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杰喜欢的人应该是楼可倩才对,他这样对待任玲珑,难道不怕後者误会吗?而楼可倩与席谦之前相互赤身相对的模样迅速在任怜安的脑海里面回想起来,令她感觉开始不安。再加上那个对席谦很是依赖着的楼以悠……他们之间到底谁是谁心尖上的人,他们现在这样的关系,会不会有点太乱了?
她後背靠向袁杰车子旁边,双臂环上前胸,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对相互拥抱在一起的年轻男女,心里的疑惑越发扩张。到後面,袁杰的目光也不时往着她的脸颊移了过来,似乎颇为关注她的模样。
任怜安偏开了脸,瞳仁掠过那在地面上呻`吟着的劫匪身上,眉心紧蹙起来。
不看这人她还真疏忽了,刚才任玲珑说三年没有回来,可一回来遇着了事情不先找任豪德却来找袁杰,这是不是证明着……他们之间,其实在多年前就已经对彼此有了感情?
片刻後,袁杰一声轻轻的咳嗽在空气中回落。
初始时候任怜安并没有在意,但随後,他再度轻咳了一声。
袁杰的身子完全没有毛病,他这样……是有事情要她做麽?
任怜安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往着他那方投递了过去,却见他示意着她拉开车门。她不由往着他怀里那女子身上看去,但见任玲珑已经闭着眼睛,看来,大抵是因为太过疲惫而在他的拥抱下睡了过去。她转身去拉开车门,让袁杰把任玲珑扶上了车子里,而後脱下西装覆在她身上,轻轻阖了车门。
转身後,袁杰示意任怜安往着旁侧不远位置走去,在与车子隔了一段距离以後,他淡淡一笑,道:「任小姐,刚才冒昧叫你怜安,不介意吧?」
你都已经叫了再来问我,不是摆明了以後都想那样叫我麽?
任怜安耸耸肩,道:「我很想知道,席先生是不是有什麽话想告诉我呢?」
「怜安,你果然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我很欣赏你。」袁杰的脸在夜色下显得有些不真切,若不是旁边的车灯光芒照射过来映衬上他俊雅的脸庞令他看起来有些生气,任怜安会觉得他不是存活在这个世界的人。
他身上的气势与平日的温雅不同,这个时候,有些冷然与狂狷。
任怜安长长地吐了口气,声音轻淡幽冷:「席先生有什麽话不妨直说吧,其实比起平日那个温文尔雅的你,我更加欣赏现在的人。」
听着那语气几乎与他一模一样的女子的言辞,袁杰忽然一声轻笑,道:「怜安,有些事情我想不必我说得太过明白你都该晓得,我与平日的那个我有些不同,不过,这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
「你这话是什麽意思?」任怜安眯了眯眼,有些防备地看着他:「你该不会想要杀人灭口吗?」
「放心吧,我还没有狠到那个程度,尤其是对漂亮的女孩子。我不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而且,你好像还没有哪里令我反感到……我要杀你。」袁杰的嘴角吟一抹似笑非笑,瞳仁内那潋灩的波光在任怜安身上流转一翻後,幽幽道:「我只是在想,或者我们能够成为真正的朋友罢了。」
「你喜欢任玲珑吗?」任怜安却没有就着他的话题讨论下去,冷沉道:「真心喜欢她?」
「你觉得她对我而言有什麽利用价值吗?」
任怜安哑口无言。
说实在的,以袁杰的地位以及权势,单凭任家他是压根就不会放在眼内的。所以……他是真心待任玲珑的啊!
「非常抱歉,我想我对你之前的理解错了。」任怜安垂下了眉睫,淡淡道:「袁杰,我希望你跟她能够幸福,因为……现在我觉得你跟楼可倩并不相配。她其实——」
其实她不应该说别人的是非,所以到了如今……到嘴的话语她硬生生地吞咽了回去。
却没有料想到,袁杰却替她回答了:「你的意思是,可倩跟席谦有感情对吧?」
任怜安一惊,没有料想到他竟那样轻描淡写地道了出来。她的眉心急急跳跃着,那看着男人的眼睛里面流转出来的光芒可以叫做震惊。
袁杰有些冷淡地笑了一声,道:「其实那些事情我大概都知道,不过只是……不想去拆穿而已。可倩想做戏,我就陪她了。说到底,她也不过只是我拿来当挡箭牌的一个人而已。我们是在相互利用,懂了吗?」
他竟然是这般恶劣的一个人,任怜安万万没有想到他会如此作答。她一时呆滞住,定格在原处完全没有反应。
袁杰见她神色凝重,反倒浅笑道:「怎麽,觉得意外吗?对於可倩……我知道她是一个很重情义的人,而且是个不错的女孩子,所以,我不会束缚她,更加不会让她为难。她想做什麽是她的事情,我不会干涉。」
「袁杰,我现在有些怀疑,是不是因为你是如此恶劣的一个人,所以楼可倩纵使跟你谈恋爱,也没有真正爱上你。比起你,席谦待她要好许多,至少,他会为她生气、在乎她的感受。可你,你不然……」任怜安往後退了半步,看着袁杰的眼睛里面事了一些讥诮神色:「这个世界是怎麽了?难道说是因为上帝看不惯我们了吗?乱点鸳鸯谱了。」
「你会不会太过悲观了?我们这样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而已。而且,你这鸳鸯谱是错落的,因为我与可倩只是确定了彼此的男女朋友关系,并没有真正成婚。只要是单身的人都是有自由的。」袁杰摊了一下手,道:「怜安,呆会席谦就会过来,我想你陪我做一场戏。只要这事情成功了,我们往後也会成为相互帮助的朋友了,好吗?」
他明显是不安好心。可是……她能说不吗?
任怜安咬咬牙,冷声道:「什麽事?」
袁杰忽然便往着她的身边跨步过来,伸手便去握住了她的肩膀。在任怜安有任何反应之前,把她整个人都圈入了自己的怀里。
任怜安处於错愕中好一阵子,而後在鼻腔中充斥了男人的身上散发出来那淡淡的清新味道後,脑海立即便有了反应,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她掌心往着他的胸膛位置狠狠一推欲要离开他的怀抱,可惜……却并不曾成功,反而是那人嘴角一弯,低头便吻上了她的额头。
「袁杰,你疯了吗,你放开我。」任怜安双瞳一暗,冷若冰霜的声音从唇瓣间逸了出来:「如果你再不放开,我可要……」
「这里是荒郊野外的,你以为自己能够对我做些什麽?」袁杰悠悠一笑,道:「而且,呆会就算有人来,我也可以说是你勾引我的。你要知道,我在外面的声誉很好,可你却不然。之前你跟欧阳正上了报刊娱乐杂志等封面,又被人宣扬出在美国纽约是交际花的事情,你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浪子,没有任何人会相信你所说的话。」
他已经把一切都算计好了的,目的只是想要逼她吗?
任怜安紧咬了牙关,死瞪着男人斥道:「袁杰,你一句话说出来好了,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很简单,在席谦面前装作与我有暧昧就好了。否则,我就以这样的方式来向他无声表达了。」袁杰弯起了嘴角,幽幽道:「只要你做到了这一点,我保证之後你都会过得很惬意。」
「你疯了吗?还是你认为我已经疯了会听从你的安排?」任怜安对这个男人此刻可谓恨不得一脚踹倒他,是以语气也不善,道:「你休想我会那样做,我绝对不会把自己逼到绝境里去了。」
之前因为欧阳正强吻她的照片被刊登到杂志上的事情席谦已经不止一次对她发火,这个时候再与袁杰有什麽暧昧被席谦发现,那个男人不趴了她的皮才怪呢。所以,她绝对不会做那种事情。
袁杰听着她的话语,一声轻轻叹息,道:「看来,果然还是不出我所料啊!」
他言毕,掌心忽然狠狠一揪任怜安的肩膀,强行压住了她的腰身,指尖伸了出去捏住她的颚骨,俯下头颅便以唇瓣直接封堵住了任怜安的嘴角。
任怜安大惊失色,掌心瞬时握成了拳头狠狠地砸上了袁杰的胸膛中。
袁杰完全没有因为她的反抗影响,反而是单臂往着她的腰间狠狠一勒,把她整个人都圈堵住,指尖强行使力一扳,令她的两片唇瓣微微张开,他那灵活的唇舌,便直接往着她的口腔探了进去。
「嗯——」因为他那强行的动作驱使而不得不接受他那灵蛇一般舌尖的挑`逗与掠夺,任怜安感觉自己的脑子被一阵阵的晕眩袭击过来。她倒抽了口冷气,几乎岔了气。只是,因为这样,袁杰便更加卖力地继续着他的侵占——
任怜安双腿因为缺痒而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身子只能够依随在男人的臂膀中才能够勉强维持自己的身子。她指尖开始揪紧了男人的衣袖,深怕自己会因为对方的忽然松懈而倒地——
直到她感觉到自己几乎窒息,袁杰的唇瓣方才慢慢地移离了她的嘴角。
可这时,任怜安整个人都已经无力支撑自己的了,只能够完全靠入他的怀里任由他搂抱着自己。他们之间,变得亲昵无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