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利的梳洗换衣,紮了个马尾,我便快步下了楼,看见一辆纯黑色的蓝宝坚尼,还有不断注视我的江言。
看看那小眼神,简直要把我撕成千千万万段碎片。
我默默开了後座的门,却被他一把拽到了副驾驶座。
他迅速的钻上车,不发一语的完成了上车,关门,系安全带,瞪我一眼,开车一系列动作。
我管他瞪我一眼是不是必备的动作,反正他是瞪了。
一路上,我时不时的闻到刺鼻的女性香水味,那味道肯定是来自夏暖阳,他肯定是找完了夏暖阳才来找我的。
我默默的捂着鼻,猛的打喷嚏。
我从来就不是能适应香精的体质,最多最多,就是稍微浓烈点的沐浴露香味。
突然有一团黑黑的东西瞬间巴向我的脸,是件男士西装外套,上面散发着淡淡的奶味,还有阳光的味道,闻起来舒服极了,但总和江言身上棱角分明的古龙水味儿不同。
我不解的看看江言,他则是面瘫的朝我说了一句话。「听你打喷嚏我都快得抑郁了,捂住,应该能好受一些。」讲完还嫌弃的白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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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言停好车,和我并肩走到江老先生病房的楼层,正要进病房时,撞见了一个人。
「哎!江述!」我正想和江述叙旧,却一把被拉走,经过江述的时候,我闻到了和那件外套上一样的,淡淡的奶味…。
有点失落呢。
突然的,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吓得我不要不要的。
「记得笑,你…不笑丑死了。」他鄙夷的扫了我全身上下,摇摇头。
「该注意的是你,大、冰、块—」我朝他咧嘴笑,他朝我翻了白眼,半拽半搂的走进病房。
「伯父好。」「爸。」我们手牵着手,腼腆的朝病床上的老先生微笑。
老先生和蔼的笑着,微微颔首,眯着眼看向我。「江言阿,真漂亮的小姑娘,介绍一下。」
「她是凉雨,我们就要结婚了。」他收紧了握着我的力道,看着我,微微的勾了嘴角。
老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脸又看向我,「小姑娘,自我介绍一下吧,看那小子,只知道报喜讯,你的资讯我一点儿都没听见呢。」
「我…我目前的工作是一个小小的业务,跟他是高中、大学的同学……」我捏捏裤子,紧张的报上自己的资讯,什麽都报上了,要不是老先生喊停,我差点就要报三围了。
「真好…我们江言,娶了个好姑娘。」老人欣慰的笑笑。「江言,凉雨,过来。」
我歪歪头,跟着江言走到老人床边。
老人拔下自己手上的戒指,交给江言,又从脖子上的项链上取下一只戒指交给我。
那是一只红艳艳的红宝石尾戒,我把戒指套上小指。
「凉雨啊,那只戒指,是你婆婆生前念叨个不停,说要送给未来媳妇的礼物,如今心意到了,她也该安心了。」老人苦涩的笑了笑。
「谢谢您!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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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暄几句後,我便和江言一块离开了医院。
一出病房,他便甩开我的手,取出手帕擦拭着。
「你…为什麽不娶夏暖阳?」出了医院後,我把闷在心头已久的问题问了出来,定定的看着他。
他态度从容,听了我的话以後,浅浅的冷哼一声。「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样正好让你对我的感情进坟墓,我也能狠狠的折磨你,这样子才能对得起盛夏。」他没有将残酷的两个字点破,但我知道,他一直认为我是杀死盛夏的凶手。
「你到现在还是认为盛夏是我杀的?」我狠狠的瞪着他,我也想用眼神把他刨个千千万万遍,奈何我没有冰块脸,怎麽瞪都是徒劳无功。「你知道不知道,那一天那一栋楼里还有谁!夏暖阳!你知不知道我亲眼看见他从盛夏出事的教室里跑出来,听见我叫她,她还马上跑没影了!你知不知道盛夏她早上还在我面前活蹦乱跳的说要去跟容扬告白的傻丫头到了下午成了一句冰冷的遗体对我的打击多大!江大情圣!我要是那时候和你说这些,你他妈的会相信吗!不会!」我瞪着他,「因为你被夏暖阳冲昏了头,你他妈脑子进水了!」
「林凉雨。」他神情淡漠,说了一句话。
一句足以让我崩溃的话。
「暖阳不是那种人,不要编故事给我听,太假。」语毕,江言迈开长腿,离开了。
眼前一黑,我突的往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