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色刺眼的阳光照射入一系列纯白色卧房内,路采荏蠕动身子,细致眼帘缓缓轻开。
陌生环境一点一滴进入朦胧眼里,揉揉双眼,路采荏在确定这里不是她房间後,脑子也终於恢复正常运作,想起昨晚的事……
她蹲在大马路边等计程车,但是街上连只流浪狗都看不见。渐渐的她累了,天气愈来愈冷,肚子更是疼的直抽筋,为了麻痹神经她闭上眼睛想忘掉疼痛,接着…好像出现……
一个男人,对,一个男人的声音出现在她後头和她说话,但她睁不开眼,她好累,最後……他好像说了什麽话!之後她就在这里醒来。
路采荏随之警觉,赶紧掀开棉被检查纯白凉被下的身子。
「有。」她的衣服完好无缺,路采荏抚抚胸口,松口气。
不过这又是那里?会是谁好心救她回家?
轻巧地下床,路采荏四处张望房内陈设,步步来到门边,她慢慢打开门走出去。
原来是间楼中楼别墅,她位处於二楼,旁边尚有五道房门。这里全是白色,白色的墙、白色的门、白色的窗棂及窗帘,和白色的地毯!
这主人变态啊!连舖在地上的地毯都是白色,他疯啦?这怎麽清洗啊?
路采荏来到楼梯口,果然没错,白色的手扶把、白色的楼梯,连一楼大厅的家具也不例外,白到一个见鬼。
好笑的是,没有白色的电视机,不过却有银色的喔!这是这个家唯一仅有的一丁点颜色。
她确定,这房子的主人肯定有恋白癖,怎麽会有人把自己的家装潢的像医院!路采荏对这个救她的人更加好奇了,会是怎样的人!白色……
路采荏脑海中忽地闪过一身白衣、白裤的翩翩少年郎,他十分清瘦,看不清楚他的五官,就这麽一瞬间,眨眼烟消云散,路采荏什麽都还来不及抓住。
踩着雪白的地毯下楼,路采荏终於瞧见背对着她的沙发上有其他颜色!
是个人躺在沙发上。
路采荏重整紊乱的思绪,换上最好的心情朝她救命恩人走去。
不知道会是那个善心人士救了她,她路采荏绝对会好好答谢他。
嗯…要她以身相许是不可能,由衷感谢倒是真心话,算她欠他一份人情。
浅眠的邢景灏一惊觉有人靠近,阴骘的双目立即弹开,灵敏的耳朵搧了搧,不动声色地注意那几乎无声的步伐向他接近。
就在路采荏距离沙发不到三步,邢景灏一个弹身跃到她身後,反手将她左手压制身後,另一手拇指与食指箝制住她的喉咙,即刻将她『逮捕』,一连串俐落的身手不出三秒钟。
「啊……」无法发声的路采荏简直是傻眼,这人是在拍电影吗?还是他刚从…从精神病院出来的啊?疯子……
「老大,她是那个牙尖嘴利的黄毛丫头,别吓着人家了。」
刚睡醒的季子裘悠悠乎乎地下楼,不巧把那媲比美国好莱坞电影骇客任务中基努李维的身手看入眼里,打了个哈哈,季子裘慵懒地走到厨房。
路采荏瞪大眼,眼前坐在饭厅喝牛奶的人,竟然这般理所当然!他是那只眼睛瞎啦?没看到他…他口中的老大一副置她於死地的狠劲吗?
老大……
闻言,明了自己失态在先的邢景灏松开两手,沉默地伫立原地。
「又是你们。」路采荏咻地转身,面前出现的人果然是他。
「看样子我多事了。」邢景灏背过身去,冷酷不羁的脸庞冰寒结冻。
路采荏上翻白眼,他怎麽这麽爱搭救她?真他妈倒楣,算了、算了,他也是一片好心……
嗯!她还真是会自欺欺人啊。
「看在你两次鸡婆相救下,还是谢了。」路采荏草草地道声谢,在还没想到下步该怎麽做时,肚皮则发出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响声。
摸摸小肚肚,路采荏伸头朝餐桌望去,步履在不知不觉中走到季子裘身旁的座位,拿了两片刚烤好的土司抹上美味可口的花生酱後送入口中,津津有味地咀嚼起来,丝毫不把目前情况不明的处境放在心上,处之泰然的模样叫客厅中的邢景灏生起闷气。
瞧她的模样对人一点戒心也没有,却又不像不知人间险恶的小白兔,她到底在玩什麽花样?!
「小马子,那是我烤的土司,你要饿我不介意让你先吃,不过好歹得尊重一下主人!」有趣,季子裘猜疑的和邢景灏相去不远,这丫头当真不怕老大那张阎王脸?
呵,了不起!她是第一人。
老大如同躲在破古堡里的钟楼怪人,阴森恐怖、铁青骇人的阎王脸只为保护自己,不喜欢有人靠近他;没错,连鬼见了说不定也退避三舍,何况是人,她却不把他看在眼里!带种。
「无聊。」根本是白痴,他怎麽会用这麽人做手下!枉费他一副自以为精明的样子。
她说话还真是单刀直入啊!季子裘面色古怪地一笑,看来他真不适合当坏人,连个小马子都吓不到。
「喂,唔……叫什麽名子?」将花生土司吞掉後,路采荏从桌上倒了半杯果汁仰头饮入腹。
「季子裘。季节的季、子孙的子、求衣裘。」季子裘大方以道,他不会跟一个小马子计较的。
路采荏揪着可笑的目光睨同桌的季子裘,「我是问你老大,呆瓜。」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