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音耸耸肩退後欣赏链子垂进绮萝的衣内,「咦,我没跟你说我的叔叔也是西门笑的叔叔吗?」五叔是西门笑的叔叔没错,而且五叔也的确是国际刑警。
她真是太佩服自己的急中生智了!都怪老风那不顶事的家伙,什麽都没做好还要她这个快上进飞机的人匆匆来替他擦屁股。
裴绮萝几乎是尖叫出声。「你是西门笑的――」
「嘘嘘嘘!你搞什麽啊?!想要把全屋子里的人都叫来吗?」西门音马上冲向前摀住她的嘴巴悄声骂,随即确定她会冷静下来才放下手,一边露出无所谓的态度转身环视这间卧室一边说:「我故意化了个大浓妆,就是不要那小子认出我――」
「但你刚才明明还说他欠你一个人情。」
对於被打断话令西门音瞪了绮萝一眼,後者立刻噤声後她又说:「是啊,他以前的确是欠我一个人情,我跑来这里藏戒指绝对不会有人猜得到,况且我化成这样就是防止他家中有资格较老的佣人会认出我――」
「你刚才说的话是不要那小子认出你。」
西门音停下旋转的动作站好,露出最凶恶的神情朝绮萝看去,「我看你这丫头是找死了!竟敢连续打断我的话?!要不是看在你能帮我保有这个戒指,我肯定打得你像猪头!我警告你,再打断我说话你就死定了!懂吗?!」
裴绮萝这次学乖了,匆匆点头紧靠着墙壁摀起嘴。
西门音满意地点头继续说:「总而言之,为了保护好这个戒指,第一,你必须无时无刻都要戴着它,当然,你洗澡的时候最好藏起来,免得那小子趁你洗澡时偷偷摸摸进来――你再插话试试!」她狠狠地瞪了又要张嘴的绮萝,确保她不会说任何话後继续,「第二,你不能在人前曝露戒指,就算只是这幢房子阶级最小的佣人都不可以,换句话说,你待在这幢房子里时任何人都不能相信,懂吗?」
绮萝露出像便秘的神情,看得西门音都跟着皱眉:「你可以说话了。」
「难道我不能把它藏起来就好吗?」
西门音面无表情地板着脸说:「如果那麽简单我还需要你帮我做什麽?」
「这本来就很简单,你说这里的防卫等级是总统级别的,那麽只要你把戒指藏在这幢屋子里,绝对不会有人知道的,不是吗?」
西门音很想抚额,搞不懂刚才明明很听话的人为何突然反骨起来。
「你有没有住过这种有一堆佣人的房间?」
怎麽没住过,她都住十年了。「有。」
「那麽你该明白天天都会有女佣人来整理房间吧!」
「喔,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相信只要把东西放在贵重物品的盒子里就――」
「你哪来装贵重物品的盒子?」这次换西门音匆匆打断她的话问。
绮萝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想了老半天都想出一个好答案,她不情愿地闭上嘴。
「看吧,我给过你机会给戒指一个藏起来的方法,但显然你自己都无法说服你自己能够这麽做,所以,你就乖乖的戴好吧!记住,别让任何人看见。」西门音再次叮咛好後立刻掉头离开,留下泄气地绮萝开始思考自己要用什麽藉口才能厚脸皮的留下来。
而才刚离开门边的西门音,立刻被守在外头不知多久时间的西门笑拉走,直到两人停在转角的走廊阳台前,西门音才甩开他的手。
「你太夸张了,我只是和你家那位聊聊天而已,你有必要活像小鸡见老鹰的着急态度吗?」
「不,不是,你这跟黄鼠狼给鸡拜年没什麽两样,我们两人都知道只要你愿意可以把她生吞还不吐骨头。」西门笑老早就想要冲进去了,但他明白西门音是在帮自己――尽管他内心真的觉得她会搅乱。
西门音靠坐栏杆时,从外套口袋取出一包卸妆纸巾开始擦脸说:「那可不一定喔,我就被她打断说话两次,要不是第三次我抢先一步,一定又被她得逞了。」卸掉一只眼的妆容时,瞥了那明明得意想笑又不敢笑的男人,「我赌她会那麽熟练插话都是你教的吧!」
西门笑摇头,面露宠溺的笑。「这就冤枉我了,我以前遇到她时她就那麽厉害了。」
「以前?」卸到唇妆的手停了下来。
「我以为你现在要赶快离开了。」他意有所指道。
「对,没错,但不代表我能先听听热呼呼的真心话版本。你在哪里认识她的?」重新卸起唇妆,确定脸上没半点残妆後她瞪向还想装做没听见的他。
他收到无声要求只好照做,谁叫她成功帮他一把。
「在法国,我去法国留学时认识了她的哥哥。」
「喔,那个专门做艺术雕刻实则偷运一堆的毒品的家伙。」卸好妆,她突然开始脱网袜。
「原来你知道――你在做什麽?」瞥了她快速脱去两条网袜时,他皱了眉头扶好她差点仰後倒的身型。
「我最讨厌穿网袜了,搞不懂男人为什麽都爱看网袜?」她面露嫌弃地将它丢在一旁,结果就看见不知何时守在一旁的两位女佣之一捡了起来。
西门笑这才惊觉,身後还站着自家女佣全都捧着还挂着吊牌的新衣,他看看根本不在乎会裸露身体,早已脱得只剩贴身全套内衣的西门音。
「音堂姊,需要我提醒你这里不是你家吗?」他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西门家的孩子野起来绝对没人比西门音还疯,只是成年後他还以为她会懂得收敛一点……
「有什麽好大不了的,你上过的女人那麽多,我玩过的男人那麽多,难道我们彼此还需要遮遮掩掩吗?」伸手取来新衣套上,那是一件长及膝上的丝质洋装,正面绘制的是一个金发女人的全脸和头发,有意思的是,胸前一个黑色胸衣的图案正是金发女人的头饰。
西门笑盯着看了一会儿启口:「prada?」
「眼睛真利。」西门音赞了一下,再取来一双黑色粗跟系包鞋,鞋面周围皆用卯钉装饰,鞋跟如软木塞再添加斑驳的色泽看起来有点脏又不会太脏。
直到她扣好鞋带站直身体时,焕然一新的西门音与刚才的阻街女郎风格立刻不相关连,最後,就见她把短假发拿下匆匆整理那编得极好的黑发放下,一头漂亮的辫子卷发瞬间呈现。
再取来同品牌的包包与墨镜後,她朝一旁的西门笑拍了拍肩膀,「好好把握我给你的机会,必要时使下坏可以达成另一种得到的境界。拜!」
望着脚步神速的西门音没多久就离开了大门後,西门笑倚靠在栏柱前不禁喃喃:「现在不就是使坏的当下吗?真不知要谢谢你们的多管闲事还是要怨懑你们给我铺的麻烦?」
「什麽麻烦?」
突来的轻声问语让他转头看去,就见绮萝表现得不大自然地站在离他有点距离的走廊前,她的眼中有着隐藏与紧张,双手不自觉地攥紧都显示她此时的情绪,为了不增加她的负担,他侧坐在栏杆上露出微笑望她。
「怎麽回事?」
原本很紧张想了半天的说词,在脑中不停重覆播放的裴绮萝,却在看见他时全数忘得精光。这种现象通常只能说明一件事情,但她内心真的不想把那子虚乌有的错觉放在最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自己如何能说服他留下她!
「呃……她跟我说你欠她一个人情,然候,然候和我聊了一下。」话脱口就连裴绮萝自己都很想给自己一个白眼。
这分明代表有问题了,任谁都听得出……她迟疑一下才敢抬起头结果就见他正在看手机,一时间,她忽然好希望他没有听见自己刚才说的敷衍答案。
静默了一下,两人之间突然像陌生人那般的气氛令绮萝有点不知所措。
她明白自己不应该把刚才在更衣室里发生的亲昵当一回事儿,但她现在却不得不把那个借来充当与催眠自己他可能对自己……有点意思,因为,如果他对她没意思的话,她就无法藉机要求留下来了,最重要的是,她如果不能留下来,那个戒指就可能会曝露出来,虽说那不是她的责任但她毕竟答应对方,天啊,她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似乎算准了差不多的时间後,西门笑才猛然抬头装做很抱歉的语气说:「抱歉,突然有笔订单需要我亲自处理,所以我刚才没听见你在讲什麽,可以请你再说一次吗?」他现在真的很想追问音堂姊,到底说了或做了什麽可以让面前的小女人露出那麽无助的神情?
心脏扑通地狂跳,裴绮萝一方面要阻止心跳声太大声;一方面又要维持脸上的微笑――天晓得,她自己真心觉得所谓的微笑很可能已经因为紧张而大打折扣了,但她不管那麽多了,早说晚说都是要说的,她总不能装做什麽都没察觉地厚皮赖脸地住下来吧!
西门笑维持镇定的面容,看着似乎完全忘记他存在的裴绮萝,就见她一下拍着胸口;一下又做出深呼吸活像要上台演讲般的紧张神情,这令他不得不感觉自己的胃口与好奇全数被吊起来了,只希望她最後不要突然逃跑就好。
确定自己的呼吸再也不紊乱之後,裴绮萝涌现的全部勇气朝他走去,然候停在距离他曲起的膝头前约一个手臂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