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翔、聪颖与婷琳、佳音四人,分成两人一组的方式前後走着。两个女生走在前头,说说笑笑、偶尔指着店家的橱窗讨论着;後头的两人,一个闷着脸不开心,一个则是笑咪咪的直望着某人背影。
「凯翔,你老实告诉我,那女的有啥好?」聪颖一路看着身旁的人笑的很诡异,总觉得跟他走在一起很丢脸。
「你不觉得,婷琳充满着女人的魅力吗?」凯翔扬着嘴角,看着婷琳羞涩地对佳音笑着,天晓得他多麽希望能跟佳音交换位子,可他知道『欲速则不达』,所以他只有『忍』。
「拜托,女人魅力!你知道你口中的『女人』只有十六七岁吗?根本就是『女孩』,还女人咧!」聪颖忍不住翻了白眼,终於明白一个从书本跳脱出来的人,会是多麽不正常的。
「你看,乌黑的长头发、秀丽的脸蛋、细致的皮肤、纤细的身段,又有着轻柔的笑容与悦耳的声音。这就是女人才有的。」
聪颖看着凯翔说话的样子,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误认了『变态』当好友,哪有人这样看一个自己还不算熟悉的女生。
「你不觉得吗?」凯翔一直迟迟未听到聪颖的回话,他这才将视线转至一脸怪异的好友身上。
「你觉得好就好。」聪颖晃着头,他决定别再跟凯翔讨论这问题了,不然他一定会被自己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给淹没。
**********
「佳音,你会累吗?」婷琳眨着眼,带着担忧的神情看着佳音。
她从跟佳音碰面开始,就觉得佳音脸上的笑容好虚弱,眼神也不再那麽光彩夺目了。
「喔,没事……可能天气太热吧。」佳音拍拍婷琳挽着她左臂的手,给了她一的无关紧要地笑。
「热?那我们要不要先找地方坐坐,我们去麦当劳好了,反正就在前面转弯而已,那有冷气又有冰可以吃。」婷琳担忧的皱着眉头,她发觉这几天的佳音,好像特别虚弱,深怕她会突然昏倒。
「怎麽了?你身体不舒服吗?」在後头一直注意的婷琳的凯翔,一步向前,担心的问着有些难过的婷琳。
婷琳只是摇着头,继续挽着佳音,并未再说什麽;凯翔却只能一脸茫然,不知道究竟怎麽样了。
反倒是在後头的聪颖,看着佳音淡淡的笑容,他帅气的脸也紧锁着眉心。其实从一开始跟凯翔去接佳音时,他就已经发现佳音的怪异,他要佳音别去了,她却只摇着头说无所谓。
「看吧!还无所谓呢。」聪颖伸手,轻轻松开婷琳挽着佳音的手,取代她的位子,搀扶着佳音。
佳音抬起头看着聪颖,在望着後头的两人,她瞧见了凯翔正询问婷琳是否有不适,她了然於心,凯翔真的很担心婷琳,担心的忽略了她这个一起到大的朋友。
「我没事,可能这几天都睡不好,所以……」佳音轻轻的说,脸上淡淡的哀愁让聪颖明白。
「我就说嘛,你一定是不习惯我晚上没送宵夜,所以才会睡不着,对吧!那这样好了,我从今天开始继续送好了,不然你要是因为睡不好而搞坏身体,那我可能会被你爸妈宰了。」聪颖一副『没关系,我了』的态度,自言自语了说一大串话。
他带着笑容,期待佳音的反驳,却没想到——
「那……今晚我要吃臭豆腐跟绿茶。」
聪颖不敢置信的看着佳音,她则是望着前方的街道,静静地走着,不理会聪颖的错愕。
「你真的没有身体不舒服吗?」凯翔轻轻扶着婷琳的背,一脸担心的问着。
「我没事。」婷琳浅浅的对凯翔笑了一下,又将视线放在佳音跟聪颖的身上。
婷琳嘟着嘴,有些不悦望着聪颖的举动,她不懂他为何要取代她的位子,明明一开始就只有她跟佳音的,而那家伙现在竟然伸手搀扶着佳音。
「这……你真的没事喔?」凯翔茫然的随着婷琳的视线看去,他望着聪颖他们的背影,不懂婷琳为何会不开心。
凯翔思索自己是不是哪边做错了,不然婷琳怎会不开心呢?但他偷偷瞄向婷琳细致的脸蛋时,他发觉她那双水汪汪大眼,蒙蔽上了一丝不悦、一丝复杂的讯息。
顿时,凯翔在心里唉叹着——「天啊!人心果然比书本还要复杂、难懂。」
**********
坐在人潮过多的麦当劳,欢乐传递在店里的每个角落,但有四个人用不同的心情与想法,坐在同一桌子上,笑容在嘴角,可复杂着心思却无法让自己真的开心、愉悦。
「喂,你告诉我,现在是怎样情况吗?还是女生出来都会这样呀?」凯翔在聪颖耳边小小声问着,眼睛却依旧望着婷琳的小脸上。
「我该说……我真羡慕你那……过分『单纯』的脑袋瓜吗?」聪颖翻了翻白眼,拿起自己的可乐喝着。
他偷偷瞄向婷琳,这次他真的很肯定,婷琳对他感觉很『差』。
「怪了?我有得罪过她吗?」聪颖茫然的喝着可乐,实在不懂为何婷琳要带着哪种哀怨又怨恨的眼神看他。
「佳音,我想去洗手间。」婷琳轻轻拉了佳音的衣服,弯着身子轻声的说。因为她知道佳音怕痒,如果太过靠近会害她混身不自在的。
「嗯,我陪你去。」佳音点着头,微微的笑着。
两个男生就茫然看着两个女生,手牵着手往店的尽头走去。
「聪颖,婷琳是不是不喜欢我们跟来啊?」凯翔整个人摊在椅子上,无力的吃着薯条。
「你有这种感觉?」聪颖不敢置信的看了身旁的书呆子,实在很难以相信,他竟然有了属於正常人该有的感觉。
「你为何……一脸怪异的看我?我说错了吗?」凯翔其实知道自己好友为啥这样,他本来就正常,只是大部分都将心思放在书上而已。
「你没说错,不过……你想怎样追婷琳,我总觉得……。」聪颖拿起双层汉堡大口咬着,将最後的话也吞了进去。
「我也不知道,等回家时,在问佳音好了。」凯翔皱着浓眉,俊秀的脸带上一丝无奈,这是他人生的第一次,他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做才是最好的。
「唉!我觉得恋爱比三角函数还难解。」
聪颖听着凯翔的感叹,他也觉得是如此。
只是,他并不担心凯翔的爱情最後会怎样,而是担心佳音的心,究竟还能碎多少次。
两个男生,静静吃着自己的餐点,繁乱的思绪,根本感受不到四周女生对他们投向的『爱慕』。
只因为,他们的心,已经住进了一个女孩。
**********
「佳音,你告诉我一件事情好不好。」婷琳洗着手,望着镜子里,一脸哀愁的佳音。
「嗯。」佳音与婷琳在镜子中对望着。
她微微扬起嘴角,笑容轻的就像是云,轻轻地抹上了婷琳的心头,让她微微颤动、轻轻叹息着。
「那个……陈聪颖,喜欢你对吧?」
婷琳转过身,伸手往墙上铁盒拉了几张擦手纸;佳音望着她的侧脸,看着她的长发轻贴在她的脸庞,水汪汪的大眼有着羞涩与尴尬。
「嗯,他是喜欢我。」佳音缓缓伸出左手,将婷琳的黑发抚顺。
婷琳楞了一下,转头看着佳音的笑容,她想确定、她要确认——「那你也喜欢他?」
佳音只是摇着头,拉开洗手间的门,走了出去。
望着她的背影,婷琳对佳音的回答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想起佳音刚刚替她拨发样子,她微红的脸上,有着浅浅的幸福笑容。
打开洗手间的门,婷琳便看见佳音洒脱地依靠着墙在等她出来,心有种安定又感动的感觉。
她加快了脚步,挽起佳音的右手,开心的跟佳音走着。
佳音看着婷琳的笑容,她被宣染了,面对自己最好的朋友与最喜欢的人,她该怎样抉择?她知道凯翔能给婷琳幸福的,而婷琳如果幸福她也会开心……。
「对吗?」窗外的阳光撒在充满笑容的店内,温暖的感觉,像是在回应着佳音心里的纳闷。
**********
午後三点,在麦当劳待了两小时的四人,终於又继续今日的行程。
只是,微妙的的关系在佳音温暖的笑容下,渐渐明朗化。
佳音跟聪颖走在凯翔与婷琳的後头,看着他们渐渐有话题後,她终於有了放心的感觉。
「这就是你的决定。」聪颖不是不懂佳音作的行为,在她们从洗手间回来时,他看见佳音的眼神,就知道她的想法。
看着她在麦当劳里,慢慢拉进凯翔跟婷琳之间的关系,不断替他们俩找出共同话题,他真的很心疼她,明明就是自己最喜爱的人,却要做这样的事情。
「如果是你,也会这样做的,不是吗?」佳音抬起头看着聪颖,她的笑容只剩下坦然与幸福。
她知道,聪颖一开始就是这样决定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他等待着她跟凯翔告白、他细心呵护着她的感觉,他总事先想到她才顾到自己;对於这样付出的人,佳音真的是打从心底感动,而她也决定这样爱凯翔。
走在後头的两人,望着前头说笑愉悦的两人,他们在祝福也在期待,他们已决定自己在这关系上,选择当付出的那个人。
所以他们期望着,面前的两人能替他们,走上幸福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