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眉,「现在开始有兴趣了。」停顿了话语,他开始观察我。「那麽你会告诉我吗?」
「不会……」我装笑,能接受我身分的人并不多,尤其在古代,会有更多人忌讳。
「唔……」他露出苦恼的表情,「要怎麽做你才会告诉我?」
「我觉得,留给你一些想像空间比较好。」像我这种可能随时都会走的人,不用将自己的底细告诉太多人。
「……」虽然没有看着他,但总感觉他在皱眉。「是不敢说,还是不能说?」他还是丢给我两个选项。
我闭着嘴,莞尔。
「是你先问我的……」赵萧用无奈的眼神望向我。「这是在玩弄我吗?」
「是呀……」我微笑,玩弄人我还是第一次,不过竟然成功了,有点小得意。「不准生气喔!」
看他原本吃亏的样子,变成哭笑不得。在我的内心,勾起一波恍惚不存在的笑靥,轻微到,几乎让我感受不出。
「你在笑。」赵萧轻轻说道。「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那麽糟糕,不是吗?」
有一瞬,我觉得他看透了我,才相处不过几天,心事就被摸熟,有种难以言喻的感受。他会是超强读心术士的後代吗……
「我笑的话……我会感到内疚。」明明做了伤害他人的事,却还是笑得出来?其实,能欢笑的权力已经被剥夺了吧!
我知道没有我想的这麽坏,但我仍然说出了最严重的话语。不允许有自己有任何侥幸。
「如果微笑,才是真正的胜利。」一丝悲伤划过了他眼底,稍纵即逝。「做出违反内心的事情,迟早都会习惯的。」温暖的笑容随即替代了上一秒的悲伤。
难道笑容,只是用来掩盖,掩盖那不被自己所承认的伤感?好难的感觉,若是这麽下去,崩溃是迟早的事,但最後,能承受痛苦的却只有孤独一人。
「想要放手的话要趁早。」他送来能动摇我的话。
「不会,我不会反悔。」但我那意志力却异常的坚定呢。
漾在他脸上的,是惊讶的笑容。「或许我能帮你?」
「嗯!」我点头,「未来就拜托你了。」
好不容易得到太医的允许,我终於能够出去透透气,日复一日的躺在床上,有种身体都要发霉的感受。
「娘娘,要去流花园,还是才人殿呢?」翠海天真无邪的提问。
「我们去才人殿探望一下吧。」虽说语气里假惺惺的部分多到数不清,但好奇心还是有的,我只有在网路上看过古代女性宫刑的介绍,亲自见过倒是从未。
听说很残忍……
「皇后娘娘到--」在才人殿外头的太监高喊着。
细微的哀号声响起,陆陆续续出来几位走不稳的才人。还能走算不错了,我前几天连下床都没办法……
「参见皇后娘娘。」礼貌还是有的。
「免礼。」我没有任何表情,以为我会有很大的反应,事实上却什麽感慨都没有。
「痛吗?」她们跪在地上,而我舒服的坐着。
「禀娘娘,我们是被冤枉的啊!」无视我的问题,何荷迳自争辩。
我瞪向她,在旁观着眼里,现在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人,就是她。
「住口!」翠海代替我发言,从语气里可以听出她的愤怒。「娘娘都没有说话了,你们在吵什麽?」
众人噤声。
「本宫只来慰问的……」我靠在椅背上。「你们哪里有不满?」
「我们不敢!」异口同声,才人们再次跪下。
「皇后」的身分果然很好用呢!
「有人不服……」我颔首,装出思考的样子。「不如追加刑罚如何?」谜样的笑容挂在自己的脸上。
「不、不要,」何荷用力摇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娘娘饶命,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噗叱一声,赵萧笑了。「难道你刚才说的话是认命的意思吗?」
她愣住,身体就僵在同一个动作上,或许是意识到了失言。
「宫刑之後,丧失了生育能力,再加上陛下不宠你们……」刻意的停顿增加了想像空间。「没赶出宫,算是『恩赐』了吧?」
如果场上没有太多人,我想立刻给他一个掌声。
「当然,念在我们相处有段时间的份上,你们可以继续待在宫中。」我补了一句,把她们禁锢在宫里,报仇才会比较方便。
「为了调理好你们的身体,药品一律从宫里拿取,要是被我发现有从其他地方来的东西,就按照宫规处分。」我冷冷的说道,就从断绝良药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