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到了吴邪家小区前,吴邪跳下车,把一地枯叶踩的唏哩哗啦。
"小哥,来不来我家?"
"不,我先回去了。"
吴邪噢了一声,虽然张起灵说是为了平息爷爷的怀疑,平日里尽量不留在他家,可是心里还是失望,把书包一甩背後,"那我走了。"
"吴邪。"
"干嘛?"吴邪懒洋洋的回头。
张起灵过去一把抱住了他,一个外人看起来完全兄弟般的搂抱。
"要考试了,星期天我会来。"
即使这个拥抱浅的不能再浅吴邪还是忍不住多搂了一会儿,只是心里仍旧腹腓,
考试了不起啊,老子需要你啊,就只记得考试那我呢!我跟考试谁重要!
"再等等,很快就好了。"张起灵在他耳边小声说。
张起灵回到家就进了後头的工作间,其实他对吴邪只说了一半实话,他不到吴邪家除了爷爷外还有另一个原因。
他在二道白河唯一出门那次看中了一块不到半个鸡蛋大的和田玉籽料,黄皮白玉,白如羊脂黄如蒸栗,原石虽然便宜很多但也耗掉张起灵小半积蓄,从小他看了不少古物眼光自然是好,不过这块玉石能勾起他兴趣只为了上头的黄皮,浑然天成的就像个邪字。
他在网上找了打磨方法,又花了半个月准备来一套设备,打磨机抛光机,金刚石钻头、砂纸.....怕失败他又找了几块回来练手。
他拿着金刚钻头,细心的钻着玉石。
想早点完成送给他,虽然不可能就此绑住他。
====================================
苦逼的期中考一过紧接着陈文锦的处罚就来了,罚了两人到校劳动,吴邪虽小小不满幸好没连坐到胖子他们身上,只是这损失得向他三叔讨回来。
星期天一早到学校,犯了校规的学生被分成几批,吴邪他们跟另外十几个人被带到一处仓库,整理旧桌椅。
这座仓库位置很远,已经到了宿舍附近,里头杂七杂八什麽都有,桌椅﹑黑板还有断掉的讲台。因为办公室换了批新桌子所以他们得把旧的整理入库,两人一组的把一张张旧桌椅搬进位在地下室的仓库,平常很少人进入里头特别昏暗,灰尘是一片片的扬起。
吴邪和张起灵抬着一张桌子,正走着後头有人朝他撞了一下。
"啊!"吴邪放下了手中的东西。
"怎麽了?"张起灵问。
"没有。"吴邪揉了揉眼睛,"好像进砂了。"
"别揉。"
张起灵过来拉他的手,吴邪已经疼的眼里不断流出泪来,几次想睁开又疼的闭上,
"小哥放开,好难受!"就想挣脱张起灵揉个痛快!
"不能揉!"
"很痛啊!"
"你先忍忍!"
张起灵扶着他拿出水壼就给他洗,偏偏东西不知卡在哪儿半天都冲不出来,吴邪脸上又是眼泪又是水的问,"好了没,啧!"
冲了大半罐水总算舒服了,张起灵翻了面巾纸给他,吴邪拿来压了压眼睛,忽然後头有人不怀好意的笑了声。
"噢,娇滴滴的小娘样!多大点事?要不要再恶心点!"
吴邪抬起头眼里还是一片红,他根本不认识那个人,正莫名其妙时张起灵已经过去一把把人推在墙上!
"道歉!"
"道你马B啊!你什麽东西!"
那三年级的名叫大奎,又黑又壮比起他们胖了不只二十斤,手一横就朝闷油瓶砸了过去。可张起灵哪是省油的灯,一手挡下他的拳头拉过接着一个反折直接压在他自个儿脖子上头!
"敢打老子!"
"小哥小心!"
吴邪只看到身边突然冲出一个人,抄起一把椅子就往张起灵身上砸,他慌的心都快跳出来,还来不及冲上前下一秒又看见那团大黑影滚了回来,那偷袭的家伙已经被人一脚踹了回来,重重摔在地上。
"道歉!"
张起灵只有这句话。
在仓库的人都被这一手震呆了,全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说,哥们你就道个歉吧,人家眼睛疼你还笑话本来就是你不对!
"你....先放手!"张起灵放开了人,大奎把自己衣服扯了扯瞪着张起灵,说了句对不起。
"不是我,是他!"张起灵没一点妥协,大奎不敢再惹他,连忙向吴邪说了几声对不起!
小风波一下就过去,休息时刚刚目睹的几个学生都围过来,他们都听过张起灵的名字,只知道这人功课好,结果这下子还是文武双全啊!
"好样的!那家伙专门欺负人不是第一次了。"
"身手不错,这麽瘦看不出来啊!"
"我以为学霸都是给人欺负的份...."
"......"
"......"
一堆人围着闷油瓶简直像是粉丝团,吴邪是挺高兴的,得意的想那两个孬孬算什麽,更厉害的我家小哥都没放在眼里。
"这有什麽,小哥可厉害了,上次我们在公园碰到四五个混子,黑社会啊!小哥一个人就打跑了!"
吴邪小粉丝模式开启,巴不得把闷油瓶的好处全说出来,叫底下的星星眼更亮了,闷油瓶受不了了,二指一勾提起吴邪的领子走人。
"靠!你遛狗啊!"吴小邪被拖了一路气的踢他,过去捏他的脸颊,又揉又搓的报仇。
"干嘛跑,人家欣赏你是好事!你看你老是张冷脸就不能笑一笑?你笑又不难看,来,笑一个大爷有赏!"
张起灵仍是那付淡然的模样,静静的望着吴邪,吴邪哼了一声心想朽木不可雕眼前却突然冰雪消融,张起灵仍然看着他,嘴角却勾起一个微笑,墨色的眼里泛起波光,刹那间十里春风拂面来,吴邪的心猛一跳!
帅!真他M帅!
这张脸还是别笑给别人看了!
吴邪觉得口乾舌燥,张起灵离他太近,那种气氛就不对了,不管怎麽挑剔张起灵都属於好看的男人,平常冷冰冰的时候就很吃香了,笑起来更多了几分阳光英气的感觉,他的轮廓俊美,眼神深幽澄澈,吴邪简直要在大太阳下被看硬了!
"这样行吗?"张起灵一口气吹在他耳边,吴邪差点跳起来!
操!操!光天化日,别这麽引诱我!
"死开!"
"吴邪!"
正推人时一个女声同时传来,回头看居然是阿宁,天气热,阿宁一张脸跑的微微发红。
"真是你啊,他们刚说我还不信呢,你怎麽会星期天来学校?"
吴邪还没来及解释阿宁已经过来拉他,"算了算了,正缺壮丁,来帮忙!"
"怎麽了?"
"卫生间灯管坏了,找不到人我们身高又不够差点跌下来。"
换灯管?
吴邪心想小事一椿,帮个忙就是,站起来就对张起灵说要去帮忙,让他跟老师说一下。
他随手放开张起灵跟着阿宁要走,突然间手被人扯住。
"小哥,怎麽了?"
张起灵紧紧拉着他,吴邪以为他有事问了几声,张起灵沉默的看着两人大方拉着的手,刚才的十里春风已经在他眼中消失,转成暗色的霾。
"小心点。"闷油瓶放开了他。
吴邪觉得不对劲,想再跟他多说两句又怕阿宁起怀疑,只好说知道了。
走出一段路阿宁回头看见张起灵还站在那儿,忍不住问吴邪,"你们俩关系真好,我听人说他很冷淡,看起来不像啊。"
吴邪嘴里说那是我兄弟怎麽跟别人比,心里却不可抑止的甜蜜起来。
吴邪被拉去充份利用,除了卫生间三盏灯还有几间宿舍灯也坏了,索性一并帮忙,又遇到自家班上的何楠,何楠一见他就把他当免费苦力,钉木板床敲桌子又要他去搬那一桶桶的纯净水,等到他弄好回来那边事情早就搞定了,一群人都散了,只剩张起灵在等他。
张起灵站在宿舍外头,修长的身影屹立在阳光中,吴邪拿了两瓶冰红茶跑过去,是阿宁刚刚给他的,阿宁说这是工钱,老娘可没让你做白工。
"小哥,等很久了吧。"
吴邪把红茶递过去,张起灵淡淡看了眼就问是谁给的,吴邪很自然的老实说了。
"不必了,我不渴。"张起灵推开他的手,一个人先走了出去。
回家一路上张起灵都很安静,到了吴邪家张起灵调转车头时被吴邪一把拉住。
"你干嘛,到底生什麽气啊!"
"我没生气,你误会了。"
"说谎!"吴邪斩钉截铁。
他不是白痴,要说这世上能把张起灵的闷与生气分的清楚大概也就是他了,说他弄错根本是污辱了他的专业!
张起灵依然沉默。
他不是对吴邪生气,他凭什麽生气,他气的其实是他自己。
他始终没有信心。
吴邪和阿宁一块离去的那幕,他一直等在那儿,到最後,吴邪始终都没有回头。
"小哥!"
吴邪多少是能感到他的不安的,烦燥的抓了抓头发,再问这家伙也问不出半个屁来,
"去我家。"
吴邪声音不自觉低了几分,"你好久没来了,家里....今天没人。"
如果你不肯告诉我,那我只好用最直接的方式叫你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