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天记得找机会谢谢敏哲和JK。」苏振赫收起玩闹,声音恢复浑厚低沉。
嘉菲直望着他的眼神充满困惑,苏振赫心想也对,嘉菲不可能知道Coan那里的背景,他说:「Coan咖啡店常聚集许多娱乐圈、艺文界的人,那天要不是看在敏哲、JK的面子上,人家是不可能让你於热门时段上台演奏一曲的。」
嘉菲原本无神的眼睛瞬间瞪大,喉头滚动,她彻底明白了苏振赫的意思。
练习室门被打开,古明森提着一袋东西走进来,听见动静的苏振赫转身看见是他对他露出笑眯眯的神态。古明森步伐停滞了一下,随後乾脆越过苏振赫走到金至焕他们面前。
「黑糖饼耶!谢谢明森哥!」李志英率先叫出声,其他人立刻围上去,没两三下功夫,人人手上一包黑糖饼吃得津津有味。
「我的呢?」苏振赫没有拿到黑糖饼一脸的无辜,他摊开手心伸到古明森眼前摇晃。
「我不知道你人在这。」古明森回得坦白又简洁。
俐落回答使得苏振赫笑弯眼睛,他目光一扫,人还未开金口,嘉菲已经自动从纸袋里推出一块炸得金黄的黑糖饼给他,苏振赫对此感到非常满意,拿起黑糖饼边吃边对其他人挥挥手,人就离开了练习室。
苏振赫离开後,古明森立刻回给嘉菲一记鄙弃的眼神,习以为常的嘉菲,回他一个了然於心坦然接受的表情,便低下头开始吃起有点凉掉的黑糖饼。
晚餐过後,嘉菲有些灵感,回到工作室,她用钢琴试着弹奏一下,再拿起笔於空白乐谱逐渐填满音符。
两个多小时後,一首新作品完成,嘉菲自碰壁回圈逃脱得以见天日的畅快呼吸新鲜空气,她坐在椅子上大大伸展懒腰,正打算试着再接再厉,门却毫无预警被打开——南珠恩急匆匆跑进来,二话不说拉起嘉菲就要往外走。
「珠恩小姐,你急着要带我去哪?先告诉我让我知道吧。」南珠恩力气太大,嘉菲只好双手紧握住她的手腕,蹲下身子拖住她不停往前的行动。
被拖住的南珠恩终於停止脚步,回过头,眯起一双涂抹橘红色眼影相当亮丽的眼睛,对於自己的冲动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说:「我们同年,叫我珠恩!陪我去跟踪苏大哥!」
「为什麽?」嘉菲完全无法理解苏振赫有什麽好跟踪的。
「跟我来就对了!」这次南珠恩使出更大的劲,一路把嘉菲拉出YS推上她的爱车。
「扣上安全带,ok!」南珠恩深怕嘉菲跑走似的亲自帮她扣好安全带,然後她双眼晶亮彷佛放出凶光,紧握方向盘直视前方狠狠的说:「苏大哥你给我等着!」话的尾音未落,引擎轰轰大作,车子好似火箭转眼瞬间直奔大马路。
街景飞快的从车窗掠过,嘉菲紧抓安全带想叫却叫不出来,脑袋和五脏六腑因为凶猛的车速混乱成一团,体内一股晕眩恶心感正以千军万马之势自她胸口席卷上来。
「汉江?」当前面一台车停下後,南珠恩也缓缓的在她自认不被发现的角落停好。
车门一开,嘉菲连滚带爬冲出车外,重心不稳的身子摇摇晃晃,她惨白着脸嘴中不停呢喃:「啊……平地、平地……呜!」纵使抵挡不住汹涌的恶心感,嘉菲依然在千钧一发之际跑向停车场的垃圾桶,在不至於污染环境卫生的前提下,她终於得以安心的吐了。
「小乖乖你还好吗?」南珠恩跑过来,递给嘉菲一大把卫生纸。
吐完通体舒畅精神爽的嘉菲,擦擦嘴,剩余的卫生纸折好放入口袋,她笑着对南珠恩说:「苏大哥他人在哪?」
见嘉菲没事,南珠恩立刻拉她一路跑到之前金至焕他们打篮球的球场旁,苏振赫和别人一同坐在草地边的长椅上。
「那个人……不是古明森吗?」南珠恩眼尖的认出,嘉菲不得不佩服她视力真好。
待两人偷偷摸摸绕到位於苏振赫他们斜对面的路树,嘉菲才看清楚跟苏振赫一起的的确是古明森没错,那张默然又带点忧郁的脸,此刻充满不悦的瞪着漆黑的夜空。
「带你出来透透气啊,你不是喜欢边吃炸鸡边看夜景嘛,你看炸鸡,」苏振赫双手捧起炸鸡桶在古明森面前摇晃几下,「我太忙了没时间跟你相处,现在终於找到机会,你别冷着一张脸啊。」
「为什麽?苏大哥从没买过炸鸡桶给我,古明森他凭什麽?」南珠恩不敢相信,她紧握拳头差点骂出声。
嘉菲不懂南珠恩为何如此火大,不过她倒是想起金至焕的话,古明森跟苏振赫会不会真如他所说的两个人是旧识呢?
嘉菲战战兢兢跟着南珠恩一起偷看两人的互动,想也知道,大部分都是苏振赫一人开心的在讲话,古明森自始至终都以他招牌万年冰山脸示人;不过对於吃,他的反应倒是相当诚实,炸鸡一个接一个消灭,吃相以嘉菲的标准评定算是粗野等级,可由於人长得好看,即使他嘴边沾满油光,依然有不少运动路过的人指着他夸说好帅。
「这个看脸的世界……」嘉菲忍不住感叹,她回头看身边的南珠恩,南珠恩目光凌厉紧盯两人的一举一动。
「呃!」南珠恩倒抽一口气以双手捂住胸口,纳闷发生什麽事的嘉菲,赶紧把目光转回到苏振赫他们身上——苏振赫手拿卫生纸神情温柔的帮古明森擦拭嘴巴,尽管古明森以双手顽强抵抗,不知放弃的苏振赫仍旧非常坚持的完成这道程序。
「他们真的在交往……」南珠恩说完这句,人忽然无力的跪坐在地,吓得嘉菲伸出双手想要撑住她,可惜力气不够,嘉菲只好蹲在她身边柔声问她:「你还好吗?」
南珠恩完全失神不肯回答,嘉菲看向苏振赫他俩又转回来看着南珠恩说:「擦嘴巴不能代表什麽,苏大哥或许只是把他当弟弟看待。」
没想到这句话深深刺激到南珠恩心中的某块柔软境地,她犹如弹簧整个人弹起来,看傻的嘉菲只好跟着一起站起身,谁想下一秒南珠恩激动的抓住她肩膀不停摇晃,以几乎快哭出来的声音对她诉说:「我跟苏大哥认识二十几年他从没帮我擦过嘴巴,他也从没对志英他们五个小子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就连对你,他一直最担心的你,他都没这麽对你不是吗!」
被晃得又有点头晕的嘉菲,艰难的吞了口口水後说:「呃,我啊……的确没有。」
得到证词的南珠恩放开嘉菲後,兀自双手抱头:「我就知道,果然最近公司的传言是真的。」
「传言?什麽传言?」
「传古明森跟苏大哥在交往的事。」南珠恩说完後,捂着嘴巴发出几声痛苦低鸣。
「怎麽会?」嘉菲再次看向苏振赫他们,两人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要离开。
「他们要走了,要跟上吗?」嘉菲完全没发现自己说出疑似跟踪狂的发言,她视线焦急的来回往返,深怕跟丢苏振赫他俩的行踪充满紧张。
「算了……」南珠恩气焰全消,她低着头颓丧的拿出手机发出群组讯息,嘉菲只看见讯息里打了四个字:红色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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