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舒趁咏宁不在时,偷偷问了毅晴一些问题,「你是什麽时候喜欢上咏宁的?」
「大概是国二吧。那时她才九岁,虽然已经国小三年级了,却还很怕生,当时国小是每两年换一次班级,对於怕生的她来说,三年级根本是地狱。谁都不认识,也不敢跟其他人打招呼,小学生又爱组团体,一团一团的,大家很快就混熟,惟独咏宁,还是一个人。」顿了下,他继续说,「咏宁的爸妈那时事业非常忙碌,没有时间接她放学,於是派我去。她每次看见我,都会扑过来给我一个拥抱,露出天真的笑容,骗我说她在学校交了很多朋友。之後,她的班导师看我每次都去接她,以为我是她哥,某天便趁咏宁还没出校门前和我聊聊她的状况。我很心疼,她的笑容是如此真实,让我真的相信她在学校很快乐,我根本不敢想她是怎麽撑起那个笑容的,知道真相後觉得,那个笑真实的令人想哭。因为这个原因,我不断地陪在她身边,久了就产生出感情了吧。」
「以前的咏宁和现在完全不一样,我开学第一天找不到教室,就是咏宁过来和我搭话,还帮助了我。我想她会改变,是有你陪着她的缘故。」羽舒是这麽认为的。能够彻底改变,大概只有真心喜欢才能办到。就像她,为了俞子昕努力念书,以前的她看到书就喊累,却可以为了喜欢的人,和书相处好几个小时。
如果不是因为喜欢,根本没有毅力去做一件事。
想着想着,羽舒突然傻笑了起来,被一旁的子昕看见,「卫羽舒你笑什麽?」
「我只是在想,『喜欢』真的是一件神奇的事。」因为喜欢,而做了原本自己不会去做的事,有时还能促使人成长。「你不觉得吗?」
「一点也不,不如说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讲什麽。」子昕一脸茫然,羽舒则充满无奈。他果然是个笨蛋。
「算了,总有一天你也会明白的……吧。」连羽舒自己都不敢保证,俞子昕在未来到底能不能了解爱情。
虽然咏宁说过点醒後的子昕比她聪明,但可不是点醒一件就全都通了,是要一个一个慢慢说的那种。让羽舒有点头痛。
意缇从头到尾都瞪着子昕,默默想着,如果哪天这个臭小子伤害羽舒,就要把他剁了。同时又想着,如果自己也谈场恋爱,是不是真的能治好自己不信任爱情和抗拒男人的坏毛病?
谢颖则是在毅晴和咏宁告白後默默地离开,拿着相机去洗照片。回来时正好遇见咏宁要回房,两人便一起进去,然後把照片分给大家,连意缇和毅晴都有。
大夥玩的不亦乐乎,直到晚上八点才回家。意缇的家在反方向,率先和大家分开,谢颖也很识相的闪人,留下子昕和羽舒两人,并肩走在街上。
路上谁都没开口说话,只是一直往回家的路迈进,彼此的手牵的很紧。
突然,子昕停下脚步,羽舒也跟着停下,疑惑的看着他。
「卫羽舒,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那时我们吵的很凶,却都没打起来,也真是神奇。虽然关系很差,你却帮了我很多,不管学校还是家里的事,我都受到你不少帮助,我却没能替你做什麽。就连升学,你宁愿碰你讨厌的书,也要和我考上同一所高中,放弃你原有的保送资格。」子昕的手稍微握紧,「回想起来,我真的害你失去太多了,抱歉。」
「你不用道歉,读书和放弃保送资格是我甘愿的。当初帮你的忙是因为,谢颖告诉我你的事情,要我多多帮忙,所以才……」
「谢颖要你帮忙你为什麽要帮?明明讨厌我,拒绝掉不就好了?」
子昕问了羽舒最不想回答的问题,但蒙混过去似乎不太好,便坦承一切,「我当时喜欢谢颖,你又不是不知道。」
「对喔,我忘了。因为你一直在我身边,所以忘了你以前喜欢过他。」羽舒以为子昕要生气了,紧张地想解释,却不晓得该说什麽好。子昕看她这个反应,笑了笑,然後靠着她的额头,「我不会怎样,你不要紧张,我知道你现在喜欢的是我。」
羽舒默默地点点头,对上子昕的视线,然後,她感觉自己离他更近了点……不对是他离自己越来越近。
熟悉的热度再度从嘴唇上传来。
分开後,子昕露出得逞的笑容,「谢颖说,突如其来的话可以吓到人,你吓到了吗?」
「吓、吓到了。」
「那你讨厌吗?」在羽舒准备回答时,子昕又接着说,「你还讨厌资优生吗?」
「讨厌死了,」仗着自己头脑聪明就到处炫耀,说别人笨蛋的人最讨厌了。「可惟独你例外。」
──因为你是资优生,我才能够与你相遇,尽管初次见面的我们并不和睦;因为你是资优生,让原本不爱读书的我开始努力,就算放弃自己所有也要和你一起。
这些,都因为你是资优生,我才能够体会。
也因为我们两情相悦,才让我经历一场特别的爱情。
在那之後,羽舒回到家里,拿出日记写下了这一段。
她笑了笑,收起日记,带着笑容安稳睡去。
【果然,资优生最讨厌了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