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莉缇:向钱看齐才能钱途无量!
埃亚大陆的人都知道,坐上科尔曼加特大公爵之位的可能是任何人,却没有人预料到有朝一日会是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坐上大族长之位的首日便宣言要家族中存有异心的人明白,在她加封为女公爵的那一刻,时日已不同,她握有家族本支旁支所有人的性命,任何危害科尔曼加特权威的人皆会为他的盲目付出代价。
参加受封典礼的贵族们聆听完宣言後无一不露出鄙夷的微笑,哪个人不晓得,虽然贵为贵族之首,科尔曼加特家族却长年混乱,今日的赢家,明日的鼠辈,为了这个沙菲王朝最具有影响力的发言权,他们可以抛弃过往的情份互相残杀,更甚者,他们宁可杀死所有人也不待见那个位子上坐的不是自己,弟弑兄、妻子杀夫的戏码天天上演演到腻,
更更迭迭,跌跌更更。光一年,这个家族的最高权力者就连续换了五个。
现在,贵族们不安好心地等着看好戏,他们之前就已经私下开赌这个新任女公爵还能再顶着几日头,是否跟前几任一样位子还没坐热脑袋就跟身体分了家。
贵族们的猜测没错,谁会放着贵族之首这个香馍馍不放?可是他们没预料到争权者来如此猖狂,竟然直接在封礼大典上起杀心,可是那位娇小瘦弱的女子的举动更是超出众人想像,几道魔咒迅雷不及掩耳的砸去,将对方凄惨地打翻在地,众人还来不及看清叛乱者的长相,一道银光掠下,一颗人头就咕噜咕噜地滚下台阶落到贵族们的跟前。
女士们哪里碰过这麽血腥的场景,张嘴欲尖叫,但是女公爵杀气与寒气交织的眼神一扫,背脊像是被冰冻魔法攻击,再尖锐的女高音都哽在喉中,噎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坐在前排的男士们无一不是面如死灰,可是见过场面多,依然镇定地坐在位置上。
银剑光芒慑人,艳红的血液沿着剑身滑落,在大片血滩中彽溅出一圈圈涟漪。
「将本女爵的话当作儿戏,实在有趣。」墨发女子睁着一双冰冷的蓝眸,倒映着躺在血泊中的屍身。「琼斯家族区区旁支居然妄夺本家之权,蔑视我贵族之首!今日起,我,麦莉缇˙科尔曼加特,就肃清你们来个杀鸡儆猴!」
银剑一挥,插入了失势者的心脏。
女公爵任凭宝剑就这麽直挺挺地直插在屍体上,不顾瞠目结舌的贵族迳自离开会场。
当日,琼斯家族的历史被抹杀於世人眼前。
再也没有人会轻视这个埃亚大陆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女公爵,她的行动力与言出必行与受封典礼的宣言词一字不差——任何危害科尔曼加特权威的人皆会为他的盲目付出代价——由沙菲王朝所有王爵子民亲眼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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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烟,轻轻一吹就散了,埃亚大陆如此,穿越的每个世界如此,只是有些东西历经无数考验都难以撼动,牛牵到北京还是牛就是如此道理,换另一种说法,即使把鸡丢到烤箱变烤鸡,它的本质还是一只鸡,想当然尔,麦莉缇固有的超强行动力不论在埃亚大路或蜘蛛尾巷都实行的彻彻底底。
如愿达成交易,找到暂时的庇护所,依约肩负着保护艾琳母子远离家暴,计画如此一帆风顺,麦莉缇是愉悦的,虽然谈到处理酒鬼时艾琳的表情很复杂,不过也不好继续危难下去,毕竟夫妻百日情,何况艾琳连破产也心甘情愿地守着丈夫,好不容易撬开了她心房的一角,剩下是时间的问题,只要她意识到除了酒鬼之外还有人需要她,她自然会把视线移开,到时候托比亚˙斯内普的留与不留就比较好办了。
「爱情并不是生活的全部。」麦莉缇以过来人的身份给予艾琳忠告,「您想一直过着颓丧的生活我不反对,但您必须为孩子做打算,蜘蛛尾巷不适合他成长。您有这个才能,何不争取?放弃不该放弃的东西是无能,夫人您懂我的意思。」
第一步安身处寻得,第二步就是千穿万穿都不会变的立、命、钱。
她可以委屈自己吃粗食、穿破布、睡地板,但是寻找灵魂碎片需要金钱,不论是哪一个世界,情报来源都不是省省小钱,吃吃青菜萝卜配豆腐能够得来的。加上自己这次穿越并不是身穿或魂穿(就某种定义上真的是魂穿了),没办法以肉身去办事,只求隐身在幕後,利用周遭的资源和人脉创造机会了。
——所以艾琳夫人只好再委屈您被我压榨了,我会报答您的。
於是,艾琳在麦莉缇的忠告劝说下决定振作,抱着「为了西弗勒斯的未来」一步步踏上(被压榨的)女强人之路。
两个女人头凑在一块,絮絮叨叨的讨论起工厂薪水的用途,确定把大部分的钱买食物充饥,小部份改作其他投资。
「最近流行性感冒很严重,今天工厂很多人高烧卧病在床,人手不足,所以提早放我们回来。」艾琳说,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麦莉缇。
麦莉缇在耳边轻摇,眼睛乍现惊喜,「魔药?」
「普林斯家族一向擅长魔药制作,我只要调整一下感冒魔药的成份应该可以拿来卖钱,只是大量制作感冒魔药的材料屋子里已经不多了。」
「夫人不是说工厂很多人生病躺在家里?」艾琳点头,麦莉缇再说:「工厂现在八成焦头烂额,夫人明天问问看能否多做几人份工作,把一些能带回家的粗重手工物交给我,这样能把多领的钱拿去买材料了。」
「可是魔药要卖给谁?」
麦莉缇摸摸下巴沈思,她手里的魔药效果绝对不差,「拿去西药店看看吧,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放行,希望英国医药品查验还不盛行。」
既然决定做推销,首先要给别人精明简洁的第一印象。By麦莉缇
冰箱门把上挂着一套乾净的灰色长裙和酒红色的披肩,擦得黑亮亮的鞋子摆在地上,这些都是出门要做的打扮。虽然精明的气质显然不是短时间可以培养的,但是简洁可以,所以艾琳拿着小镜子僵硬的坐上椅子,後头是梳子、吹风机群魔乱舞的整理起妇人乱糟糟的头发。
而斯内普男孩从头到尾都缩在墙角边,他看到母亲被压在位子上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蹭蹭上心头,左顾右盼发现麦莉缇的人影不在厨房後松了口气,预防那不好的感觉成真,还是找点躲回房间吧。他悄声无息地向门口挪动。
一步、两步、三——
「斯内普男孩想偷溜去哪?」银灰色的女人双手交叉在胸口站在门口外奸笑,「你母亲有事要忙,做儿子的怎麽可以偷溜呢?」
「你、你要做什麽!」当场被抓包,斯内普口水一吞,随着女人的步步进逼不断向後退。
「你—说—呢?」麦莉缇倾城倾国一笑,魔爪伸出。
背部撞上厨房正中央的桌子,斯内普想他乾脆躲在桌子底下别出来了,可是那实在是太丢脸!他会羞愤而死!斯内普陷入了进退两难的艰困局面,不想被笑得不怀好意的女人捉住,也不愿意抛弃自尊躲在桌子下当缩头乌龟!
「噗嗤!」
混帐!竟然还敢嘲笑他!斯内普朝笑声狠狠瞪了一眼,只是看清楚笑的人後,脚像生了根定在原地,他愣愣的看着抖着肩膀的母亲,她……笑了?
男孩没有眼花,他的母亲抖着肩,笑意在嘴角延伸出令人怀念的弧度,嘴巴稍一张开,沙哑的笑声流泻出来,眼睛里是自家儿子嘴巴又张又合的蠢样,眼眶的泪水颗颗滑下脸颊,似乎是触动了心底的某个开关,笑着笑着变成了哈哈大笑,眼泪掉得更凶了。
被嘲笑的斯内普没有勃然大怒,维持着眼睛瞪大,嘴巴一张一闭。对於母亲的眼泪斯内普不陌生,他很熟悉,每次那男人一出现,母亲的眼泪就像没关紧的水龙头一直流,大声哭喊着男人的名字要他回来,可是她最後等到的没有一次是她要的,而他则是在母亲独自一人流泪时递上手帕,默默帮她和自己的伤口上药,熟练的不需他人指点,但是这次母亲又哭又笑,斯内普不知从何安慰起。
他呆立着,直到一股冰凉的气息包围住才回过神。
麦莉缇两手抱起他往外走,「让你母亲独处一下。」
斯内普攀着她肩膀望着仍哭笑不停的母亲,什麽也没说。
「为甚麽你碰得到我?」他只问了这麽一句。
「我是灵体啊,跟一般幽灵不同,有修炼过,可以控制自己碰到东西,像个普通人,可惜不是每次都成功。」
她抱着他走到浴室外放下,塞给他一堆东西後推他进去。
「洗乾净点,尤其是你的小油头,你母亲真的需要你。」说完,浴室的门阖上。
斯内普摆弄着补过的新衣,他抬头看着镜子,对面的黑发黑眼男孩也目不转睛地与他互望。
就这麽一次,他心想。
过了许久,太阳西下的橙光照应在窗台上,橱柜中几瓶的调整好的感冒魔药已经备齐在篮子,艾琳母子皆穿着整洁的衣裳,外貌清爽的伫立於玄关前,麦莉缇微笑地交过篮子。
「夫人,放轻松,没有人比您更知道这魔药的好。斯内普男孩,好好保护你母亲,别让她白白被人贪小便宜。」她嘱咐着。
母子二人颔首没说话,艾琳牵住儿子的手,打开门,踏着一片黄昏征途而去。
「该说武运昌隆吗?嗯,好像不太对啊。」麦莉缇关门,不禁替艾琳欣慰,她倒是想开了,不过母子牵个手还会害羞可不行啊,「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慢慢来吧。」
屋子里的小房间传来一声微不可听的呻吟。
「差点把你忘了呢。」她飘到昏睡的酒鬼身边。「至於你嘛~」冷笑。
夜半时分,野狗吠嚎,蜘蛛尾巷尽头的垃圾场,臭气熏天的垃圾堆里躺着一个被垃圾袋包住,只露出一颗头的男人。
*小剧场
麦莉缇:「斯内普,你们很擅长制作魔药。」
斯内普:「嗯。」
麦莉缇:「那有治疗伤疤的魔药喽。」
斯内普(皱眉):「有,你要问什麽。」
麦莉缇(疑惑):「之前用灵力帮你疗伤的时候……」
斯内普(尴尬转头):「我忘了。」
麦莉缇:「……」把我的灵力还来小混蛋!(=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