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那个夏天,老式的筒子楼,阴暗潮湿的走廊一眼望不到尽头。长发的女孩走过,走廊两边的房门便后退而去。
女孩走得很快,披肩的长发从腰际垂下来,似一张狷狂的幕布倒挂在悬崖边。头顶的灯光亮得很艰难,带着阳光照不到的森寒。
“曦儿!”
有人在叫,她惊慌失措地回过头来。
“爸爸!”
走廊的尽头,逆光站着一个男人,黑衣白发,但女孩却看不清他的脸。她朝男人跑过去,身后的灯一盏盏地熄灭。
可是男人不见了!
没有人,哪里有人呢?
她回过头,身后却只剩下漆黑一片。
......
“爸爸!”
无数个夜晚倒退而去,白乔曦泪流满面地从梦中醒来。
“做噩梦了?”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下一秒,她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看不清他的表情,她只将脑袋往他的胸膛上蹭了蹭。结实的胸膛,手臂上的力道加紧了些。
“怎么,又想我了?”男人的声音低回宛转,带着欲望燃烧出来的雄性荷尔蒙味道。
“你真要带我去见你爸妈?”白乔曦在男人的胸前蹭干眼泪仰起头来,黑暗中,依稀可见那张雕刻般精致的脸。
她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醒了,是梦吧,不是梦怎么会这么美好?
她在男人的腰上狠狠掐下去,明明毫无防备的人,倒吸一口凉气却立马压上来,“几天不见,曦儿的胆子倒是越发大了。”
他语气里是似笑非笑的戏谑,他叫她曦儿,这样的称呼让她觉得亲切又柔软。
手臂不自觉勾上他的脖子,嘴角勾出一抹千娇百媚的弧度,“我只想看看,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
“哦?”男人挑眉,“这样可看不出来,你该这样。”
密密的吻落下来,从眉心到耳后,再到脖子,一路向下。男人的膝盖已经顶开她的双腿,缠绵悱恻的前戏,温柔里带着攻城略地的侵占。
还没来得及求饶,他已经沉腰撞了过来。她受不住低低的轻咛了一声,却引得他的动作更加疯狂。
“时晔......时晔......”她拧了眉心叫他的名字,“......时晔......嗯,轻点......唔......”
身体如同被发涨的海绵一样不断起伏,意识被笼罩在一片昏天黑地里,床开始扭曲,窗帘开始扭曲,天花板也开始扭曲......直到最后,整片夜色都在她的眼里扭曲起来。
眼泪顺着眼角流淌,她默默地咬住唇。他低头吻上去,轻轻的舔舐,“曦儿......宝贝儿,你爱不爱我?”
“时晔......”
“说你爱我。”
“时晔......”
“乖,说爱我。”他将她额头濡湿的碎发挑到耳后,动作极尽温柔。
她闭着眼,却只是叫他的名字:“时晔.....时晔......”
她不会说爱他,她从来都没对他说过这个字。哪怕是在这样的时刻,连整片春光都变得旖旎,但她却仍不会说这个字。
窗外的暮色从东方一点点散开,他终于在最后一轮结束后从她的身体里退出来。他抱她去洗澡,这种时候她一向温顺,伏在他胸前,如同一只豢养的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