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做什麽?」西门笑在看见对方的第一眼就被人拖出房外,当门关上隔绝声音时他板着脸问。
面对的女人身高矮他一个头,却因穿着吓人的十公分高跟鞋而显得气势逼人。
倒V短发俏丽地罩住古典美人型的瓜子脸,灰与黑的眼影显露层次技巧,长长的睫毛还黏了一排吓人的假睫毛,看起来浓妆艳抹的大浓妆令他看得想拖她去洗脸,更别提她还一身活像国外「阻街女郎」的风范,完全不能理解自家大堂姊的装扮,他的眉头因审视上下愈发拧起。
噘起娼妓红色泽的夸大嘴型,西门音立刻说:「这你别管,你只要明白一件事,当老风传简讯给我说你搞不定你家那位後,我就立刻冲来助你一臂之力,先说好,婚礼要由我来策划。」先说明来意再开始整理她一身妓女装时继续讲:「现在,你给我听好了,等会儿我会进去误导你家那位,然候我会让她同意留在这里帮我,不管我让她帮我什麽你都不用追问,只要明白一件事,这是你唯一留下她的最後方法,懂吗?」突地撩起只达大腿一半的短裙调整她的束袜带,这动作吓得门外的保全都成了瞎子。
「我不明白你一身妓女装扮能帮我什麽?」照她的理论,绮萝极有可能误以为他最爱召国外的妓女。
「安啦!我办事你放心喔!去去去,去做你自己的事去,等会儿你家那位就会自投罗网了。」西门音匆匆对他挥手赶人然候迳自开门走进去,当她回到卧室时正巧看见裴绮萝背对她在扣钮扣,瞄了她的背影一眼,真觉得西门家的男人为什麽都酷爱长发美女呢?
听见有人进来,绮萝转身却愣住,她以为会是西门笑进来向她解释――
解释什麽?他根本什麽承诺或告白都没讲过,她凭什麽自以为是认为他会在乎她的去留?
结果惊见刚才没仔细看见的女性。短版皮外套和皮短裙,黑色网袜与露趾特高的高跟鞋,领口露出大半片的乳沟以及那似乎快把臀部露出来的短裙,还有她的妆……她不想联想成「特种行业」的工作者,但眼前的女人真的很像。
「太好了,我终於找到一个可以帮我的人了,求求你,你一定要帮帮我!」身前的女人突然冲过来一把抓住绮萝的双手似乎很激动的说。
「呃……你冷静一点,发生什麽事了吗?」虽然不懂现在什麽情况,但绮萝也明白要请对方冷静。
浓妆艳抹的女性,突然贴着她的胸前,咬着下唇状似凄苦的表情对她说:「我求你一定要先答应我这件事,要不然我无法走出去了。」哽咽的啜泣一滴一滴滑落惹得绮萝手足无措。
「你别哭,有事好好说!」她紧张地想要挣脱对方的握制却怎麽也抽不出手来,迫於无奈只好顺着对方不停逼近的压力与她一同跌坐在床尾椅上。
西门音一落坐就发出可怜兮兮的音调说:「求你,先答应帮我吧!要不然我真的无法走出这扇门了。」
「无法走出这扇门……你是指你会被灭口?」後知後觉终於听出对方的话,绮萝忍不住提高音量。
「嘘!你小声一点!」西门音演得很像,还别开头朝入口看了一眼,然候她又装出惊恐的神情望向绮萝,「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绮萝看着面前的女人,心里总觉得怪怪的,但对方说得煞有其事的态度又看起来不像假的……
「呃……你要我帮你什麽?」
哟,小妮子的戒心可不是一般强耶!
「帮我这件事不会要你的命,但它可会要了我的命。」西门音又朝绮萝靠去,无形的压力再度施展。
犹豫再三,绮萝最後在她恳求的含泪目光下点了头。
「太好了,我先谢谢你。」西门音匆匆从傲人的胸围里掏出一条串着戒指的银链交到绮萝手中。「你听好,这条项链是我最後的救命符――」
绮萝立刻打断她的话。「等等,我虽然愿意帮你,但如果要我藏什麽赃物――」
「我看起来像贼吗?」西门音又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说。
不,像妓女。
「我根本与你不熟,会如此误会很正常吧!」
西门音翻白眼,将手中的项链交到绮萝手里说:「这是我叔母家的祖传戒指,我前几个月因为缺钱去偷来的,但最近要销赃时,发现我叔叔正在动用他的人脉寻找这个戒指――叔叔是做国际刑警的――我不能把这个戒指拿去卖不管黑市或正常管道,但带着它很容易曝露我的行踪,最惨的是,叔叔放话要找到我,强迫我去嫁给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当做我偷窃的代价。」
她伸手阻止绮萝插话解释:「没错,我是缺钱,但比起钱,自由更重要,我绝对不会为了钱出卖我的自由!至於我会来这里,纯粹是西门笑以前欠我一个人情,虽然我可以利用他来达到躲藏的目的,但我说了,我要自由要能出门要光明正大的走在街上,所以我必须要把这东西藏起来。」
「那为什麽是我?」绮萝拿着那看起来年代很久远的饰品,对於它所折射出来的光芒很着迷。
那是一颗约五克拉大小的蓝宝石,镶在一个纯金五爪造型的底座上,边缘有些斑驳似乎又不那麽纯净,怎麽看都像一个有点年纪的物品。
西门音蓦然抓住绮萝的双手迫使她抬头看来,「因为你是第一个入住这幢房子的女人。」
绮萝愣了一下随即又说:「我不懂你的意思。」
「喔,你怎麽可能会听不懂咧?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西门音故意露出不耐烦的态度,「听着,西门笑或许早些年女人不断、绯闻不停,但真正能入住这幢房子的女人没有半个。别说入住了,就连外头人知道他换了新居却没人找得了这个地方,这是他为了一个女人盖的,他曾说过,如果这房子入住一个女人,那麽那个女人就是他心中的最爱,所以我才会拜托你啊!」
绮萝瞬间瞪大眼完全无法相信,她吓得跳起来,差点把放在腿上的戒指给弄掉。
「不,不是的,你绝对是误会了!」她边摇头边退後,原先还算红润的小脸,此时像被刷上白色颜料般骤然变白。
「相信我,你真的误会我了,我只是他顺手救回家的陌生人,我跟他才相处一天,绝对不是你口中所谓的他心中的最爱,你一定是搞错了!」惊慌失措的绮萝在背抵上冰凉的墙壁时才停下後退的动作。
西门音在心中低咒一声,表面却依然露出怀抱希望的神情对她劝诱。
「就算是你说的那样,你要怎麽解释刚才的事?」
混乱思绪的绮萝突地顿住,一脸疑惑。
「什麽事?」
「你要怎麽解释刚才你被他抱在怀里的情况?」
「抱?什麽抱?西门笑并没有――」声音倏然嘎止,脑中立刻秀出自己先前依在他怀里的画面,她的侧腰的确有被人环住的感觉,但她当时以为那只是一下子只是他为了扶好她的动作而已,可是……可是他并没有……放手……
「看吧,就连你自己都纳闷了对不对?一个男人要吃女人豆腐太容易了,但大多数的男人可不像他那麽君子,点到为止,既不会太过也不会令你察觉到,难道你不觉得,只是为了诱你上床的话不需要那麽绅士吗?」
对於她的话,绮萝直觉地皱眉反驳:「西门笑不是你认为的那种会吃人豆腐的人――我的意思是,他根本不需要!看他的长相和外表,任何女人都会对她投怀送抱的,况且,当男女靠近时,谁吃谁豆腐还不晓得。」
「咦,所以你是在向我解释,刚才我看见的是你偷偷吃他豆腐?」呵,把西门笑捧得那麽高是为了防止自己扑上去?这种自我防卫真神奇。
红晕立即染上裴绮萝的颊边,惹得她快速摇头,「我没有吃他豆腐,刚才发生的事只是意外。」她忘了不该靠近他;他忘了不该不放手。
西门音朝她不耐地挥挥手,「我不管真实情况是如何,我也不想知道那麽清楚,总之,你现在住在这里!如果你原本打算要离开这里我会请你慢一点,因为,」亮出手中的项链,她站起身直直望进绮萝迟疑的目光,「你答应我了,不是吗?」
看着那漂亮的戒指,绮萝忍不住咬唇,「呃……可是……」
西门音眯起眼面露凶狠地双手抱胸,站姿随即换成三七步仰起脸标准的太妹相,「你想反悔?」
国中时期过得不大好的绮萝自然明白此时的情况会如何,眉头忍不住蹙起,视线又看向那条项链时叹气:「你说帮你保管,要到什麽时候?」
「我会通知你。只要你一直住在这里,就用不着担心它会被偷或是发生入室抢劫这种事,这里的防卫堪称总统等级,就算真有不识相的黑道人士找来也不用担心,你唯一要担心的是,」
西门音缓步走向绮萝,在她来不及反应前,替她戴上了这条项链轻声附在她的耳边叮咛:「这条项链要好好藏在你的衣服里,不准被任何人看见了,包括西门笑本人!」
这下换绮萝不淡定了。「那怎麽可能不会被人看见?!还有,不能被西门笑看见又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