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飘飘,小鸟啾啾,我家亲爱的闹钟先生也很认真工作地在秒针一过分针前进一格的六点五十分整叫醒了我。
这麽平凡的生活,想必每个人都经历过,又或着,如小女子我一般正在经历。
理了理因为晚上睡觉"滚床单"而微乱的齐肩头发。欸欸欸,别误会啊,小女子现在还正单身而且我还很有贞操的!我保证!
然後啊,我所谓的"滚单单"是指...呃我不堪的睡姿。嘘...别说出去,不然我形象要毁了。
带着後背下楼时,阿姨带着温柔的笑迎接我。
「小棠啊,早餐在桌上,吃吧。」
阿姨亲切的指了指放在餐桌上依然飘着白烟的早点,似乎才刚做好。
「廖阿姨,谢谢。」
「小棠啊,桌上的钱是你爸爸昨天汇进我帐户的。」
拿起桌上的数张千元钞,我放进钱包里,过了一会儿才抬头灿笑说声好,但这个举动在廖阿姨眼前好像自动被翻译成强颜欢笑。
於是我被她搂入怀中,带着哭腔对我说,「小棠啊,不要再逞强了,阿姨懂。想哭就哭吧,在阿姨面前不用假装。」
可是我真的没有要哭啊,亲爱的廖阿姨...
「阿姨,我想,我该去学校了。再不去等公车会迟到的。」
为了不被意外谋杀害阿姨自责一辈子加明天上头条,我打算在被呼吸困难而勒死之前逃脱阿姨的抱抱。我人真好。
我爸,叫什麽名字,是谁,长怎样,我都不知道。
但他会匿名性定时放钱到廖阿姨的户头,零用钱、学费...
令我震惊的是,在我要去高中的前一天,他居然把我要读的那间高中制服寄过来!而可怕的是,廖阿姨说他没有透漏过我要就读的高中。
他似乎并不想让我有找到他的机会。
不但要廖阿姨封口,连寄过来的地址经过查证之後发现也是假的。
他是谁?
虽然以前小的时候很想知道,但现在觉得其实还好了。
他既然不想让我知道他是谁,那我就让他当一辈子长腿叔叔吧。
虽然一辈子感觉挺久的。
廖阿姨是爸爸请来的菲佣,从小我就和她在一起,阿姨人很善良。我们俩关系也就和家人一样亲密,但,我有时会刻意忽略她不舍和怜悯的神情。
她可以感到不舍,但不要对我有怜悯之心。
所以,虽然我和阿姨关系亲密,但我还是对她保持一步的距离。
一步。
套上耳机,我靠在窗边闭上眼假寐。
「谢棠!你在装甚麽文青,快起床啦!」
呃...这名插着腰站在我位子前的八婆是我朋友,本名八婆...欸不对,本名钟思妤,小名死鱼。
个性很北七、嘴巴很毒,听说未来想当个声优,我是觉得她去四川搞个变脸应该不错,这可是她的天赋。
「你居然没等我就上公车!我在早餐店叫你也没有回应是怎样?走路走到耳背喔!」
她眼神受伤的指着我,好似我做出了甚麽天理不容的是一样,使我成为公车上众人的焦点。
哼,跟他不熟的人可能就会因而被骗。而我呢,早打好预防针了!
「死鱼小姐,早餐店离公车站牌至少有两条路的距离。你当我顺风耳每次都听得到你鬼吼鬼叫吗?还有亲,不要脸我还要脸呢,下次麻烦小声好吗,我还不想接受众人炽热的眼光。」
语毕,我淡淡的撇了正在看好戏的男女老少们。他们立刻回过头,坐直身躯假装自做自己的事。
「切!」
钟思妤赌气的大步走到我的位子旁,坐下。
过了约莫十分钟,公车停靠在路旁。
许多和我穿了同样制服的学生们全都在门开启时冲下车,车上突然空了好多位子。
七点二十分,准时到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