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莉要照顾伊凡。」
「乔莉依旧是伊凡的保姆啊,我要的是你对乔莉的那份心。」奥罗拉软着嗓音说道,她又怎麽不知道恩佐放在餐桌底下的手气得抡紧了拳头。「你好像不是很高兴耶?你刚刚已经先答应我的了。」
「除了介入我家庭的事情以外,其他我都可以答应你。」
「可是我目前没有其他的愿望啊,我只想要得到跟乔莉同等的对待。」握紧的拳头、刺入掌心肉的指甲,多麽可笑的隐忍……恩佐,我就是在惹火你,然後嘲笑你的忍气吞声,嘲笑你终於有被我玩弄在掌心的一天。「再说了,你们男未婚女未嫁,我怎麽算介入『家庭』呢。」
「我还是这一句话,除了我家里的事情,其他我都可以答应你。」恩佐察觉了奥罗拉的个性是那种:越得不到的东西,她越不择手段要得到。
他大方地成全她养父的事业野心,她竟然不屑一顾而将目标转移至乔莉;他有意以爱情綑绑奥罗拉,但如果给得太快她也会失去兴趣。
欲擒故纵是最好的办法!
「副总裁既然这麽不守信,那这笔交易就当算了吧!」奥罗拉嘟起小嘴,自讨没趣地起身要走。
「慢着!坐下!」恩佐低声命令,奥罗拉却如被虐控一般,很是高兴。
他对她有私人情感了,无论是爱是恨,至少她开始成功在恩佐的内心刨出一块属於她的位置!
「副总裁有何吩咐?」要凶她?要骂她吗?不管是什麽,都一样可笑。
恩佐啊,你尽量懊恼吧。你越压抑我就越高兴,那代表我在你心中的地位越不可抹灭了不是?
「你怎麽就认为我对乔莉如你所想的那样?你不是说过当我的女人很可怜吗?为何你要自投罗网?」
「是她很可怜,不是『你的女人』很可怜。」她有说过这样的话吗?她不记得了。
「那麽你可以试试看!」貌似狠话,但恩佐却笑了。
试试看?恩佐这句话是什麽意思?主导权不是在她手上吗?怎麽不动声色他就夺了回去?
如果她敢动乔莉她就试试看;如果她想得到乔莉的位置,她可以试试看。这两者,恩佐究竟是哪一个意思?
※
第二天待在新房子的夜晚,乔莉半骗半哄才让伊凡乖乖去睡觉。
她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看着外头已冒出春意的小花园;月光透过棚架间隙洒了一地的剪影,这是恩佐最爱的光影游戏。
以前她在恩佐家时,跟他隔着一道墙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一楼的小花园……现在,她是不是也站在同样的位置,跟她做着相同的事情?
她不在,他是否会想念她?她想……她也好想打电话给他,可恩佐说了:
「有事」打给我。
思念泛滥成灾可以算是有事吗?究竟为什麽她这个女朋友会当得如此卑微?
就在她愣神的同时,有一抹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落地窗前,与她之间仅有一道透明隔阂;两人的气息在窗上形成白雾,恩佐用手指画了简单的笑脸。
乔莉笑了一下,赶紧为他开门:
「怎麽来了?」
「我来需要理由吗?」恩佐走进屋内,打量着环境。他让人按着乔莉房间的风格布置新家,这房子只有一层楼,坪数只有先前的1/3,但已足够他们两个人活动。
「也是,这儿也是你的小套房,你来去都不需要理由。」
「我知道你对我有怨怼,我也不愿意事情变成这样。」恩佐将乔莉压在落地窗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只可怜的小白兔:「想我吗?」
「你在乎吗?」乔莉撇开头不愿对上他的眼,却又被恩佐用指尖抬起下巴。
「我大半夜开车离家十个街区远的地方来看你,你说我在不在乎?」他缩短两人的距离,阳刚的气息窜进了乔莉的呼吸空间。「想我吗?」他又再问了一次。
「我才不想你。」
恩佐一改常态,轻柔的吻住了乔莉辩驳不诚实的小嘴,不意外嚐了满嘴咸味:
「不要哭,现在就哭了以後怎麽经得起更大的风浪?」
「我只想要一个单纯的环境、单纯的感情,为什麽这麽难?」被恩佐这样一哄,她的眼泪越掉越凶。
「会有的、会有的……」他紧紧地拥住乔莉,像安抚一个孩子一样轻拍她的背脊。「乔乔,请你相信我,不管未来你从任何管道看到、听到我的消息,你都不要相信。」
乔莉静默。这个答案她没有办法果决地答应,因为她曾经有看着男朋友上电视闹绯闻的经验;她知道,那个时候要相信他是很难、很难的。
如今恩佐亲自提醒她这件事情,是代表未来会有她难以忍受的事情发生吗?
既然这样,她是不是现在就选择退出会比较好呢?
「商场如战场,我不愿意将这一切波及到你,原谅我把你藏在我的秘密花园之中、原谅我只能当你夜晚的情人。我已经为你变了心,我不许你现在就退出。」恩佐低语,轻轻地把她的眼泪抹去。
「可是你……好冷漠……」
「面对你,我内心有巨大的愧疚,不知如何表达竟化成了冷漠的武装。」他从没有对女人这样柔声安抚,说起来格外别扭;只庆幸他将乔莉抱在怀中,不至於让她看见自己不知所措的那一面。
「能不能告诉我,未来我必须陪你面对怎样的风浪?」听了恩佐的解释,乔莉渐渐释怀了他的改变。
「你不用陪我面对,你只要学会承担。」恩佐松开她的人改牵手,步行至小花园里。「看着繁星点点,突然有人生如此短暂何须如此庸碌的感觉。」
乔莉顺势仰望星空,骤落流星的弧度好似她那未乾的泪痕。他们两沐浴在星光下、包围在满园春色中,流星啊!如果相恋的过程如此美丽,就请别在结局时给我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