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可不可以不要这麽冷冰冰,路采荏扭绞着美丽的十指,这…这要她如何拉下脸?头一次低声下气求人,到底要如何开口?
豁出去,豁出去了,再丢脸都比一个人窝在旅馆好,她大大深吸两口气,跑到他面前直视他的眼睛开口。
「我…我没有任何阴谋,我是说,我和两个好友被房东赶出家门,嗯……就是说,哎唷!反正你要不要收留我啦?」
「爲什麽是我收留你?你可以住饭店、旅馆,你没有别的朋友、同事?」他的视线穿过她,整个人依旧戒备深严的不让任何人亲近。
他不是没听到她们被房东赶出门,待在密室工作一整晚的他始终静不下心埋头处理刚接手的『银河娱乐事业』,只因面对着整面监视器萤幕墙,他的脑、眼、心就是不受控制地被她吸引,对她整晚的工作情况他一幕也没遗漏。
叫他怎麽敢收留她?一方面二叔还在对付他,不惜谋杀他;他不想她被牵涉进来,他要安安全全的她,爲了保护她,他绝不能在跟她接近。另一方面……她太容易影响他了,他得离她远远的。
既然以成了陌生人,就一辈子陌生人吧。
星目半掩,眉头紧蹙。她没想到自己这麽惹人厌;抿抿唇,她还有那麽点自尊,既然她拉下脸开口他都不愿意,她也不会勉强他。
半晌,路采荏用力的点点头,扯出不在意、无所谓的笑;只是她不晓得,她这笑是多薄弱和虚假,刺痛了邢景灏铜墙铁壁的心。
「这我也知道,不用你说。」就是这麽不争气,短短一句话,那没人要的委屈和心酸拥上心头,滚滚泪珠在路采荏尚未转身前滑落出眼角。
低下头,她气坏了,恨不得将自己敲昏。她向来不畏人目光,也不管别人怎麽看她,但现在,现在她就是不想让他看笑话。
「我载你去拿行李,住饭店。」邢景灏深隧的视线落在她背後。
「不好意思,我承受不起。」怀抱着手提包,路采荏往前方的十字路口去,那里应该比较好拦到计程车。
大半夜哪来的计程车。
邢景灏步伐迟疑,就这样爱走不走地随她来到大马路口,不过仍距离她有好一大段距离。
乌凄抹黑的夜差不多快清晨时分,马路上的车辆少之又少,路采荏好不容易拦到一辆外型破烂,还十分老旧的计程车,她才松口气,不然她真以为要走回家搬家当了。
邢景灏拳头不自觉紧握,在她上车刹那,抓住她手臂,拦住她。
「太危险了,我送你回去。」
「不需要,你听不懂啊!」
邢景灏懒的与她争辩,亨利驾驶的休旅车挡在计程车前,季子裘拉开车门,他想都没想便拉路采荏坐上车。
天地比墨,明月半露。
漫漫长夜,晚风萧萧,这一夜还没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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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