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这是真的吗?」魏若亚不敢置信的问道。
「嗯,你跟任妙氛还有高佩思都进决赛了。」杜呈风翻阅着资料,「这次时间有点紧迫,一个星期後就要在录影了。」
「高佩思,她是谁?」
「若亚你没印象了吗?她是很了解综艺的角色。」魏若亚摇头,因为上次她只在乎自己是否会出糗罢了,「要赢过她,就要会载歌载舞。这星期你要留下来练舞了。」
「...」倒吸一口气,魏若亚面有难色地点头。
真的可以吗?自己的舞蹈细胞这麽烂,有办法在一星期内变成很会跳舞的人吗?
「若亚!」正在思考的同时,魏若亚被叫住,只好将思绪拉回来,「恭喜你跟我一起进决赛喔!」一回头,魏若亚才发现原来是任妙氛。
「妙氛?你怎麽来了?」虽然是第一次上节目那天两人才相识,但一回去後,两人立刻交换联络方式,现在看起来就跟相处多年的朋友一样。
「来练习啊,毕竟接下来只能选一个人呢。」
「也是。」魏若亚乾笑。
「我要去三楼的练舞室,要不要一起来?今天302的练舞室没有团,所以随便我们用。」任妙氛问道。因为她知道魏若亚需要累积多一点的舞蹈经验。
「嗯好,一起吧。」把放在一旁的背包提起,魏若亚与任妙氛准备动身离开N-ONE公司一楼的大厅。
「妙氛,我一直想问你,你说你从十五岁就开始参加选拔了吧?是不是花了不少钱?」感觉这麽一说好像花自己的钱一样心疼似的,但魏若亚还是想问问。
「是啊。不过我相信我是有实力的,所以钱的方面父母大力立挺。」如果自信跟勇气能分人的话,魏若亚真想跟任妙氛要一点来呢,这麽有自信又坚持。
「嗯,我相信你有实力。」魏若亚知道任妙氛的舞蹈实力,从那初次见面那天就知晓了,「可是明明有实力,为什麽却到现在才进过决赛一次呢?」这是正常人都有的疑问,魏若亚也不例外。
「因为那时候大家都"作票"。」虽然脸上挂着笑蓉,但却有一丝无奈,「我要证明我是有实力的,所以绝不做那种违背良心的事。」
「那公司有发现吗?」这种舞弊的行为有一就有二,应该早点发现制止才对。
「有,去年就被抓到,那时我十七岁。」任妙氛按下电梯键,与魏若亚一起进入电梯内,嘴巴不曾停过,「话是这麽说啦,但还是没有取消资格,毕竟已经砸钱下去栽培了,现在也小有名气,所以最终只是严格控管、禁止作票罢了。」
「听起来有实力的人都被埋没了啊...」虽然感到惋惜,但魏若亚却有点庆幸,庆幸今年没有这种情形发生,毕竟自己没权没势,没办法作票,自然也可能落选。
演艺事业就是这样,弱肉强食,不是你生就是我活,社会就是这麽残酷。只可惜刚出社会、高中毕业不到一年的魏若亚还不明白这道理。
「不过我苦等三年果然没白费,终於让我有机会了!」心情一转,任妙氛眼睛闪亮,像是看到一道光一样兴奋。
「你可真乐观。」反看自己,一整天担心这担心那的,自己都快折磨死自己了。魏若亚自嘲的笑。
「走吧,三楼到了。」
「嗯。」
咕噜咕噜的喝水声回响在305的练习室里头,一群满身大汗的男人席地而坐。
「要是有台冷气该有多好。」男子擦擦自己身上的汗後,走到电风扇前吹凉,「啊,活过来了!」说活过来了一点也不过分,因为,练舞室从不开冷气的。
这是顾及到艺人们的身体着想。偶像的工作就是唱歌跳舞,要是病了,什麽也就不能做了。
「别开玩笑了,修贤都没抱怨了。」另一名男子指着何修贤。
「习惯就好啦。钟守在这也才不过一年,你们其他三个可待了五年多啊。」何修贤褪去上半身的衣物,从背包拿出乾净的T恤换上,「久了就不会抱怨了,忍忍吧,当初我们也是常抱怨不是嘛?」想起当年往事,大家相视而笑。
「说的好像我是外人一样。」搔搔头,俞钟守轻笑,「修贤哥,等等要不要一起去餐厅吹凉顺便吃饭呢?世准哥说要请客。」指着汪世准,俞钟守像是要报复刚刚的行为似的窃笑。
「你这小人,谁说我要请客?」楸着俞钟守的领子,汪世准阴笑。
这行为看在何修贤眼里十分逗趣,「话说反了吧?应该是吃饭顺便吹凉才对,原来你吃饭都只是顺便吗?」朝其他三人一笑,何修贤再度开口:「先别管谁请客,我没办法去。」虽然有点对不起他们的心意,可是他确实有要事要办,不能耽搁。
「怎麽?还要录音?」他点点头,其他四人也理解的跟着点头。
「毕竟我们不是艺人啊,只是无名舞群嘛。」叹了口气,四人又有默契的点头。
「干嘛这样,兄弟当假的啊?」
「开个玩笑嘛,人就是要找点乐子对吧?」汪世准用手肘戳了何修贤,「我们先吃饭去,不打扰你。」
「嗯。」看着他们收拾完毕後,何修贤才拿起背包走出305的练习室。
N-ONE公司三楼的练习室多达六间,隔音设备最好的练习室都在这了。当然这意思不是说其他间练习室隔音设备不好,只是没有三楼这六间好罢了。305练习室是在这层楼右手边的走廊的倒数第二间,一走出来,其实几乎听不到其他练习室练习的声音,连音乐也几乎不会听到。
当何修贤走到302时,脚步却不自觉地停下。原因不是别的,是因为他知道里头待的是谁。
虽然隔音设备是最好的,但再小的声音何修贤却依然能够听得非常清楚,这是他与生俱来的,从小就是这样,也成了他的特质之一。
--来,再试一次。
--嗯。
--不要担心,不要急,慢慢来。
--好。
随着音乐响起,何修贤再也没听见任何对话。
她还是不擅长舞蹈吗?
正当何修贤在思考如何解决这问题时,302练习室的门突然被开启,他下意识的反应要打招呼跟解释。但实际上302练习室的门後没有人站在他的眼前。
许久,後面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要嘛,就进去,要嘛,就离开。在这里畏畏缩缩的真不像你,是不是听见什麽了?」
「浩之,你...」不等何修贤说完,韩浩之便抢先:
「下星期的录影。」像是知道他会问什麽一样,韩浩之回答,「不要跟一个没什麽天分的新人混太久,只是浪费时间而已。」往里头一看,两人看见的是魏若亚笨拙的舞蹈动作,不管旁观者是谁,都知道这是个舞蹈白痴。
「我倒觉得她不一样。」何修贤淡笑,韩浩之则是不悦地皱起眉。
这个男人怎麽老是说不听?跟一个没实力的小丫头做朋友到底有什麽好玩的?韩浩之不能理解何修贤的用意,也不想了解。毕竟只要魏若亚在决赛落选,她就会有一段时间可以不必出现在N-ONE公司,也碰不到面了,因为想要再比赛,就得等到明年了。至少有一年的时间,自己的挚友就不用再跟她牵扯上关系。
对於这种人,他实在不想跟她沾上一点关系。
在此同时,眼看音乐就要结束,但远远的便能见到即将重心不稳的她脸上的错愕。
「喂...!」韩浩之不禁喊出声,正要上前时,一道人影闪过,「小心!」
正觉得自己终於能熬到音乐的最後时,一个转身,殊不知绊到自己的脚,魏若亚重心不稳向旁边倒了过去。
「唔...」眨眨眼,魏若亚发现一张俊俏的脸近在眼前。
「没事吧?」把魏若亚扶正,何修贤关切问道。
「呃、嗯,没事,谢谢。」站稳脚步,魏若亚撇过头。
真是丢脸丢到家了啊,明明不久前还信誓旦旦的说要努力拿出成果证明自己的实力的,结果反观现在,不只何修贤,魏若亚还发现站在门口那个嚣张的韩浩之也在看自己的笑话。
「哼,进决赛果然只是作票,这副德性想当偶像?死了这条心吧。你,永远就只是个装饰用娃娃,而且还是失败的那种。」靠在门边,嗤之以鼻的韩浩之一手插在裤袋,一手稍微整理了自己额头上的刘海。
即使有点距离,但这话听在魏若亚耳里,可说是一根根的针刺入心头一样疼。
魏若亚很快地把疼转为愤怒。
「你、你这个嚣张的家伙!不要以为大家都是你的粉丝、都喜欢你!」果然嘛,上次因为粉丝的骚扰而解救自己的他的脑子那时绝对烧坏了,韩浩之这个人不可能这麽温柔,尤其是对自己。
韩浩之他在大众面前会笑会温柔好相处全都是为了"钱"罢了!
「哼,」他轻轻咧了嘴角,更不屑的回望:「你以为世界上只剩你吗?我,一点也没指望你喜欢我甚至做我的粉丝,我也不准你有任何非分之想,点头之交也别奢望。」把狠话一次讲尽,目的就是为了让她知难而退。
而魏若亚此时的情绪简直要爆炸了。
她原本以为可以气到这种傲慢自以为是的家伙,可是照这情况来看非但没有,反倒自己还被气回来了。看来这种人通常还带有自恋的个性。
「好了好了,浩之你别这麽冲,若亚本身也很努力了。」怕这战争越演越凶,何修贤出面制止,「你不是要谈录影的事吗?我也要去录音,我们就别吵她们练舞了。」向魏若亚道声再见後,何修贤赶紧把韩浩之拉到外面,并把门关上,隔绝所有外界的杂音。
任妙氛在一旁看到整个人都傻住了,过了许久才把理智拉回来向魏若亚问道:「若亚,你认识何修贤我倒不意外,但韩浩之不是T-Sr公司的人吗?你怎认识的?」在任妙氛眼里看来,能跟何修贤扯上一点关系简直是上辈子求来的福气,毕竟人帅又温柔,谁不要呢?
但韩浩之就算了。
常在关切偶像时事的任妙氛几乎对每个艺人的特色都了若指掌,虽然没有跟他们直接相处,但任妙氛却能背出他他们的个人资料,可以说没有一个名字是她没听过的,像韩浩之这种当红偶像更不用说了,几乎所有女粉丝都是朝他而来的。
只是对韩浩之所有美好形象的回忆就到此为止,关键在於刚刚韩浩之的态度。任妙氛不知道,原来他对待新人的态度是如此的糟,糟的不得了,甚至口出恶言,随便判定一个人的实力。看来电视上那些温柔都是假象!
「你瞎了吗?你觉得刚刚那种情形叫认识?我根本不想甩他,他却一直找我麻烦,真是一个嚣张傲慢的家伙!」说到这里魏若亚更气,因为对方太过美好、太过耀眼,根本可以说是完全没有缺点可以让魏若亚反击骂回去。
「也是,我们继续,别聊那人了。」
「嗯。」
接着的一个星期内,魏若亚几乎每天都到公司的练舞室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