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归是你的一个过客,你始终不爱我,不管我怎麽跨越不管我怎麽想靠近你,你还是会离开我。--柏拉图。
晨歆意识渐渐清晰,但她的身体感到软趴趴的,就像刚开完刀、在恢复室里那样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
她还是努力地想看清楚眼前的一切。
晨歆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简陋房间的床上,床上见鬼的霉味让她十分难受。她看着两个黑影在床边不知道在做什麽,眯着眼想办法让眼睛对焦,才发现他们似乎正在架摄影机。
「你……你们是谁?做什麽—」她想放声大叫,发出的声音却如此无助。
「操!这女人醒了,赶紧把事情办一办!」一个理着小平头的男人对另一个年轻的说着,晨歆越是清醒越是感到恐惧。
其中一个男人朝她走来,不由分说地开始脱她的外套、解开她的衬衫钮扣:「别怪我们,大家都是想讨口饭吃而已,这只是要警告你的男人不要太超过,比起他做的……我们算是很仁慈了。」操着低俗又难听口音的男人说着。
「你……别碰我……住手……」晨歆柔弱无力的双手挥舞着,却起不了什麽作用。
晨歆脑中一片混乱,她还搞不清楚这些人抓她要做什麽?为什麽要抓她?她微弱的声音不断喊着斐希的名字。
斐希放下手中的文件,看见晨歆正被一个男人压在床上,他直觉这事情跟刘威廷有关。
斐希下意识地要去救她,但随即他冷静了下来:「不对……想想,这到底是哪一个考验?」
上次他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可以想得到包容在他们关系里的意义,却一直想不出原谅的意思。
他看着晨歆一步一步陷入危险,脑中逼迫自己赶快想。
一个可怕的念头窜进他的脑海—因为刘威廷的报复,让他身边重要的人受到伤害。晨歆若能原谅这些人对他做的事,让刘威廷知道他报复的行为只会一直延续,最终没有人是赢家—斐希只是想到这边,他就感觉心脏快要麻痹了。
所以他不可以去干涉晨歆要面临的事情吗?他不应该再破坏晨歆的感情走向,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安排。
他闭起眼,想办法不去听晨歆的声音。
……他妈的!
晨歆的衬衫被粗鲁地扯下,露出蓝色的内衣,她的脸上有泪珠滑落,手臂上是一条条因为反抗而被男人抓伤的深红色伤痕。
「好了,在拍了,快点。」在摄影机那头的男人说道,一边点了根菸准备观赏。
男人正要扯下晨歆的裙子,突然感觉背後被人猛力一拉,整个人被甩在斑驳的水泥墙上,昏了过去。
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盖在晨歆的身上,她惊讶地想看清楚是怎麽回事。
「干!哪来的家伙!?」男人将菸甩在地上,冲向前抓住斐希。
斐希狠狠地反手给他一记右钩拳,再补了几脚在男人的老二上,让他在地上打滚、痛不欲生。斐希记取教训,在出手救晨歆的时候不会使用天使的能力,不然这次恐怕会关到超过一年期限。
晨歆被他抱起来,他轻声的在她耳边说着:「对不起……」晨歆不知道他为什麽道歉,只觉得很安心很安心,眼泪不停的流,因为没什麽力气,也只能轻轻抱着他,在他的怀里是股能令人安心又好闻的香草味道。
斐希抱着晨歆走出房门口,没发现有个人拿着铁棍躲在门外朝他的头狠狠击去,斐希闷哼一声,将晨歆放在客厅的沙发上,晨歆还没会意过来发生了什麽事,身上的麻醉效过渐渐退去,她使劲撑起身体。
斐希回头揍了拿铁棍的男人一拳,但也在他把对方打倒在地的时候,发现自己头上流下鲜红色的血液,一路滑过左边脸颊,湿湿黏黏的,他白色的衬衫上也溅了几滴自己的血。
他突然感到一阵晕眩,就在这时候,房里摸着老二的男人气冲冲的跑出来,看到他正在发愣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被斐希摔在墙上的男子也起身冲出来:「干!敢打老子!」两人对突然没有还手能力的斐希一阵猛打,将他踢倒在地。接着杀红了眼,拿起铁棍在他身上泄愤。
斐希感受到人类肉体的无能为力和痛苦,虽然比起天使的鞭刑还有些差距,但他意识到这样下去自己也会陷入危险。
晨歆看着斐希遭到两个壮汉粗暴地拳打脚踢,心中感到无比恐惧—他会死!
「别打……别打他!他现在会死的!住手—」晨歆用尽全身力气喊着,无力的手在空气中挥舞着。
男人失去理智只想将斐希往死里打,斐希心想着绝对不能使用天使的能力……不然连他都不能保护晨歆了。
晨歆奋力地站了起来,歪歪扭扭地走着,她扑在其中一人的身上:「你们……你们要找的是我,放开他—」她喊着。
男人嫌她烦甩了她的手,但也意识到自己浪费太多时间:「妈的,事情变得很麻烦,赶紧办正事!」他把晨歆甩在沙发上,一边解开自己的裤头,朝一旁的小弟喊着:「去把摄影机拿出来!在这里直接拍一拍!」
他看着晨歆流着眼泪可怜兮兮的样子,自己又弄得这麽狼狈,一时火大打了晨歆一巴掌:「操,哭什麽哭!」这一掌并不小力,晨歆昏了过去,脸上留下了吓人的巴掌印。
斐希满脸是血,愤恨地看着男人的背影和昏去的晨歆。他不知道什麽是肾上腺素,他只感到很愤怒,并且确切地感受到他身上又充满了力量。
他朝已经将裤子脱下的男人後脑勺猛力挥了一拳,再回头把拿摄影机的小弟一脚踢倒,捡起地上的铁棍狠狠地将两人打到昏迷。两人昏厥後,他冷静下来、喘着气,担心这样下去会出人命便赶紧停手。回头他把摄影机摔在地上,一把抱起晨歆往大门走。
一出了门,发现他们在一个偏僻的废弃屋里,外面停了一辆计程车。斐希打开车门将晨歆放在副驾驶座,拿着她的包包取出手机。
斐希找到最快可以开到刘威廷家的路,他只想弥补这样的错误,丝毫没想到他身上严重的伤势。
他在高速公路上狂飙,一边用晨歆的手机拨给刘威廷。
刘威廷刚结束一个冗长的会议,看到晨歆的来电心理正感到开心:「晨歆,正想和你说说话—」
「刘威廷,晨歆被人绑架了,现在我把她带去你家。她目前昏迷而且有些受伤,你现在马上回去。」斐希冷冷地说着,他不习惯跟晨歆以外的人类说话,不懂得使用敬语或是有礼貌的自我介绍。
刘威廷皱起眉头,听到绑架的时候他有些狐疑,以为是诈骗,可是这通电话的确是用晨歆的手机打来的……。
「你是谁?」他换上充满警戒的语气。
「……我是她弟,刚刚才把她救出来。这绑架似乎与你有关,你自己想看看是否有谁结怨。」
她弟?的确晨歆有个弟弟……刘威廷开始相信这件事情,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他正要说些什麽的时候,斐希将电话挂了。他宁可信其有,拿了西装外套匆匆离开了公司。
斐希不时地瞄着副座的晨歆,如果可以,多希望等她醒来的是自己。究竟什麽时候开始,自己这麽在意她?
「这次不可以再破坏你的感情走向,我会想办法弥补这一切的,对不起。」他无法接受眼睁睁看着晨歆受到侮辱,但又害怕自己成为破坏她感情发展的凶手。
刘威廷在豪宅的大门口等着,身边是几个佣人陪着他站在门外吹风。连打了几通晨歆的手机都没人接,他有些慌张,会是谁?谁绑架晨歆?
一台高速行驶的计程车在靠近他家一百公尺处停了下来,刘威廷本来没有留意,一直到计程车的车灯对他闪了闪,他才慢慢向车子走去。
斐希看到他走过来,心里放下了大石头,温柔地摸着晨歆的头说道:「好好休息一下吧,就把你……交给他了。」
说完,斐希再也无法忍受来自头部的剧痛,回到天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