是佳音虽然喜欢他但也跟他从小到大,有怎样伎俩她当然知道;而婷琳非一般迷恋他的女孩,所以对他迷人的笑容根本不会有太大的感觉。
「你们俩改成哪了?」婷琳好奇的将身子倾前问着,可她心底最想知道的是许聪颖究竟会选哪。
像是说好一般,男孩们互望对方一眼,在看看前方各自心仪的女孩子後才道:
「成功大学。」
佳音跟婷琳听到後愣了几秒,突然间大喊——
「什麽?成功大学?」
只是唯一不一样的是,婷琳对聪颖喊着,而佳音是对凯翔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