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反射阳光的照耀显得波光粼粼,闪烁的光点彷佛天上的星辰般绚丽,赤司微微侧首望着黑子湛蓝色眸子的视线紧盯着与它相同的蔚蓝湖面,光芒在那双他喜爱的眼瞳里流转,赤司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两人若无其事地聊着分离的几年内各自的事情,大部分时间是黑子在述说,偶而他会停下来,一双眸子含笑地问,那赤司君呢?
他们的对谈还是那般契合,默契也是十足,一方停下时另一方总会适当地接下,不会有冷场的沉默或是抢话的尴尬。他们的话题无论如何变换,彼此总能听得津津有味。
一场午餐时光在对话愉悦的时刻渐渐消磨,两人同时起身处理食用完毕的餐盒,然後再次回到用餐时的树下享受悠闲的午後。并肩坐下之後,两人都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坐着,只偶尔有清脆的鸟鸣打破沉默。
两人之间的沉默并不枯燥,反倒有种宁静祥和,彷佛只要与这个人待在一起,不需要特别的言语交流,光是无声陪伴,也能让人备感心安与欢愉。
兴许是累了也或许是待在赤司的身边有种无以名状的安心,黑子眼皮越来越沉重,不一会儿就悄悄地打起瞌睡,头不时点一下又不时左右摇晃。
一开始赤司并没有发觉,他只是观望着湖面对岸成对的身影,心底涌升起一股温暖的满足与感动,黑子在他身边,即使还不是他想要与对方一起经营的关系,不过光是喜爱的人在自己身边,彷佛此刻就是最幸福的时光。
直到黑子左右摇晃的头最终倒在自己的肩膀上,赤司才发觉身旁的人早已沉沉睡去,微微侧首望着黑子的脸庞,赤司眼底的温柔满盈,闭上双眼往黑子的方向倾斜让脸颊贴上黑子的发,两人亲密的倚靠在一块。
午後的风徐徐地吹拂,一场甜美的梦乡结束之後黑子渐渐转醒,然後感觉自己的头顶有重量压着自己,刚醒来的头脑浑沌地不象话,黑子无意识的蹭了蹭自己身旁温暖的身躯,直到渐渐清醒才後知後觉地发觉自己倚在赤司的肩膀上睡着了。
「睡得舒服吗?」赤司依然闭着眼,只是方才黑子的动作让他察觉他已经醒来,而赤司语气里明显的笑意有点让黑子困窘。
「请赤司君不要拐弯抹角地取笑我,还有赤司君明明也把我的头当枕头。」知道赤司醒着之後,黑子退开不再靠在赤司的肩膀上,他并未因此觉得困扰,只是因此被调笑了心底有点不是滋味。
「是谢礼喔,在图书馆的。」赤司手掌揉了揉黑子微微被风吹得淩乱的发丝,黑子虽然不反感赤司的碰触,不过头发被蹂躏的感觉实在是很难称的上好,因此黑子还是抓住了赤司作乱的手。
「请赤司君不要玩弄我的头发。」
「黑子的发质很好呢。」回以微笑并且给出完全无关的回应,赤司轻轻地抽回自己的手,改而翻开刚才搁置在腿上的《双城记》,从处理完餐盒之後,赤司直到现在才有机会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书上。
黑子见着赤司的动作而好奇地凑近距离,赤司感觉旁边人儿气息的逼近,轻声问了句,「黑子对《双城记》有兴趣?」
「有一点,因为之前赤司君推荐的书都很有趣。」
黑子嘴边微微扬起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浅浅的一抹弧度,且很快地消失,不过眼尖的赤司并没有放过黑子细微的表情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