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时候为爱情付出的一切都不会白白浪费--义大利诗人,塔索
也许是酒精还没有全消,晨歆今晚并不想压抑自己的不满,她转头泪眼汪汪看着斐希,斐希心想大事不妙。
晨歆开始哭哭啼啼的把委屈都说了出来:「我也想相信爱情……也想找个人义无反顾的爱一场啊,你说我一定是很懒、不愿意付出,可是、可是感情路上哪有这麽纯粹?我们不把自己武装起来,不多为自己想一点,就是像站在玻璃楼梯上,随时都有跌得粉身碎骨的可能……」晨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着,最後几句话咕哝咕哝的有点模糊。
斐希被说得有些心虚,流露出疼惜的表情。一时间他有些惊恐,怎麽会同情一个傻女人?
可是他不甘愿自己神圣的工作只因为几个败类毁掉,他想重建晨歆的信心。
斐希一把将晨歆的头压在自己怀里,晨歆感到委屈,哭得更厉害了。
「别放弃……别放弃,我都没放弃你了,你也不要为了几个烂人放弃爱情,好吗?」斐希低沉的声音说着。
晨歆哭着哭着,看到斐希放在自己肩上的左手红肿。
「你的手怎麽了?」晨歆不经意的问。
「……没什麽。」
「这个样子,好像揍过人一样,哈哈哈。」又哭又笑,她真是个蠢女人,斐希想着。
看着斐希没回话:「诶……你不会是,真的揍人了吧。」晨歆抬起头看着斐希,斐希没打算回应。
猜出应该是去揍刚刚那个烂男人,晨歆鼻头一酸,再次扑向斐希:「啊—天啊,你真的是天使耶!」她开心地像个少女在斐希的怀里磨蹭着。
「我是为了自己的工作揍他的。」斐希哼了一声。
一个手机讯息的声音响起,晨歆走过去拿起手机一看。
「美丽的邻居,明天有没有兴趣一起运动吃早餐?严杰」
公园里,一对年轻男女正在慢跑,两人身材都很好,外型抢眼,阳光下更将两人称的出色,引起路人的注视。
「呼、呼……要不要休息一下?已经跑5公里了。」晨歆有点喘不过气,这种阳光生活她不是很上手。
「呵~……好,听你的。旁边有一家早餐店,我们去吃早餐休息一下吧。」严杰露出灿烂的一笑。
严杰体贴的帮晨歆拉椅子、点餐,晨歆看着他的背影,暗暗想为帮她牵线的德洛拍手叫好。
「所以,你怎麽可能没有女朋友?」晨歆一边咬着薯条一边说。
「我的环境,要交女朋友很容易,但是……有一天我迷惘了。我发现我自己不知道为什麽谈恋爱,只是要有人陪伴吗?这并不难啊。但是漫无目的的交往下去,并不是我要的,我想找到那个对的人。」严杰认真的说着。
晨歆一愣,这个人跟自己有点像,德洛果然是找对象的高手。
可严杰这样的男人太没安全感了,光是吃个早餐,晨歆可以感受到整间屋子里的女人不时的在看他,并质疑晨歆是有什麽魅力。
「你呢?很少看你带男朋友回来。」严杰技巧性不失礼的问。
「我……刚刚恢复单身,也是想等待对的人。可能……太龟毛了吧,呵呵。」晨歆有点心虚。
严杰露出一贯的阳光笑容:「那麽,祝我们顺利找到对的人罗。」
接着几日,她们的互动越来越多,常常在上班的时候传着讯息,或是一起在顶楼喝着啤酒聊天,她们惊喜地发现彼此价值观是如此契合。
斐希有空档就回去和德洛讨论其他对恋人的状况,他对於这段时间到人间实际走访有了一些新的想法,也不时的从天上看着晨歆的状况。
一日,Michael打了内线给晨歆:「Cindy,安排一下明天下午的会议室,Tim要来签约,你去……」Michael交代了一下公事,放下电话後,晨歆才想起来这个刘威廷。
晨歆看着绑在她手上的三条金线,忖度着昨天晚上她和斐希的睡前聊天。
她把斐希当作爱情顾问一样,总在睡前想到什麽又开始发问,而斐希只是静静的坐在床边回答她直到睡着。
「斐希……为什麽人能同时有三条金线?难道爱情不是唯一的吗?」
「这一向是个选择题。在我们的工作里,我们认为爱情没有最佳解,只有满意解。你永远比不完那一个比较好,如果每个人一生都只有一个唯一,对方死了怎麽办?你也跟着去死?」斐希问道。
「有呀有呀……像是祝英台为着梁山伯、茱丽叶为了罗密欧、还有……」晨歆数着那些可歌可泣为情而死的故事。
「诶,我们的工作没有鼓励人类殉情。你别讲话了,快睡觉。」斐希点了一下晨歆的额头,不容拒绝地说着。
晨歆回神,想着第三条金线的对像不知道何时出现,要怎麽去找他呢?
***
隔日,晨歆在大型会议室里准备好茶水点心,以及一些隆重的布置,这签约的大场面也邀请了记者参加,她十分慎重地准备着,打扮得美丽又得体。
这场合斐希可以不用来的,可是他还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晨歆忙进忙出。
「Cindy……」助理Tracy有点面有难色的对着正在调整花盆的晨歆说着。
「怎麽了?」
「那个……麦克风的线材在器材室的箱子里,我刚刚想要去翻,可是我昨天手拉伤了,使不太上力耶。」Tracy若有其事地揉了揉她的手臂。
「那、有找其他人帮你吗?」晨歆回头看着Tracy说着。
「大家都各自在忙,我不好意思……」
「……我知道了,那麻烦你去楼下接记者进来吧。」说完晨歆就走去器材室。
一旁的Ruby悄悄走过来:「诶诶,你什麽时候受伤啦?」
「唉唷,人家昨天才做水晶指甲,她就要我去翻电线,拜托,这很贵耶,而且哪有好事都给她挑走的份?我也想在记者面前抛头露面一番啊。」Tracy小小声的说,一边摸着她漂亮的指甲。
斐希皱着眉头,想着人类真是奇怪的生物,什麽人都有。
晨歆一进器材室,一股可怕的味道传过来,她好像还听到老鼠逃窜的声音。
「不怕不怕……晨歆不怕。」她给自己打气着。
她找到写着”麦克风视听设备”的箱子压在最下面,蹲下身,死命想把它从底部拉出来,但穿着紧绷的窄裙和贴身的衬衫让她很难使力。
「哇!」她没成功,还因为失去重心往後摔。
不如预期地倒在坚硬的地板上,她发现自己倒在一个男人怀里,温暖的感觉从背後传来。
「……你真的很重。」斐希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温和的气流让晨歆的身体觉得有点麻麻的。
「对、对不起。」晨歆试着想自己爬起来,却因为穿了高跟鞋有点困难。
斐希看她在自己身上磨蹭来磨蹭去,就是起不来,一直到他失去了耐性。
「笨女人,你不要动!」他低吼着,将自己撑起来,抓着晨歆往上一拉。
看着晨歆美丽的脸上流着汗水,斐希蹲下拉着底层的大箱子,没费什麽力他就拿出来了。
「哇……我都忘了,你是不是有超能力啊?像暮光之城的爱德华,还是来自星星的你的都教授啊?」晨歆拍着手惊喜问着。
没想到斐希只是瞪她一眼:「天使不是超人,到人间就是普通人类的肉体,你不要太贪心。」其实斐希还是有些天使的能力,只是他不能在人类面前使用。
「唷……真可惜。」他怎麽知道自己正在想今天晚上去天空中看月亮这个梗?
晨歆蹲下来翻着箱子里的器材,斐希坐在地上看着她:「你知道她是骗你的吧?」
「……Tracy吗?我当然知道,她的水晶指甲做的很美。」
「那你为什麽……?」
「总是要有人做这事,而且我也能明白她的想法,可以美美的谁想要弄得灰头土脸?」
「……你真的……蛮笨的。难怪第二段感情,你男朋友跟最好的朋友上床了都还不知道,最後还原谅了对方。」
晨歆回头瞪着斐希,不服气的小嘴嘟起来:「……话说回来我这帐得跟你讨,是你搞的吧?让他爱上我朋友!」
斐希的眸子一黑:「那一关,叫诱惑。你男朋友在诱惑的测试下,并没有背叛你,他第一时间拒绝了你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