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默默的 — CH4 心動,心洞,心痛(3)

明明就有女朋友,为甚麽还要说那种会让人误会的话……

又海生日那天是星期六,他邀请大家晚上去他家开派对,说真的,认识他这麽多年,从没听他要办派对,应该是为了欣欣吧,今年特别盛大。

一大早,欣欣就打电话来叫醒我,因为刚起床,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喂。」完美的句号,声音媲美中年大叔。

「你是怎样啦!还不快起床!」另一头传来怒骂声。

「……干嘛。」

「你都忘了吗?今天是阿海的生日呀!十一月二十号!」她大吼。

「……喔,记得啊,不是晚上的事吗。」我敷衍回复几个字後就把电话挂断,倒头继续睡。

十一月二十号?

怎麽好像有点耳熟。

算了,等一下就会想起来吧,我要继续睡觉。

没多想,几秒过後我又睡着了。

梦的场景是一间我没看过的孤儿院,我走近一看,原来是之前那家被我误认为是幼稚园的地方,看见前方有一群小孩在玩耍,我走上前去看个仔细。

『哈哈哈,你这个丑八怪!』一个感觉很屁的小孩用脚踩住一只兔娃娃,大笑着对小女孩说。

『长成这样,谁要你啊,恶心死了!』另一个小孩拿起被踩住的兔娃娃丢向那个小女孩。

女孩不敢大哭,只是静静地流着泪,泪水从眼角落下,沿着脸颊来到了下巴,最後滴到地上。

『院长好,我们是来这里看看的。』忽然,一对夫妻开门来到孤儿院里,看见院长便连忙打声招呼,说是前几天有打电话过来的金先生。

金先生?

那人长得好面熟。

我看着男人俊俏的脸庞,再看向他身旁那位长相清秀的女人。

他们都好面熟。

夫妻俩牵着手开始参观,院长为他们一一介绍,来到那群小孩身旁,女人蹲下身,抚着流泪的女孩,眼神充满悲伤。

「就她了。」女人给了女孩一个微笑,转过身告诉男人,男人也回以她一个微笑。

「好的,那……我们先去签资料吧。」院长将夫妻俩带走,去到二楼的办公室里。

画面渐渐淡化,我睁开眼,发现已经中午了,爸爸应该还在医院照顾妈妈,我起身梳洗,准备前往医院和爸爸交班。

「爸,你去吃个饭吧。」我来到医院,看见一脸憔悴的爸爸,就开口说。

「我们家小瑜真乖,爸爸去吃个早饭,回来你就可以走了,今天晚上不是还要帮又海庆生吗,别累坏了!」语气带着点无力,我相信爸爸每天这样照顾妈妈,一定累坏了。

爸爸去吃早饭的那段时间里,妈妈的手轻轻的跳了几下,起初我以为是我眼花,过没几秒,妈妈睁开了眼睛,勾起嘴角,给了我一个微笑,我感动得哭了出来,甚麽话也没说。

妈妈抚着我的头,顺了顺我的头发,缓缓道:「小瑜乖,妈妈在。」

我止不住泪水,就这样大哭了起来,爸爸吃完早饭回到医院,看见妈妈终於醒过来,抱着我们母女俩也跟着哭了起来。

「夫人已经醒过来了,但还要再观察几天,没问题的话,就可以出院了。」医生拿着诊疗单,欢喜的告诉爸爸这个消息,爸爸不断的向医生道谢,句句充满着说不尽的感谢。

「小瑜,妈妈醒过来了,你也可以安心地去帮又海庆生了。」爸爸笑着对我说,我知道,对於妈妈醒过来这件事,让爸爸快枯萎的希望重新燃起。

「嗯!」我也跟着笑着,眼角泛了点泪光,但我知道,这是喜极而泣。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大家齐声唱完生日快乐歌,接着就是又海许愿。

「可以许三个愿望唷!前两个都要说出来,第三个放心中。」坐在又海身旁的欣欣语带温柔的对着他说。

「……我希望,我和欣欣能永远在一起。」又海双手合十,紧闭眼睛,由衷希望这个愿望能实现。

「第二个愿望……我希望大家都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尤其是欣欣。」明明就只有欣欣好吗。

「第三个愿望……」

他停顿了良久,最後还是没有说出口,对於他没说最後一个愿望,我们都感到好奇,但他死都不说,我们也只好放弃。

感到无聊,我拿出手机看了看萤幕,有两封未读的讯息,一封是赖传过来的,另一封则是脸书传过来的。

我点开脸书那则,七个字映入眼中:

我希望你能幸福。(标楷体)

上面显示着YoSea。

是管又海。

忽略这则讯息,我打开赖,简短的两个字:

礼物。(标楷体)

我怔住,才发现……

我忘了比又海生日更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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