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两人竟约了後日之期,刘公子离开後林舒还是有些如梦似幻,只能想是富公子的玩乐之兴吧。
那鸾姐见刘公子离开後来问:「我说舒哥儿啊,那人究竟是谁啊?我怎麽没见过?」
「这……我也……那人也是我在关家堡认识的,是关六公子的朋友,我也就知道这麽多。」林舒如实的说,刻意略去那几日救人一事。
「喔……」听林舒这样说,鸾姐虽仍是好奇,但听是关家堡兴趣也降了几分,就她对关家堡的认知,他们再攀也是上不了高枝,鸾姐也就不再问起。
这日林舒又是戴着斗笠拿着钓竿往城外去,刘公子已是同侍卫在城外等候。
「刘公子。」林舒走向那两人。
刘公子一见来人就指着身边的人说:「这人你也见过,严清。」
「公子,叫我阿清就行,上次有所不敬之处还请见谅。」严清恭敬地说。
「……阿清不必介怀。」林舒只能如此笑道,也因为严清这样说他想起他的那条汗巾,就是不知为何刘公子不肯还他。
「我们走吧。」说着刘公子就往前走,严、林二人只由得跟上去。
三人穿梭在林间,刘公子忽道:「我还没问你,那次为何救我?」
「……能有为什麽?救人还有为什麽吗?」林舒笑道,又说:「等小人意识过来,小人已经救了您,硬要说,可能是因为再怎麽说都还算认识您?一开始……还以为您……已经死了。」听着,严清脸色又青又白了起来。
「难道你就不怕我仍是会死?甚至我已身中剧毒?」刘公子倒是面不改色的问。
「这个……我确实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不过真正让你痊癒的,并不是我吧?」
这时刘公子意外地笑了出声,只听他又说:「若是我死了你又如何是好?」
「……就是死了,也只能通报官府吧,毕竟生死有命。」林舒说得自然倒是被刘公子问得感到莫名;林舒说完刘公子却是不语,三人便沉默地走着。
一到那处水潭瀑布,林舒便熟稔的走向老位置坐下,刘公子也寻了水边一处石上坐了下来,严清则是站在一旁。
「你是怎麽知道这里的?」那刘公子又问。
林舒弄着他的钓竿,又像是回忆起什麽边说:「也是随意走走无意中发现的,以前偶尔还是会有几个老人家会来这,这里也算是取水的老地了,不过之後城里开凿引水,这里就慢慢荒废了。」说着他挥着钓竿甩出钓线,又说:「况且城外本就人烟稀少。」
「那我倒在这里,还真是凑巧。」刘公子不咸不淡的说;他接过严清递上来的钓竿摆弄。
「那是……」林舒听着尴尬的笑应。
「你都不好奇我为何会身受重伤倒在这?」刘公子倒是神态自若的将钓线甩了出去。
「我?……这不是小人好不好奇的问题吧?问题是,知道了又如何?」林舒反问,觉得这问题实在无聊。
「也是……」刘公子看了眼林舒,又问:「你是不想知道,还是觉得不能问?」
「刘公子……您是什麽人都是这样吗?这样一直问问题?真要说,只是没想过要问或是知道。」林舒反而对刘公子的态度更好奇。
结果一午後,两人就是闲坐钓鱼,一问一答的拆招聊天。以严清来看,自家主子的心情比想象中还要好,虽然脸上看不出,但兴致高昂。
那天之後,刘公子虽无承诺林舒什麽,刘公子偶尔上庆园点林舒,又是约期出游,林舒渐渐觉得刘公子说是交朋友,还真不是白说,林舒虽觉得不太真实也不太放在心上。
一次,刘公子来庆园寻林舒却得知他让关家堡请去了人,刘公子头也不回的走了,鸾姐就是想留人也不得,等林舒回来知道这事,也不觉奇怪。次日,那刘公子再来,领人的龟奴只说林舒正在别处作陪,请刘公子先进房,让人去找了林舒。
「刘公子,对不住,让您久等了。」林舒一进门就说,只见刘公子没反应,起初林舒还不觉有异。
「……没事。」刘公子面色不改地缓答。
这林舒又说:「昨天回来小人听说您来了,真是抱歉让您白跑一趟。」
此时,刘公子却是皱起眉来说:「都说不是你的客人了。」虽然说得缓和,但听得出语里的怒意。
「公子心情不好?」林舒直接问出口。
「嗯……」心知自己牵怒了,刘公子也不掩饰。
「那小人……」
刘公子却打断他的话说:「你什麽都不必做。」
一听林舒却是笑,说:「那麽,公子连两次找来是为什麽?」
「没为什麽不行吗?就是找你明天陪我出去。」
「……公子真奇怪,正经的朋友应该还是有的,为何找小人?」这话林舒一直想问。
「正经朋友?」林舒一问,刘公子却疑声沉思了起来,又说:「说来奇怪,我第一个就想到你……也许是跟你说话顾虑的倒不用太多。」
「是吗?我怎麽不觉得?」
「那是因为你根本不在乎。」刘公子黑沉的的眼,忽然看得令林舒头皮发麻;刘公子又说:「我先走了,明天一早我让阿清来接你。」
「接我?不是……」
「你什麽都不用带,陪我就是了。」说着刘公子转身就要走。
「刘公子,其实您也不用每次都来,捎封信就行。」那林舒忽道。
刘公子转头看了林舒皱眉说:「我来给你顺道白赚白吃不行?」
「……您高兴就好。」林舒心想赚也是让那鸾姐赚去吧?
隔日一早严清就来接人。
路上严清忍不住说:「公子,可知我家主子是谁?」这严清神神秘秘的问。
「嗯?你都不知道,我怎麽会知道?」林舒被问得当下一獃。
「诶?公子,阿清是说你知道不知道?不是我……」
「我怎知?」林舒笑道。
「……公子真不想知道?」
「他不说,我不知道又如何?他现在对我的兴致,不就是我全不知他来历吗?就算他说了,与我何用?」林舒问起严清。
「主子虽然看起来是因你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如此,可是实际好像又不全是如此;其实主子以前很不喜欢……妓女小倌的,他虽然没亲口说过,可是我们作属下的都看得出来。」严清小心翼翼的说。
「所以?」林舒也不觉得如何。
「公子还勿见怪,我是想说,主子很看重公子你,我没见过他对谁这麽有兴趣过。」这严清又意有所指。
「我该高兴吗?」林舒笑问。
严清却被问得一愣,又说:「请公子不要怪阿清多嘴,我只是……」
「你也别想太多了……这样多累啊?」林舒又是笑。
不一会儿,两人就与刘公子会合。这刘公子带了林舒去郊外骑马,林舒看是王家的马场,却不见王家的人接待,想是刘公子之意,那严清也只是在远处看着不敢妄动。
林舒见刘公子不说话也不主动说话,最後刘公子忍不住问:「怎麽不说话?」刘公子停下马,回望跟在後头的林舒。
後头的林舒也只得停下马,说:「公子让小人说什麽呢?」林舒却是反问他。
「……算了,想要你问我比登天还难。」刘公子终是怨他,然後又驾着马奔走;林舒远望摇了头跟了上去。
一天下来,林舒还是什麽都不问,刘公子送他回庆园,临走前,刘公子又说:「你是不在乎?还是拿我当客人?」
「公子又是何苦……这般执着?除了第一次见您,小人……都不觉得您是客人,虽然看似小心,但这只小人……我的习惯使然,林舒倒底是个伎,这不是说改就能改的。」说着林舒歉然一笑。
那刘公子将信将疑,只觉得林舒仍是拒人於千里之外,他叹道:「罢了。」然後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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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
我也不想管刘公子是何许人也了(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