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晴空万里,快滴出水似的湛蓝天空缱绻几朵大卷云,有点像是迪士尼动画片中出现的场景。
只是相较於宜人风景,澄曦的心情可就没这样美丽了。
她从不迷信,自然也不吃梦境成真这一套,然而她近来开始觉得现实中发生的事情和梦中有点过度巧合!
先从开学当天在公车上做的那场噩梦讲起,原本以为只是虚惊一场,没想到当时那位帅破地平线的男生竟然真成了她的直属学长,至於以恶梦形容之,自然是因为後来她被一群散发怨念的雌性生物团团包围,分配各种打扫工作时,澄曦总「不小心」被发配至厕所、垃圾场等边疆区,这令生性懒惰的她苦不堪言啊。
再後来,梦里她被人从楼上泼脏水的场景,居然也确确实实发生了,若说成巧合未免太过牵强,正当澄曦含着欲哭无泪的表情仰头望去,打算兴师问罪时,一截红色粉笔伴随哄笑声直落入她口中,最後忍无可忍的女生以疯狂漱口结束这回合。
所以她才说嘛,到底为何要放着贤淑的学姊不给她,反而赠予她一个世纪级麻烦的学长?
虽然眼瞧着是挺赏心悦目的,只是这每遇见他一次,她都得费尽洪荒之力抑制体内那股想打死他的冲动,而韩佑宇每回都得以欣赏到澄曦脸上青红交加的精彩。
自从加了学长的通讯软体後,澄曦赫然发觉每天的陌生邀请变多了,以往少的可怜的聊天室,一宿之间数字直飙九九九加,几天之後她才想明白,韩佑宇绝对又在其中扮演了催化剂的角色!
她向白芮彤埋怨过她真想换成学姊,却得到对方的一记眼刀:「你啊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小心以後变成猪我告诉你!」
看来这位小姐妹依然沉浸在当时的悲愤之中,抽直属学长姊这回事本就几家欢乐几家愁,以她喜食帅哥的生性来看,自然是将期待放在韩佑宇身上,只是最後当主持人念出「唐信承」时,她左顾右盼寻找这人的身影,却始终没人举起手回应,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那时的肃杀眼神或许才是使唐信承退缩的主要原因,毕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的目标绝对是韩大校草,他这站在校草旁边最多算是班草,要举手了还不被那杀气纵横的姑娘碎屍万段?
「彤彤,我是认真想要学姊的!」澄曦不满地鼓起脸颊,小声嗫嚅:「况且人家帅有个屁用,还不是个gay。」
「你说什麽?我没听清。」
澄曦伏在她耳边,清晰地低声重述一遍:「我说,韩、佑、宇、是、gay。」
见友人一脸风中凌乱,澄曦顿时有种小得意。
算了反正这也是事实,而且、而且谁让你害得我遭罪!她心想。
「喔对了,人家伴侣颜也挺好的,那两人看起来是不会有变数了。」
她嘴角忍不住上扬,哪里藏得住小诡计得逞的春风得意?
「小朋友,此话当真?你真没骗我?」见澄曦毫不犹豫地用力点头,白芮彤就此石化,久久无法言语。
也是啊,凭澄曦小不拉叽的迷你胆量,怎麽可能说谎呢?
远在四楼尽头的教室,绯闻主角们不约而同连打了几个喷嚏。
「我说啊,最近空气是不是又恶化了?」靠窗位置的唐信承拉开百叶窗向外望去,一边将卫生纸卷成细状,以极为狰狞的表情做出清理鼻腔的动作,路过高二教室的几位女生见状无不流露出同情。
「佑宇学长真的好可怜,怎麽会有这样的同学呢?」
「每天面对这样的鼻涕虫,想必他也很痛苦……多希望我能替他分担些啊。」
音量不大不小,恰如其分传入了某人耳中。怪不得他一直觉得耳朵也痒,原来是有人在嚼他舌根呢!
唐信承二话不说收起那副猥琐表情,连忙又切换成柔情小哥哥模式,企图挽回些形象。
「你也未免穿得太少,难怪刚才打了好几个喷嚏。」随後从抽屉深处扯出一件皱成菜乾的校服外套,边轻柔地将它披在韩佑宇肩头,边嗔怪道:「来,别跟我客气,多穿一些免得感冒了。」
被迫接受慰问的男生则是一脸嫌恶,「拿开,两个月的暑假你把它搁这儿根本没带回去洗吧?」
无视唐信承拚命朝他挤眉使眼色的扭曲表情,优雅闲适阅读着外文书的韩佑宇,吸了一口巧克力牛奶,语气不带一丝情绪:「怪不得今早路过你旁边,一股散不去的酸臭味。」
「我的天,他这是在对我韩帅做什麽!」
「这人到底谁啊,还不滚远点!」
「你听没听见?那外套居然超过两个月没洗!恶爆!」
「……」被全力炮轰的男生欲哭无泪,丧着脸向校草大哥讨安慰,未果,得来一记翻得漂亮的白眼。
我操!那些女的究竟瞎了狗眼才看上你!
唐信承内心奔腾数以万计的草泥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