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文转过身,面对羽舒,看见她眼底的担心,但他知道,那不过是对朋友的关心,没有其他方面的意思。
松开手,他向前轻轻地抱着羽舒,「没事,我真的没事,有你在,我就没事。」放开她,沂文牵回羽舒的手,将人带进教室才离开。
接着每节下课,来找羽舒的不再是谢颖,而是沂文,三不五时就找她出去聊天谈心,或者说些没营养的话题,度过一整天。放学时间羽舒难得没去社团练球,她向教练请假一天,原因是要陪陈沂文回家,理由竟意外地通过了,连羽舒都感到讶异。
「抱歉,让你少练习一次,待会来我家,我做你爱吃的菜,当作赔礼。」双手合十,沂文低下头赔罪。他知道羽舒重视社团,为了自己的私人理由没去练习,对她深感抱歉。但就是克制不住,想每分每秒陪在她身边的心情。
羽舒心地善良,容易心软,况且对方又是相处已久的青梅竹马,理所当然选择原谅,「你抬起头,我又没责怪你。好料的我下次再吃,今天要整理给俞子昕用的房间,没空。」想起昨晚的悲剧,羽舒的脸瞬间垮下来。怎麽也料想不到,因为自己的疏失,而和讨厌的人同床睡了一夜。
「他不是昨天就住你家了,怎麽今天才要整理?那他昨晚睡哪?」
「我把这件事忘得一乾二净。他本来要睡沙发,但被我阻止,我邀请他来,结果让他睡沙发不太好吧,所以我乾脆要他睡我房间,我们……」说到这里,突然变得难以开口,羽舒扭捏了半天还是没下文,让沂文在心里紧张的要死,担心两人发生了什麽。过了一下子,羽舒才又重新开口,「也没什麽,就是睡在同一张床上而已。」抿着下唇,想起俞子昕睡在自己旁边,心里便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
「你让一个认识没多久的男生睡在你的床上?」沂文不敢相信,羽舒竟然会让子昕睡在她旁边,明明讨厌他,却接受他睡在自己身边?
「没办法,总不能让他睡沙发,会感冒的。」
「我真是被你打败,到底哪个女生像你这麽粗神经的。」
「我舍不得他感冒所以让他睡在我的床上,这叫好心,不是粗神经!」
「算了,反正你也不懂,今天快点整理他的房间,别再让他有机会睡在你旁边,很危险知不知道。」做了最後的叮咛,沂文送羽舒到家门口後就自己走回家了。
回到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书包丢到床上,然後着手整理房间这件事。不过,这间房间太久没用,积了许多灰尘,要打扫得花上不少时间,还要换床单、铺床,再把替换的旧物拿去洗,大概会忙到很晚。
羽舒稍微规划了打扫顺序,首先要把脏的、不要的物品移走,然後开始打扫,把脏污和灰尘全部清掉,等房间一尘不染後,才把新的床单铺好。全部弄完,也花了好几个小时,这段期间羽舒没有半刻停歇,就怕这一拖,晚上又得和他挤同张床了。
「你整理好了吗?」子昕靠在门边,缓缓飘来这句话,「整理得很乾净嘛,不错,我终於有房间睡了。」
「我这麽好心,搞得满头大汗,不说些感激的话来谢我吗?」取了几张卫生纸擦汗,羽舒汗流浃背,全身黏腻不舒服到极点,这家伙还一副悠哉,也没听他说句道谢的话。
子昕慢慢走过去,走过她身边。
「……整理完之後,看起来挺大的,这样的读书空间很好。」坐到书桌前,子昕调整了台灯的亮度後,起身走到客厅,把书包拿回来准备温书。
羽舒还愣在原地,虽然帮忙别人後接受道谢是正常,自己也希望他能心存感激。但是,亲口听见他说还是有那麽点微妙,尤其是在他靠近时。
──「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