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麽事情会变成这样子。今天晚上的冲击,实在太大了。雅卿的目光,後来就没有再离开过我,即便我看着她,她还是还看着我,不像以前一样会避开,我的心里面,有一种温温暖暖的,不曾有过的幸福感。
『虎哥,那一天为什麽,大块仔动手打我,你没有帮他,反而说要罩我和我们同学??』我好奇地问,想到我们认识的过程时,一直想不透。『大块仔不是你的兄弟吗??』
『兄弟,读书你们行,但是处理事情的方法,你们就没有我在行了。』虎哥喝了一杯酒後,挟了一口菜到虎嫂的碗里,亲密得很。『你这样子想,哥哥我处理的事情,包山包海。出事了,你还得要动脑去想要找谁呐。上次的事,你不但第一时间阻止了一场架,对於大块仔这样子打你,你又还是让着他。这样子的兄弟,上哪儿去找??别说你是我妹夫了,就是普通朋友,我都有兴趣把你吸收到我这一边来。雅雅好眼光,挑了这麽样一个好家伙。』雅卿听了,只顾扒饭,我知道饭碗其实她的碗是空的,也挟了一口菜给她。她的脸都红了,直盯着我。
『虎哥,我跟她…』我想解释,
虎哥连忙说:『好了,兄弟,你们想搞暧昧,那是你们的情趣。哥哥我是个没念过什麽书的人,向来是直来直往的。当初在饭团店,我已经警告过你了。你还是执意要往火坑里跳,我可不是没拦过你…来来来,喝酒。』雅卿气得一直瞪他,虎嫂却是拍手哈哈大笑…
虎哥说:『好啦,快快,饭菜都凉了。这一杯祝雅雅鹏程万里,大展鸿图啊!!』我还在暗暗笑说,真的是没念过什麽书,又不是开公司或是毕业,怎麽会用这一句词祝贺呢??『所以,雅雅,妹夫也要一起去吗??』
我好奇地说:『去哪里??』这一下不是自己承认我是你妹夫??
虎哥说:『去美国啊??洛杉矶啊?那天我们不是在我姨丈,不,张教授那边遇到吗??我就是在替他们张罗货运的事宜啊…』
我愣住了。转头看着雅卿,这是怎麽回事??雅卿的碗,跌落桌上,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接着神情渐渐地冰冷了,眼神也出现了前几次的那种落寞。
她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句:『我们星期天晚上,就要举家搬去LA。我一月份,就开始上那边的高中了。』
我说,『那怎麽都没有听你说过??』我其实是有一点震惊,应该不是只有一点,而很震惊,『那你什麽时候回来??』
她不看我,只看着天花板,但是眼泪还是流下来了。『不回来了,去那边念高中,就是为了申请那边的大学,本来就得要从十年级开始才行。我已经晚了。只是还好成绩还算不错,他们愿意计算我在台湾的成绩。但是最晚,就是一月就得去念十一年级了,不然不容易申请好的大学…』
虎哥跟雅卿赔不是说:『雅雅,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没有跟他说…』雅卿的脸色虽然立刻恢复笑容,但是我感觉得到,她的眼神在哭泣。
我的胸口像是被卡车撞了一下。这个痛比今天早上在冰宫的那一下,还要重得多。
这下子,一切的谜都解开了。「预期中的别离,说不出的道别」,原来,让她有那种悲伤的眼神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
我迟迟不能说话。不知道该怎麽表达,我猜,我现在的情感与情绪,又发生分离了。
『那就祝雅卿一帆风顺,鹏程万里啦!!凡事小心!!』我倒了一杯啤酒,一仰而尽。这是我生平的第一杯酒。
接下来的聊天内容我没有记忆了,我只记得我的表现还是很有礼貌和风度,该有的笑容,都有。但是,没有记忆了。就像出窍的状况一样,我的灵魂在另一边看着身体自然的运作。雅卿彷佛也是,自从那句话之後,她便没有再说什麽,只是陪着一起笑,一起听着虎哥说笑,就像个没有灵魂的声控娃娃一下。我想,她只是不知道要怎麽跟我说的,而不是存心要瞒着我的。至少,我是这样子告诉自己的。但是这顿饭局的後半场和前半场,真的差太多了。
我只记得我们的搭虎哥的顺风车回到雅卿她们家。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雅卿的手,紧握着我的手不放,快到家的时候,我只觉得我的手很痛,因为她很用力很用力,但是我没有什麽表情。因为,我的灵魂已经像出窍一样不在身体里了。痛是身体的感觉在痛,但是灵魂是没有反应的。也许反过来,灵魂很痛苦,但是身体没有什麽反应。
下了车之後,虎哥的车子走了,雅卿还是冷冷地看着我,手还是紧紧的不放。我也是冷冷地看着她,没有什麽反应。我们就这样子僵持了一阵子。她拉着我的手,走向之前我们前往她爸爸的研究室的路。
她松开了手,说:『对不起,我完全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子…』
前两次,我们走这一条路的时候,天上是充满阳光的,她是充满阳光的。现在,天是黑的,风是冷的,她的表情和言语,都是冷的。相较於前两次的小孩子嬉戏般地打打闹闹,现在,就是像成熟的大人一样,相敬如”冰”。
我平静地说:『不,你没有对不起我什麽,你又没欠我什麽。是我要谢谢你给了我这麽多回忆。』
她又牵起了我的手,这次没有特别用力,只是拉了我慢慢地走,说:『从小,我就是个乖小孩,听话,成绩好,学习快,有效率,有规矩。如同我跟你说的,我没有什麽自己的时间,我的行程表,永远是满的。』她的声音很平静,彷佛回到了当时的时光。『练武,修道,我也没得选,但是我也不排斥。我只是羡慕潘江浦的自由自在,而我就像只金丝雀一样,只能在笼子里唱歌。』
『半年前,我爸爸的论文被洛杉矶分校接受了,请他过去当教授,他很开心。只是他当时创了这边的新学院,需要时间找接棒的人。那时候,我妈就开始安排我过去的读书计画,也很顺利的就衔接上了。我当时也很开心,因为至少,在那边,我不用什麽事情都被排得满满的,可以有比较多自己的时间。龙虎山的人在美国比较少活动,我爹也可以比较安心一点。』这时候的她,就像是我在补习班时看到的样子。冷冷的、远远的。
『昨天,是我妈特别给我一晚上的休假,没有排课程。我想做什麽事都行,只是我完全不知道要用来做什麽,直到一个月前,我在书局遇到了你。』
『对我来说,你很特别。你还记得,当年国中时你拿别人的情书给我的时候,让我吓了一跳。因为,对我来说,你不是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我在梦里,已经见你很多次了,只是梦里的你都不说话,只是对我笑,我当时不知道这是什麽意思。』她的声音开始软化了,有一些温度了。『我总是在走廊上、窗台前,看到你,看着你。我一直对你很好奇,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不知道你的心里,是不是也看到过我?直到再遇见你,我只是找个理由,能跟你说上话,如此而已。当我接到你的电话,说要来找我的时候,我好开心!!开心到不知所措!我拜托我爸一定要见你,即便他这麽忙!』
『昨天,我们看电影时候,我其实不是睡着了,只是我不知道该怎麽跟你开口说再见!!我一直哭一直哭,你都没有发现。因为我好快乐,却又好害怕!!我没办法跟你说再见,我只好再跟你要多一天的时间。』
『昨天回家後,我跟我妈妈大吵了一架。我说,我不想去LA了,我想留在台中!住在阿姨家也好,外面租房子住也好。反正我的成绩不错,台湾的大学,只要她想的,我都大概都能考得上。为什麽一定要去美国??我妈妈一猜就知道,你就是我吵架的原因。不过我爸爸也欣赏你,她也不能说什麽。她只是冷冷地说,我的未来不是拿来开玩笑的,必须要认真。她准了我今天这一天假,让我跟你好好地出来玩,留下一个回忆,跟你道别。』她开始哽咽了,『我只是没有想到,过了这一天,我还是说不出口。』『我不想瞒你,不过,我也不知道怎麽开口…因为,我也不知道,我们会变成这样子…』是啊,如果不出来玩这两天,这个再见,也许就不这麽难说出口了。若是早一年再相遇,也许,也不会这麽难分难舍了…
『怎麽啦??昨天和今天玩得不开心吗??』我调整了我的情绪,柔声地说,轻轻地握着她的手。她摇摇头,只是不断地哭。『这样子没有什麽不好啊?改天,我去洛杉矶了,你可以带我到处去玩,就像今天这样子啊。就算是在地球的另一端,也不过就是一万公里多一点嘛。』是啊,专业的工读生,只是扮演着他该扮演的角色。原来,一个好的演技,就是要能够做到灵魂的抽离与进入。
她从包包拿出纸笔,抄了一串的英文,写在一张小纸片上,说:『这是我们在那一边的住址电话,你一定要写信给我…』说完,眼泪还是一直流。
我把它收进了上衣的口袋後,就什麽都没有说。
此时此刻,我闻到了,她说的,属於她的味道,那种特殊的花果香,CHANCEEAUTENDRE…
我现在异常的冷静,只是静静地听她哭诉。最後,就拍拍她,送她回家了,连再见都没有说。再相见,已不知何年何月。保留一个空间,比较容易。
因为,当下我明白了。
当初,在书局的相见巧遇,就是一个机缘。把它当成一个种子,如果你不浇水,它便不会发芽。我练功的走火,就是一个契机,一个养分。我去拜访张教授,就是把养分带给这颗种子,就这样子发芽,茁壮。但是她去美国是早就定下的盘,没有空间,所以到最後,必然会面临结束或分离的命运。与雅卿每多一天的相处,就是因愿而生业,产生更大的脱离障碍。到最後,若还是必须分离,那个痛苦,会更加的深刻。
如果我没有看到能改变的契机,我多做一些,就只是多延长她脱离这个痛苦一些。
做得到这一点,不需要神通,也不需要加持与修炼,只要能想通这个道理,只要有经历过这种事情。
陪着她走回家,这一路,我都跟她保持着一步的距离。我的脸上没有什麽表情,而我的灵魂也在我身後一步远的地方,看着我们两个人,以便随时可以切换模式。
最後一个道别,没有像小说电影里面一样,以一个长吻来结束。
结局是我牵着我的脚踏车,只是冷冷地远远地,看她走进家门。她频频回头,我只是看着她微笑,没有任何的表示。因为我知道,再多的动作,改变不了故事的结局,只会让她更舍不得。在铁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个故事结束了。
结束了吗??这一段,是的。
没有幕後花絮,没有彩蛋,也没有下集预告。倒是这一天还没有结束,因为後面发生的事情,才是真的让这个故事结束的部份。
我骑着脚踏车,这个出窍的模式还是没有解除,我就用这样子的模式在回顾这两个礼拜以来的所有的细节。这个回顾可以让你开始、快转、慢动作和切换镜头,当然,得要你看过的才算。时间,在意识里面,只是一个可以让你拉动的拉杆或是旋钮,就像是播放器。
「预料到的别离,不敢说的再见」。理解了!!一切都是这麽合理,也是这麽的容易。没有那麽多的幻想与故事,我仔细地回想自我见到她第一天到现在这两个礼拜的每一个画面与环节,其实就不难理解问题的答案了。只是我之前的方向都错了。
那些纸箱不是还没有拆,是正在打包。他们在大扫除,不是为了清洁,而是为了搬家。那些泪水和奇怪的行为,都是为了要跟我分离…那些歌曲的歌词,在那些时间播放,都是有意义的。
原来,道一直存在,只是有心无心。答案一直存在,只是有意无意。
道理这麽的简单易懂,但是你亲身的经历的时候,却又是这样子刻骨铭心。这样子才是人生,透过人生的体验,深刻的体验,才会体悟人生的道理。没有经历过的,你就算是再怎麽想像,也没有办法重现别人描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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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接下来要我面对的狂风暴雨,两只满血的巴哈姆特,我还能怎麽办??就皮绷紧一点,挨个几扫把,也就是了…相较於现在的痛,那几扫把还算是小意思了。
人在马路上,千万不能出神。一辆闯红灯的小客车,就对着我撞了下去。我看到要闪已经来不及了。他速度没有很快,只是轻轻的碰了一下。我连人带车就翻下去了。
挫塞,我的灵魂跟身体连的那一条线,断了!!
这下子有趣了,我醒着看着我的肉体被送去医院。我的灵魂好像可以一直跟着救护车,只要他不要开太快。我试着躺回去我的身体,没有用,我试着要有其他的方式,可以跟他们发讯息。可是,也都徒劳无功。
後来的状况,我都看在眼里。到医院,医师检查,爸妈来看我,爸爸紧张,妈妈大哭。我很想赶紧回到我的身体,但是我不管怎麽躺,用什麽姿势,或是怎麽吓唬我自己,我就是回不去我的身体里。我听不到声音,但是看着他们焦急的神情,可以感受到他们的心情,可惜我竟然做不了什麽事。我大声地在他们耳边吼,他们也听不到。我想跟他们说,我很好,只是回不去我的身体。但是我不管怎麽吼,他们还是只是一眛地盯着我的身体,喊我的名字。我看了一下我的身体,也没有明显外伤,仪器上的字我虽然看不懂,但是我看那个波形跳啊跳的,还算是很正常。
能试的法子我都试过了,我就是回不去我的身体,我也不知道还有什麽其他办法。这时候,我想起了张教授,我想起了雅卿。我该去找雅卿吗??不要了,增加她更多的不舍与羁绊吗??她後天就要飞了。
在这种状况下,我竟然还在想这件事,我一定是疯了。
突然,我瞄到,早上梦里的那个小青团,在远远的角落看着我。我一瞄它,它就躲。
好啊!!是不是你在搞鬼??我追了出去,他就像左闪右钻,像上次一样,好像是在带路。几个折腾之後,我又回到那个几大锅汤的前面,那只白色大的气团和那个金色的香菇团正在等着我。
大白团主动上前,碰了我一下。我翻译一下当时後的讯息。
「对不起。这是我们的不对,「吉」(小青团)不该去影响你的决定,你被车撞这一个结果,就是因为你选择了跷家。你跷家,是「吉」的鼓吹,「吉」是好心帮你,但是他的道行不够看不到更远的未来。牠不知道这样子,你的未来去美国的路就断了。你跟她在这一世的缘,就结束了。但是,历史没有如果,我们不能再来一次。为了弥补我们的过错,我决定出手,让你可以回到人间,而不用成为孤魂去流浪。」
「但是,我需要提取一段你最深刻的记忆,来做成让你连结灵魂和身体的药。只是代价是两个子午年内,就是廿四年。你不会也不能想起这一段记忆。还有,你将不能再任意出窍。不论你如何修炼。你也不能跟任何人提起,否则药就失效了。」
「如果你愿意的话,就走进那一锅里,这一时三刻,不至於魂飞魄散。三天後,我们会把药做出来。」大白团这时,跟我一样,伸出了触手,指着一锅汤。「你的道行太浅,强行运用这些高级能力,你的灵体已经大伤了,会一直出窍,其实受伤的结果,「魂不附体」是有碍无益。」
我想都没有想,没什麽比这个更糟了的。就一股脑地钻进那锅汤里,那个感觉好像是入定之後的平静。
三日後,我在一个黑黑的房间里面醒过来,还是灵体的状况。远远的,有一个光,我走了过去,我已经不再是一团,而是一个人型,只是比较淡。有一个穿白衣白袍的老人,坐在一组国中高中用的那种木制课桌椅,好像在写着什麽东西。他的身後,赫然是龙哥,只是他的身上闪着金色的光芒。
老人抬头看着我,说:『从现在起,你们两个的命运不一样了…』我不明白这是什麽意思。正待询问,老人伸出左手,意思是叫我不要问。接着他做了一个手势,龙哥端出一个,衬着红丝绸底的托盘,上面放了一块蓝色的海绵蛋糕。原本我应该看不懂字的,但是我这次清楚地记得,蓝色的蛋糕上面,用了更深蓝的糖浆写了「PATCH」。他说:「吃了,就决定了…」
於是我,就一口吃完了。
又醒了,回到了我熟悉的身体。老妈大叫说:『他醒了,他醒了!!』我什麽都记得,一点也没有忘掉。我还记得她,我还记得我们的对话,我还记得一切,但是我一想到那些画面,我的後脑杓就被强力地电击一次,画面就消失了。几次之後发现,要保有它的唯一办法,就是不要去想。要不然,条件反射,迟早就杀光这些记忆区的。
医生来检查了一下,也说,『好了,没事了。醒了,就可以回家了。只是可能还会有一点晕,有事再回来检查。』
我想到我胸前的纸。伸手一摸,早就被换成病人服了。『我的衣服呢?我的衣服呢??』妈妈拿了一套新的给我,流着眼泪,说:『别再让妈妈害怕了,好不好??』
我看了一下墙上的钟,已经是12/29日的早上八点半了。
我们办了出院手续,也吃了猪脚面线,自那一天起,我不再有出窍的情形。但是其他原本就存在的能力,还是一直存在。我曾经试着联络,虎哥大概被她妈妈下了命令,不得提供任何讯息给我。
而我每次只要想到比较清晰的画面,就後颈就被电击一次,久了,也就想不起这些事了。
那之後没多久,我也搬了家,换了电话,故事,就这样子结束了…真的结束了…
两年後,我考上了新竹有名的国立大学,跟着龙哥一起,又在一块混了四年,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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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有一个片段,因为很片段,无关本故事的。但是也一起记录一下好了。
我进到了那锅汤了以後,那真的是一锅汤。你还可以感觉得到它在熬煮你的灵魂,上下翻滚的。没多久,就像是入定了的感觉。接着画面整个黑掉了…
但是,有好像一点点的讯息,从不远的地方传来。那个画面,是那个大白团幻化成後来的那个白衣老人,好像是在教训着「吉」(小青团),「吉」在这个画面之中,是一个五官精致的小女孩,好像是国中生的年纪。我试着稍微用意识ZOOM-IN调整了一下,居然收到老人的讯息了,只是「吉」的讯息我收不到…
老人说:『就跟你说,那不是他!!』「吉」好像不是很开心,有说了一些什麽的我没听到…
老人说:『不管你怎麽说,我确认过了!他连自己的魂魄都控制不住,又怎麽能控制得住紫青双剑?他不是你的主人!!』「吉」又跳跳跳地,很不服气的样子…
老人说:『不管怎麽样,你违反了规定,要是被上头查知道了,别说要找出你的兄弟「凶」在哪里了,他能不能顺利炼成「紫郢」都还得要看造化了…』「吉」还是不服气地,一付在争辩的态度。
「吉」抽了一支白水晶给老人看,我竟然看得懂上面是「天命有云,逢凶化吉」。老人点点头,说:『你觉得他可以带你找到「凶」,所以你才想帮他是吗??』「吉」点点头。老人又摇摇头:『可惜你错了,这下子,他和她这一世的缘就结束了。别说让他帮你了,今天差点他的小命儿就没了,变成游魂。』老人叹口气说,抽起了另一只金色水晶『我看过了,龙儿会看着他一阵子,确定他没事才行…』
「吉」低着头,彷佛觉得自己错了,又看看我这边,然後又开始跳跳跳!!
『怎麽搞的,盖子怎麽没盖好呢??』老人的手一挥,一大片袍子漫天舖地的盖过来,在临被盖上之前,我看到老人头上的一块大匾额,用不知道什麽字体写着的,但是我居然看得懂。它写着『天道运行维护管理顾问社』
然後,我就失去意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