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出竅幸福 — 21

会议室的白板,已经有了许多纪录,都是于辰修调查回来的资料,果然他们两兄弟做事一点都不马虎。

「吴一峰,七十六岁的高龄。目前居住在苗栗南庄,经营着一家咖啡馆过着惬意的养老生活。膝下无子无女,也未婚。据说手上那庞大家产打算在死後全数捐给公益团体。我已经有透过关系连络到吴老先生,他表示如果我们想知道关於铁器的事情,就带着铁器去找他。」

白板上贴着吴一峰的近照,连咖啡馆的店名跟地址都已经先写在上面。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们是在拍什麽刑警片,正在讨论嫌疑人之类。

「他难道知道什麽吗?」我问。

「他前面的确是有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你们跨越到不该跨越的界线了吗?我没有回答他,接着他就要我们去找他了。」

我迅速的把地址给抄下来,「谢啦,这资料对我来说帮助很大。」

「等等。」亚艺忽然开口,「要去就大家一起去,既然是在苗栗,我们就当取材去那两天一夜也可以吧。」

「可是……」于辰修欲言又止。

亚艺拿出随身的手帐,「刚好明、後两天暂时没有案子,整个画乐的人都一起去的话,经费也不用担心,刚好可以用下礼拜的案子补回来,重点是──如果我们去了写出几首好歌,投资报酬率实在太高了。」

「你还是只有扯到效率啦、计算这方面,稍微离笨蛋这个名词远了一点。」于辰仲吐槽的说,我差点笑出来。

「阿仲,你真的一天不吐槽我会死欸。」

「好啊,既然我们的金牌会计都这麽说了,那就去吧。」于辰修看着她宠溺的笑了。这两个人有没有必要一和好就这麽闪啊。

「请问,我说要让你们跟吗?」我托着下巴,一脸好整以暇的说。

「资料是我找的。」

「铁器可是我分析的。」于辰仲接着说。

「所以,你没有拒绝的权利。」亚艺做完结尾,三人简直就像隔天要去旅行的孩子,吵吵闹闹的跑出去通知其他人。

我无奈的叹口气,往後一靠的继续看着白板上的照片,说是七十六岁,但那张脸看起来可能才快七十左右。

「不知道,我在苗栗的时候出窍,会发生什麽事。」一种心麻麻痒痒的兴奋感窜上来,一个好的实验家可不能错过这麽有趣的实验。

──那就勉强让他们跟吧。

走出会议室,看到亚艺不管洪哲勳是不是在跟姜茉莉讨论的就冲进去,吵闹闹的让他们现在就准备行李。

「你们也太乱来了吧,怎麽可以就这样把工作室丢着全部都跑去啊。」姜茉莉不可思议的说。

「身为画乐的一员,你就是要有心理准备随时都有可能疯狂起来。」于辰修笑道,「谁叫我女朋友就是这麽的随性呢。」

这一刻,姜茉莉的表情不再显的忌妒,她顺着于辰修的视线看着亚艺,从前那份敌意感,总算稍稍的减退了一些。

「音乐果然就是在无数次的疯狂之下诞生的。」姜茉莉淡淡的说。

我伸了个懒腰,不再参与他们的吵闹,偷偷拿了背包就先离开了。亚艺是个活泼又热情的人,只要在她周围就不会感到孤单,可有时我还是喜欢在热闹中偷偷退出,保有我一点点的孤独感。

走了一段路之後,我直觉的转过身,身後没人的瞬间,胸口出现了满满失落──我,在期待什麽?

不,我没有期待,我是真的感觉有什麽人在我背後。

深吸口气得继续往前走,想随意的哼点歌好赶走那复杂的情绪,可是当我哼了一段,才发现是他写的歌。

经过一面玻璃窗,反射的路灯清楚看的见自己狼狈的表情。那明明不像随便哼的,那张脸明明就写满了思念。

「游卉青,你看看你,多糟糕啊。」行动上我可以表现得很潇洒,可是为什麽以前不那麽泛滥的情绪,只要跟他有关就会变的──患得患失起来呢。

看着看着……忽然!我发现玻璃窗内的墙壁上有一张照片……忍不住的我整张脸都贴在上面,还吓到了里面的人。

倒退几步,发现是一间义大利面店,我立刻冲进去尽量冷静的问着服务生,「不好意思,我可以近距离看看墙上的照片吗?」

「可、可以是可以,小姐我们再十分钟就要打烊了,你……」

「一下就好。」

那是一面贴满了许多照片的布告栏,我以为会是什麽寿星之类的照片,才发现似乎是曾待在这里的员工的照片。

我定睛一看,那张不苟言笑的人果然就是阿曜,我得问问……该死,我怎麽又忘了问他全名了,到底为什麽每次一些重要的问题总是还没问到答案就被岔开啊。

我懊恼的敲着头,刚刚那名男服务生走到我旁边说,「小姐,请问有什麽问题吗?」

「那个……你,认识这个人吗?」

「请问你问这个要做什麽呢?」对方迟疑了一下才说。

「我不是什麽坏人,我只是……看过这个人对天文学的演讲,一直在找他。」

「是吗?抱歉,我来的时间不长,并不知道。」

「等等,那你是什麽时候来的?」

「这个……」

我咄咄逼人的态度,引来他们店长也要走过来了,没办法的我随便道个歉就拔腿溜走。

为什麽刚刚那个服务生要说谎呢?总觉得每次好不容易找到可能认识阿曜的人,但大家总是会露出面有难色的样子,是为什麽……

学姐就算了,刚刚那服务生也是。

「该不会,他现在真实身分是罪犯之类的吧。」这也不是没可能,像我们这种心思细腻又冷静,IQ又高的人,通常在罪犯中占有很大的比例。要实际策划出一场完全犯罪也不是没可能。

我很常浪费时间乱想一些不切实际的,对我来说这是一种很好的纾压,边慢慢走回家的路上,让冷风吹着头,这样可以更冷静的去解那些解不开的公式。

我还是觉得有人在跟着我,从餐厅出来之後这感觉依然不变。

出奇不意的,我迅速转过头,背後除了一个边走边讲电话的女生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奇怪。」我真的觉有个视线在看着我,就跟我前几出窍时一样,那股视线那时也有。

难道有其他人也知道我出窍,而且……躲在暗处观察不知道想干嘛。

「有意思。」这简直像自己送上门来的乐子,想跟踪我、想偷我的研究?还是有更猥亵的意图,这都不要紧。

我绝对会好好对待这个准犯罪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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