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发表於popo原创，作者是乌青^^~，请多留言给予支持
===
裴琳幻想过和总栽大人去过各种地方，但并不包含医院，她们走到一处隐密的单人病房，位置在楼层最角落，连护理人员都鲜少经过，的确像藏人的好地方。
和郭泉凛共享秘密让裴琳好紧张，疑问一大堆却又什麽都说不出。
基於安全，病房的门不能锁，门上的患者姓名烂是空的，郭泉凛步伐缓慢，压下门把的动作像是按下慢放键。
窗外日光洒进墙壁困成的走廊，眼前一片白茫茫，世界褪去色彩。天啊，她见过他，在电视还有杂志，他叫做……VV！是舞蹈表演比赛的常胜军，平面广告的新宠儿。
总是在银幕上飞越弹跳的他左脚大腿以下打着石膏，床边搁着拐杖，茶几堆满艺术杂志，窗台装饰着鲜花，住院时光依旧享受。
「她是谁？」
病人袍下的手臂修长结实，肌肉线条一路持续到锁骨，皮肤是完美的小麦色，眼神清透如水晶，气质比电视上更具魔性，声音悦耳沉稳。
「初次见面，我是秘书李裴琳。」
递名片、招呼一气呵成，她自认为做得不错。
「我是杨辛杰，有空多来看我，我很欢迎女孩子来。」
VV笑笑的，笑容里有一丝不协调，裴琳说不上那是什麽。
「感觉怎样？」
再漂亮豪华，医院还是医院，主要提供医疗而不是服务，尤其是北湾这样知名的医院，病患比医疗人员多上数倍，加上建筑老旧，怎麽都感觉脏脏的；墙壁凹缝有肉眼能看出的灰，窗户都是水痕，甚至有某只鸟留下的排泄物，郭泉凛把一截吸管套丢进垃圾桶，受伤的手插在口袋。
「手臂有点麻。」
VV捏捏自己右手。
「医生说什麽了？」
「说没事。」
「为什麽又这样？」
好罗嗦。问题一个接一个没完没了，看到老板平时不会显露的一面，裴琳有点不好意思。
「也许只是血液循环不好，我去拿热毛巾。」
她随便找了理由想借故离开。
「我去就好。」
和初次见面的男性单独相处，说什麽都不妥，老板却很坚持，一点也不考虑女孩子的心情，没给她回覆机会就匆匆离开。
好吧，至少VV很帅，也没有听说过负面新闻，她愿意相信帅哥都不是坏人。
「你真知道怎麽对付男人。」
事实是，老板一走，VV就换了个表情，露出掠食者的牙，裴琳第一次知道什麽叫作『调戏』，而且还是这样赤裸裸又公开。要不是他是老板的朋友，裴琳非给他一巴掌不可，管他多有名。
怒气无处发的她打算故意视而不见，他又笑起来，似乎很得意裴琳的反应。
「坐这里。」
犹豫几秒她才在床沿坐下，离VV只有几公分，点滴袋挂在一人高的地方，里头还有大半『苹果汁』，输液滴滴答答落下，通过透明管线注入皮肤深处。
医院睡衣像发白的芭乐，上头印满医院名字，因为旧和磨损变得灰暗，手肘地方绽线，带着10公分的线头，那没有掩盖VV的活力，他神采飞扬，看起来甚至比郭泉凛还健康，要不是脚綑成象腿，裴琳合理怀疑他在装病。
「总经理秘书？和那个吴什麽的不一样？」
他看看名片正面，又看看反面，兴味盎然的问。
「特助是管理阶层，如果老……郭先生不在的话，他就是公司代理人。」
「你和你们特助处得不好。」
他很笃定，丝毫猜测都没有。
「为什麽这样说？」
「提到他的时候，你迟疑了。」
「你和老板认识很久？」
老板正经得像模具生产出来的，属性差异那麽大的两个会凑一起，有可能是同学，不然就是在酒会遇到，可能性很多。
「他欠我人情，就这样。」
床头柜放着一本书，包装像是杂志，却有百科全书那麽厚，书脊有阿拉伯文似的扭曲文字，封面是一个腾空跳起的人，脚和後仰的头呈现出一个缺口月亮，剪影掩盖不住『他』的肌肉线条，充满後制做不出的魔力。
「最优秀的舞者也得花上10年。」
裴琳毫不掩饰惊讶，VV不以为然的耸肩，有几分炫耀自己的意思。
「上面写什麽？」
「十年一跃。是我的圣经，初学得看一步摆一步，到现在能倒背了，再回来看还是很有意思。」
他的双眼闪耀，有如划过夜空的流星，让人很想一直听下去。
「你有喜欢的动作吗？」
「452页的这张。」
坚韧的纸张也经不起岁月和翻阅，变得软烂脆弱，VV翻页动作很小心，一次只翻过指尖那麽厚的量，略过无数如画似艺术的图片，他指指一张图片。
「这是『旋转前的预备』。」
图片里的女士梳着包包头，右脚尖点地，左脚掌完全贴地，腰以上往右偏，双手平举在胸前，身体蓄满预备旋转的力量。
「有人说这个受斗牛士舞蹈影响太深，不正统，本来舞蹈就是多种文化融合，有什麽不好，一定得要绷紧身体的古典动作不可。」
「我是不太懂舞蹈啦……」
她突然想起不该太深入老板的生活，就算VV和他不太熟识，终究是郭泉凛私人上的关系者，好不容易回来岗位了，再重蹈照片时事件的覆辙，会被吴特助灌水泥，丢到太平洋的。
「不用很专业，只要感受就好。」
「像是什麽？」
「站起来。」
他往前翻，经过无数花式动作，最後停在单脚站立半蹲图像上，左上角标签标签写着『上下综合』。
「试试这个。」
他的微笑有如浓厚的红茶，在甜味退去後，涩味在舌尖喉头打转，字里行间是浓浓的渴望，她无法拒绝，扭捏了一下照做。
「试着蹲低，手伸直。」
他真高，坐着还是高她几公分，视线平行让她不好意思看过去；VV拉起她的手，若有似无的带领，投入又乐在其中。
或许是医院空调的关系，他的手有点冰冷，指尖不经意扫过的掌心令人意外的粗糙；他哼起小提琴主旋律，悠扬的像只鸟儿。
「不错，你……很……」
呓语模糊不清，正当她想反问时，双臂毫无预警的被抓住，她吓了一大跳，挣开後猛退一步，差点扭到脚。
「你们真像……」
VV不知道在念什麽，脸上的笑容消退，咬住下唇的动作有点微妙。
「像谁？」
两人的对谈随着开启的门告一段落，
郭泉凛脸上拂过一丝幽暗，却什麽也没说，只是上前把裴琳护在身後，递上蛋糕卷形状的毛巾。
「这样温度可以吗？」
「没关系，不麻了。」
VV又笑，笑出一口透白的牙，鼻子皱成一团，纯真而迷人，目光始终雪亮，似乎很明白自己的魅力能造成什麽影响。
「没事就好。走吧。」
郭泉凛没有多留的意思，连声再见也不说，VV目送他们离开，脸上挂着暧昧不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