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宫中里外灯火通明,众将士几乎全躺在地上睡在一起,只有神月平仍是清醒,想着今天所见的女孩。
「将军。」
「什麽事?」神月平转头,一把短刀迎面而来,他一颤,却立刻冷静,伸手接下了剑刃的部分。
鲜血染红了包着丝巾的手掌,但神月平没有愤怒,只是轻笑。
「弄脏了呢!」他望着在不远处插着腰,露出玩世不恭笑容的人。
那个人走近,「怎麽了吗?心不在焉的,」他搭上他的肩,「要是一不小心,你的命……我就不客气收下了喔!」
神月平浅笑,「慕容临,你怎麽进来的?」
「就……请他们让路。」
「『他们』有那麽好说话吗?」
「没有。」
「呵,你真的没变呢!」
「你变了。」慕容临不再笑,反而有些严肃。「怎麽?战争不好玩吗?」
神月平摇头,「就算给我一辈子,我也无法忘怀那残酷。」
「但是……过不久可能又要再打一场,说不定,这是我们最後一次和平谈话了,神经绷紧一点,我可不希望在我还没跟你正面交锋之前,你的人头却已不在。」
「你想主动发动战争?」神月平眼里没有惊讶,也没有疲惫,只是用平平的语调说着。
慕容临点头,拍了两下他的肩後便往皇宫里走。
神月平低下头,不舍的望着那些睡的香甜的士兵,手中拿着的酒杯摔落,而另一只手则滴着血。
「众才人听令。陛下召集大家去参与酒席,请酉时前到青梅殿。」
又有酒席?这次是谁?
在梦乡的我被祥瑞公公吵醒,所以只好拖着疲劳的身躯前去赴约了。
「小昙,我在房里等,你自己去吧!」无名说道,我望着他有点透明的身躯,便不再追问。
我点点头,随便的梳几下头,便走向青梅殿。
一样的人挤人,我很无奈的站在最边边的地方,因为人少。
等等在进去吧,现在我已经有点担心那扇门撑不撑的住这群人的涌入了。
突然,有只手掌在我头上摸了几下。
慕容临的笑脸映在我眼前。
「我的姊姊和你的交情似乎不错呢!」他道。
「姊姊?」我有见过吗?
「慕容慕敏,在几年前为了可笑的利益而嫁到祈国,上次看到你们在一起。」
是慕敏啊……一股心酸袭向我,我竟然在她死後才知道一些关於她的事情,就算现在了解,也已经太迟了。
「慕敏她……已经去世了……」我用无比凝重的口气说出这句话。
他露出微笑,但里面的成分却是苦涩。「我知道,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明知道来到这里绝对不会有好下场,她还是把我们国家的情势把在前头。」
「是为了银子,所以才来到祈国吗?还是为了两国的关系?」利益有分两种,前者和後者给人的感觉差很多。
「两者都有……」他顿了一下。「这种事情,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知道的。」
我好像真的问太多了呢!「嗯,我会注意的。」
他凑进我,「回答不要这麽冷淡嘛。」他提起我的左手,注视着手环,「不过你迟早都是我的人,所以我并不介意。」
他靠近我的唇,向蜻蜓点水般轻触着,不敢太深入,只在边缘轻舔着。
我想挣脱,但强大的力道反而将我拥的更紧,绯红的脸颊发烫,呼吸也变的急促。
「放开我……」我低喃着,但出口的声音变的柔软,连我自己都吓一跳。
「你这样要我怎麽放开你?」他稍微松了环住我的手臂,「让人依依不舍呢!」
玩世不恭的笑容离我而去,我手撑着墙喘气,刚才的是……我的初吻吧!
就这样被那个人夺走了?有点不甘心呐。
慕容临会出现在祈国,是以客人的身分进来的机率很大,所以这酒席是为他办的?那等一下不就还要再见一次面吗!
那我该以什麽表情去面对他?羞涩还是愤怒?
人群开始倒退,那位公公再次站在青梅殿前,「陛下吩咐,只许才人神月昙与嫔妃可以进入,其余人等,则回各自寝宫歇息。」
欸?我内心疑问着。
喧哗声不绝於耳,那位公公脸上没有好的表情,「肃静!若是打扰到了陛下的龙体,那你们也不用活了!」
好恐怖的警告。
等人群散去大半,那位公公也瞄到我这儿,「你就是神月才人吧!」
我颔首。
「那请和奴才一同前往青梅殿!」他的语气充满诚意。
富丽堂皇!我甚至怀疑那个金黄色的柱子是不是用真的黄金打造的,而在台上摆着两个桌子,代表与皇上地位相等,在台接下的则是嫔妃们的座位。
而全场满席,而和皇上地位相等之人为未到。
我找个最靠近门,也是离皇上最远的位置坐下,等待着。
皇后照例坐在落炎的腿上,无视着下面的人。
我低下头,无聊的算着自己进宫以来发生的一切,这时,有人从容不迫的从正门进入,完全忽视我们好奇的眼光,会这麽做的人只有他──慕容临。
嚣张加傲气。
「你终於来了!」落炎开心说道。
他不回答落炎的话,眼神扫过每个人,他轻笑。
「来人。」语毕,四名太监立刻冲到他身旁,「我要坐这里。」他指了我我座位的旁边。
「是。」他们毫不犹豫,小跑步将落炎旁的桌子搬到我隔壁。
两张桌子的材质与装饰毫不相同,明显的他比较豪华,而我的只是一般橡木做的。
无视落炎,无视大家,但眼神却正视着我。
「我们又见面了。」他说着。
我皱眉的望着他,的确,我们几分钟前见面的。
他伸出手指,在我的眉心点一下,「放轻松。我不会在做那麽过份的事了。」
原来你也知道过分啊!这家伙终於有点自知知明了吗?
「应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