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斯拉维总裁说你的老家在美国,为什麽你会只身到义大利来?」
「我到这里来念书,毕业之後留下来实习,顺理成章就一直待在义大利了。」
「中间没有想过要回美国?」
「偶尔回去老家看看,今年发生太多事情了还没有机会。」乔莉伸了伸懒腰,从日惹市区要到观光胜地婆罗浮屠(Borobudur)居然要2个小时多,好险今天是工作日这时路上车不多。
「等印尼玩腻了,要不要回家去看看?」
「等我环游世界之後再回去吧,搞不好我就定居美国再也不回义大利了。」
「那我就得去找新工作了。」
「呵呵,到时候你再烦恼吧。」
海克力斯与乔莉伴嘴的时候,车子也悄悄驶入印尼的世界遗产婆罗浮屠(Borobudur)园区。两人下车後与地陪相约4个小时之後回到这里来找他,便朝着这世界上最雄伟的佛寺建筑遗址之一前进。
婆罗浮屠的梵文Borobudur意为山丘上的佛塔,是印尼佛教建筑和雕刻的经典;巨大的金字塔建筑体,被誉为南半球最大、最老和最壮观的古蹟。她与中国长城、埃及金字塔和柬埔寨吴哥窟合誉为「古代东方四大奇蹟」。
从园区门口要到建筑本体还要走过一条长长的步道,好像在日本要参观神社前都要先走一段表参道相同,只是婆罗浮屠的建筑本体实在太过庞大,远远地就看见那令人震摄的景观。
两个人的腰间缠上一条印有婆罗浮屠图样的蓝色布巾,只要你掏腰包买了参观门票的游客都会有一条,本地人是白底蓝图,而外国人是蓝底白图,相当好区分。
「婆罗浮屠建造於8世纪,费时70年才完成这大约九层楼高的佛寺,用来颂扬佛祖和存放舍利,但是完工不到100年就遭到废弃。」海克力斯拿了一本导览手册,边走的路上边念给乔莉听。
「佛寺啊……」很久很久以前,有个男人曾经问她想去哪里玩,她的答案是亚洲,因为她想看看截然不同的风土民情,她想看看土耳其的蓝色清真寺、缅甸的仰光大金塔、台湾的闽式庙宇……那时的她很单纯想体会不一样。
很久很久以後,有另一个男人带她到印尼的婆罗浮屠,但现在的她却要爬上佛塔的顶端,那接近天的高度,去对她的孩子忏悔。
※
米兰‧艾曼纽二世回廊‧BiffiCafe
恩佐与人约在BiffiCafe相见,他故意挑在这间咖啡店、故意选和当时的乔莉和海克力斯坐的相同位置。
距离那件事情发生已经半年了,现在的米兰已经是大雪纷飞的冬季,想当初他和乔莉认识也是在冬季……已经一年了。
他看着窗外,想像着当时他们在谈论什麽,为什麽乔莉没有带着伊凡?
事後,有人告诉他乔莉和海克力斯是在谈论他,不是两人如何联手要卖掉GVGF集团的股份,仅仅是因为那时他在各大媒体前放送要与奥罗拉结婚的消息。
海克力斯是奥罗拉底下的人,他却选择告诉了乔莉想知道什麽事情可以去找他,乔莉也因为再也受不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消费她的爱,选择去找他寻求一个他当时不愿意给的答案。
那时的乔莉应该是带着很绝望的心情坐在这里,听着别的男人告诉他这一切都只是假象?听着别的男人劝她要继续努力生活下去……他是不是应该要感谢海克力斯在他最混乱的情况时,帮他保护了乔莉。
但他没有,他怀疑她、忽视她,甚至认为自己是最无辜的受害者进而残忍地伤害她。
现在自己孤独地坐在这里只剩回忆里的她陪伴自己,多麽可悲。
倏地,咖啡厅门上因开门而震动风铃响了,冷空气灌进充满咖啡香的室内,他回神看向门口,来者是他等待的人。
「如何?你有查到什麽消息吗?」恩佐不及他入座马上问。
来人不发一语,慢条斯理地脱下沾到雪的风衣,拉开椅子坐下後才说:
「好久不见,黑太子都不黑太子了。」
「不要跟我说废话。」什麽时候还在跟他开玩笑。
「我说真的,你过去那黑心肝、不可一世又意气风发的样子到哪里去了?全是因为这只手机的关系吗?」那人把乔莉已被摔坏的手机拿出来,还给他。
「你还给我是什麽意思?」恩佐见他的举动,心多跳了一下。
「查不到有关这只手机的任何通讯资料。」
「以你的能力怎麽可能会查不到?」
「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有人刻意在阻挡我们追查。」那人摊开menu,边说边想,完全忽视恩佐的焦急和失落。「不过你给的另外一只手机号码倒是有下文,手机的持有者在印尼。」
「印尼?」恩佐震惊了。
艾尔顿给他的一组号码,说如果他能打动这个人,他就会知道乔莉人在哪里……但是他要打动的这个人在印尼?那人究竟是谁?
「在印尼哪里?」
「几天前在雅加达,之後一直停留在日惹。」选定了餐点,那人按下服务铃。
「那个人是谁?」
「很抱歉,那个人是谁就像你给我的这只手机一样,查不到。我看你只有亲自飞一趟印尼了,或许你要找的人也会在印尼。」
「飞一趟印尼……」他说得对,既然现在能握有一点点的线索他也要去尝试,不管到了印尼他见到的人会是谁,总比他待在米兰一筹莫展的好。「我马上就去印尼,我会随时与你联络,别关手机!」
那人目送匆匆离去的恩佐,见他离开咖啡厅消失在他的视线後,才拿出自己的手机拨打给顶头上司:
「喂,总裁,是我艾伦,副总裁已经动身前往印尼。」被卡洛儿派来协助斯拉维总裁对付泽兰的两个特务艾伦和迪夫,其中一个又被斯拉维另外被赋予阻扰恩佐的任务。
恩佐追到印尼去了?
经过这麽久的沉淀,他还是选择追回乔莉,这让他开始愿意相信恩佐的真心。只是……不让恩佐吃苦,又怎麽对得起乔莉?
电话那端的斯拉维思忖了一会儿,才说:
「他往後跟你联络你都不用理会,等我的指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