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怜安把头颅从浴室房门往着外面探出去时候,正巧碰上了坐在床沿上那男人一双如深潭般的幽暗眼睛。
她一惊,差点没移动脚步往後退回浴室去。
「逃避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吗?」席谦冷笑,跷起了二郎腿,道:「出来吧!」
「你怎麽还没有睡?」任怜安双手剪到了後背,往着旁边的沙发位置走了过去。
「到床上来!」淡淡的命令声音。
「什麽?」任怜安微愣。
席谦那暗黑的眼瞳淡淡地瞥向她。
任怜安无奈,只得在他那双锐利的目光注视下往着席谦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脚步还不曾在床榻边沿停下,对方已经伸手把她往前一拉,她一时不慎,整个人都被他强行压到了床上。
「你有话就直说,为什麽要压着我?」任怜安心里害怕,想要说的话语自然便脱口而出。
「戒指呢?」席谦的大掌压住了她的手臂,一揪她的腕位便把她整个人都扯了起来:「任怜安,为了跟欧阳麟约会,你就把我们的结婚戒指都取掉了对吗?这样的你,还敢说自己不是荡妇?」
任怜安心里一抽,错愕地看着他。
刚才他都没有提起这件事情,为什麽现在突然就发现了?
她摇了摇头,急忙开口解释:「席谦,不是那样的。」
「那是怎麽样的?」
「戒指只是我不小心弄丢的,我并没有刻意去拿开它。」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任怜安有些无力地苦笑:「那你想我怎麽办?」
「知道那枚戒指值多少钱吗?」席谦眉眼一眯,漠漠地笑道:「三千万!」
「你说——」
「戒指里面镶嵌着天然的黑宝石,那是到目前为止在全世界只有三颗的最珍贵的黑宝石之一。如果你找不回来,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戒指是他们的结婚信物,在成婚以後就是属於她的了吧,难道他还想要拿回去?
任怜安心里疼痛,咬紧牙关便许诺道:「我会找回来的。」
「从欧阳麟那里?」
「东西丢在他的车上了,明天我会去飞航城取回来。」
「不用。」席谦指腹捏住她的下巴摇晃了一下,淡而无味道:「东西我已经让周烈去取了。不过……」
他顿了声音,幽幽看她一眼,忽然便翻身站了起来。
身上的重量遽然消失,任怜安得到了自由,不由长吐了口气。
却听那人如同地狱般传来的冷酷声音飘忽而至:「戒指已经不再属於你了。」
「席谦——」
任怜安惊得从床榻上翻滚而起,握成了拳头的手指指甲,直接往着皮肉掐了进去。
他还可以更加过分一点吗?
「戒指是我要回来的,所以以後都不会再属於你。」席谦掌心插入了裤兜里,悠然自得地道:「如此一来,让你更加有意识地明白,你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席家主人中的一份子。」他慢慢地回转身,俊雅的脸上浮出一抹清冷淡薄地神色,嘴角一抽,道:「你只是我生命中的过客而已。」
任怜安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冷了,仿佛在嘲笑着她的遭遇——
他说她是他生命中的过客,其实她想,她甚至连过客都不算吧!
她只是他生命中某个时间的一个玩物罢了。
用过以後,厌恶了,就会丢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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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怜安没有再接欧阳麟的电话。
一来,是因为席谦的警告;二来,是因为她本身想要清静一些。
可对方却很坚持,每天都几乎会打电话到温馨园。
即使她不听。
这段日子席谦都没有回过温馨园,听说是到了美国出差。这样一来,她过得倒是很平静。
这天,听林叔来拍门说有贵客临门,请她快点下楼去迎接。
可她还没来得及开门应答,林叔已经走了。
她想,这贵客,肯定不是什麽简单的人物吧!
所以,她也便匆匆下了楼去。
屋内坐着一个她压根不认识的人,可温馨园里所有的佣人却都在窃窃私语,似乎是对着那人指指点点讨论。
这时的任怜安自然没有料想到,因为这人,後来她的一生也都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