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办公室之後,许多老师看见他,争着和他说话。看到这副场面,我也不以为意的去找柜子。找到柜子之後,一打开就看见了我的宝贝们。它们被用一个挺有质感的塑胶袋装着,被保存得好好的。
李佑宏果然是估计错了,什麽回母校约会?他只不过是司机罢了!也许他还得感谢我,我让他见到了一群想他想得要疯掉的人,让他被笑盈盈地待着。
像是赌气了一样,瞄了他的背影一眼,就迳自离开了校园。
午休的钟声就在这时候响起,原先在走廊上走动的人,也都快步地走回教室。走没几步,我又回头望了一眼……他依旧还没出来。
也对,我刚才那样说,他可能生气了……他可能,又更讨厌我了。
早知如此,我就不应该做如此大的赌注,也许一直安然地保持原状,才是最好的决定。
走出了校园,我还是频频回头,心里还在起许,他会追出来,然後问我怎麽没有等他……不过,如果这样做的话,那就不是我所认识的齐景程了。
最有可能的,不是不出来了,就是走出来很冷淡的抛给我一句:「先走了」,甚至连甩都不甩我後,自己就先离开了。
我的脚步越来越快,只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大笨蛋,一切都本末倒置了。
走离学区,我踏往回家的路上,从这走回家至少也要十五分钟,也没什麽事情要做,有一整个下午的时间能让我混着走回家。
此时,齐景程骑着脚踏车出现在我面前,与我对上眼之後,就下了车,那表情实在难看到不行。
「走也得说一声。」
「想说不打扰你,所以就自己先回来了。」
「我都陪你来了,你生什麽气?」他皱着眉头,那怒气压迫得我好怕。
「我干嘛生气,有什麽事能让我生气了?没大没小……」我斜眼瞪着他,又迈步向前走。心里明明是想道歉,说出来的话却总是相反。
然而,我走得越来越快,却也越来越沉重,想停下来,看他是不是会走到我的旁边,和我说话……可是头往後一转,却没有他,连点影都没有留下。
我果然还是很自以为是地以为,他会追上来。
明明毫无关系的我们,我到底还在期盼着什麽?
翌日到学校去,我的脸大概比大便还臭了。就连少一根筋的李佑宏都有发现我的不对劲,一到校後,马上就凑到了我旁边,小声地问我怎麽了。
看到他,我差点就喷出泪来了。要不是齐景程就坐在我旁边,我恐怕现在就会哭着说出我的「丰功伟绩」,好吓吓李佑宏。
总归出的一句话就是「我又搞砸了」,而他回覆我的话也是每一次都出现的「我知道」。
好一个我知道。
他拍了拍我的肩,轻轻叹了口气,「也许你该高兴,你搞砸的无数次,可是他依旧还是有理你的。」
「也许他只是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不对我发脾气……又或是他根本不在意,因为我又不是他的谁,我死我活他也管不着,也许我忽然死了他──」
他捏住了我的嘴巴,还狠狠地转了一下才放开,愤愤说道:「别说鬼话了,行吗?」
「我也要死了才能说鬼……」
「还说!」他就像是个老妈子一样,啧了一声,「不然我有个办法,能让你别继续像这样天天哀哀叫,难过得要死。」
我眨了眨眼,声音些微哽咽,「什麽办法……」
他不知道哪来的课本,拿着那本课本狠狠敲了我的头一下,露出了得逞的表情,「努力读书,别再多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我怒狠狠瞪着他,看着那本重点抄写着密密麻麻的国文课本,与我空白的九成九新课本相差十万八千里。
他回到他的位子,我无奈地翻阅着那本课本,才发觉字迹根本不是他的,往书封一看才发现是齐景程的。
也对,李佑宏上课怎麽可能这麽认真?也许认真的程度都不及齐景程的一半呢。
齐景程不在位子上,我小心翼翼地将那本课本放回原位,又觉得不应该就这麽归还,又拿了回来。
反正下一堂课又不是国文,我拿着他也不会发现……乾脆就这样抱着他的课本一整节好了。
李佑宏瞧我上课了还抱着他的课本,眉宇之间盘旋着一种不寻常的氛围,像是在说「搞什麽啊浑蛋,还不还给人家」一样,直瞪着我。
我露出一张无辜的脸,快速抽起了便条纸在上头写下「反正不是国文课,在他之前放回去就好了」後,就交给李佑宏了。
李佑宏看完纸条,又眯眼瞪着我,随後在纸条上撇个几字,交给我──「你可以找他一起看书,全班第一名跟吊车尾的差距,就靠你紧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