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悬挂着呈现鱼肚白的满月,繁星几点,透过月光折射湖中,亭亭荷花,弥散淡淡香馥,几朵花办洒落河面,随水逐流,一漂东去不复返。
夜深,冷风袭来,带着刺骨的凉意,太史慈看着睡在他肩上的孙尚香,双手环绕胸上,似有受寒之感,太史慈一注意到,便卸下披风为孙尚香覆上。
太史慈觉得此刻的景象,似乎曾在很久以前发生过,那时他和她都还只是孩童,对於彼此很是陌生,而那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何谓一见钟情,遇上孙尚香,他便知这四字的意思。
太史慈记得年约十岁时因家中变故,全家人转而投靠孙坚,就在同一天的晚上,他意外地在这座凉亭遇上年仅六岁的孙尚香。
孙尚香身着一身红衣,却披了一件白色披风,一脸安详地睡在凉亭的石桌上,白皙的脸庞在加上显眼地粉红,更为可爱,小巧的嘴,都令他隐约心动。
太史慈悄悄的坐在,孙尚香右边的石椅上,专注地盯着眼中的小女孩。
太史慈见着眼前的女孩,心想自己从未看过,有哪一个女孩的容颜是如此标致,熟睡吐出的暖暖气息,将四周空气都凝结了甜。
或许是太史慈他的眼光太过热烈,睡梦中的孙尚香有些被打扰,带着不悦的心情,迷茫间醒了过来,一见到陌生的男孩,映入眼帘,且还用莫名的眼光,看着她时,一股怒火涌上身。
「喂!你是谁?你打扰我睡觉了!」孙尚香被人从睡梦中打扰後,口气直率地质问眼前的男孩。
「我……叫太太太史……慈……於今日入住孙府……」孙尚香瞧着眼前的男孩,吞吐的模样有些好笑。
「那你怎麽会来这?这里可是我孙尚香的秘密基地耶!平常我是不许他人来这里的。」孙尚香骄傲的宣布所有主权,眼里透着狡黠。
「我不知道,我是意外走来的。」太史慈老实的说,语气透露着自恼。
「这一点都不打紧呀……看你之後是我孙家的一份子,就特别允许你进入我的阿香基地。」语毕,孙尚香笑之灿烂,那一刻,太史慈认为孙尚香一笑倾城。
「咱们来勾勾手,以後都是好夥伴!我啊香呢一定带你吃香喝辣的,哈哈……」
太史慈木讷地看着,孙尚香将她的手与他的手勾在一起,接触的那一霎那,太史慈真实体会到难得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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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後,孙尚香便带着他还有其他人,一起到处闯祸、为非作歹,好玩如她。
不过出了大祸之时,带头的孙尚香也勇於扛下错误,以示负责,颇有孙家风范,不畏缩於责任,坦然面对。
那时的他和她还有甘宁、周瑜、吕蒙过得好不快活,不懂外头世界,战火燎原遍布,也不懂得汉朝政治动乱,更不懂得如何带兵出战。
舒坦的日子过久了,小孩总得长大,孙尚香依旧昔日骄傲艳丽,可他和周渝、甘宁、吕蒙却在练兵场度过一日又一日,脸上的稚嫩随着时间沧桑,手指逐渐覆上一层又一层厚茧,体型越加壮硕,腿力也比一天又一天好。
如今太史慈见着今日的孙尚香,意外想起曾读过一篇诗经,内容其中一句是说,「『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加三岁兮。』」
随着第三趟敲锣声响起,太史慈以双手将孙尚香抱在身上,再以披风完整地覆盖於孙尚香身上,缓缓起身前往孙尚香的房间。
路途上,孙尚香的一颦一笑甚至一个皱眉皆被太史慈收藏於眼中。
推开木门,太史慈将孙尚香缓缓地放置在床上,再让厚被子覆上於她身上,确认孙尚香一切无恙,吹息了烛火,打开木门,最後回头一见孙尚香一眼,再轻轻地阖上门。
「你们可还知回来啊?」
「嗯……」太史慈看着忽然出现的甘宁,不以为然地应了声。
「那你出现在这,又有什麽事麽?」太史慈问起甘宁的目的。
「当然是来看你和阿香的感情发展啊!努力点,你迟早都会赢袁绍。」甘宁向来是排外且冷淡,唯有对上自己在乎的人,才露出真性情。
甘宁心知太史慈将袁绍视为头号情敌,时不时担心孙尚香会因为袁绍貌美而倾心於袁绍,身为太史慈的兄弟,又怎会不知道?太史慈对於孙尚香那几分心思。
太史慈心中一直苦恼的事情,明确地被甘宁揭起後,心泛酸意,袁绍若论容貌,他败;论功夫,两人不相上下;论家世背景,恍如天与地之间差异,他输得彻底。
甘宁一见太史慈为孙尚香伤神的模样,不禁感叹他俩兄弟感情这条路都走不慎顺遂啊,他与玺冰的关系也如履薄冰,彼此似乎跨过某道界线,他们之间就会全盘皆输。
甘宁一想到可能会发生的结果,心里很是郁闷,只能喝酒,解解心中的郁闷,「兄弟走,咱们趁今夜良辰喝个过瘾。」
「好。」太史慈见甘宁邀得热烈,也以爽快回应了邀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