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怜安自是听不懂席英明那些话语到底是何用意,她眉宇紧蹙,掌心往着两端一推,在席英明臂膊移离她肩膀错愕地失神时候,双脚後退了几步与他保持了一定距离。
席英明唇瓣微启,目光如炬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然後皱眉:「你不是她。」
「你认错人了。」任怜安身子微颤,下唇紧咬。
「认错人——」席英明喃喃地低语:「怎麽会这麽相像……」
任怜安羞愧地转了身,直接往着楼梯口便冲去,却在脚步往上踏去时候较人拦住。
是刚从玄头跨步进门的席谦。
男人手臂压在她的肩膀位置,似笑非笑:「啧啧,鉴於我在现场所以不敢过分亲热?」
「我根本不认识他。」任怜安移动脚步想要离开他跨上楼梯。
「你以为自己能走得了?」席谦低哼:「做过的事情……要负责的!」
「我什麽都没有做过。」
「是吗?」
看着他那满是讥诮光芒的眼瞳,任怜安疲惫得快没有招架之力,幸而这时原本那个错认她的席英明已经走了过来话於他们中间:「阿谦,她到底是谁?」
「好像是你儿媳妇。」席谦懒懒地瞄他一眼,掌心搭在了任怜安的肩膀上强行逼迫着她转过身与席英明对视:「老婆,这可是我爸,你怎麽能那麽没有礼貌都不接待他一下就想跑呢?」
任怜安知道他是故意为难,可这时又无力与他抗衡,唯有咬紧牙关,握着拳头对席英明躬了一下身子:「爸!」
「怎麽搞成这麽狼狈?」席英明对席谦的冷漠似乎已经见怪不怪,目光一直都锁定在任怜安身上:「好了,先到楼上去换套衣服下来吧!」
「是!」任怜安忙不跌地点头,掌心往着席谦的胸膛轻轻推了一下。
那人这回倒是合作地放开了她。
她头也不回地往着二楼跑了上去,那摇曳起来的西装外套随着劲风轻拂,倒是有种别致的美。
席英明看着她的背影微微叹息一声,在她转过了二楼的楼梯角位置时候才幽幽地看向席谦。
「到沙发上坐吧!」席谦率先走了过去。
「阿谦。」席英明看着儿子那淡漠疏离的模样,心里有些憋闷:「你们结婚的时候我正巧有事赶不过来,希望你别介意。」
「没有关系,我都已经习惯了。」席谦唇角勾起,淡淡道:「反正你们来不来都改变不了结果的!」
「你怎麽能够那样对待自己的妻子呢?」席英明眉宇紧蹙。
席谦的脸色瞬时变得暗沉,瞳仁内有着寒光浮出。
便是如席英明那般见惯了风浪的人都为他这模样而微微心悸。
这孩子,从小到大都是个叛逆的少年,只是少时内敛些许,如今长大了反而有些张扬。
偶尔,还会残暴——
「阿谦,你知道我不是想干涉你的家事,不过是……」
「行了,你们想什麽我会不知道吗?」席谦嗤笑一声:「休想我跟她生个孩子来承继你们的事业。」
席英明神色一凝,俊雅的脸难掩失望之色。
看着他那般不自在的模样,席谦弯了嘴,淡而无味道:「其实你想要孩子的话,外面那麽多女人想生多少个就生多少个,何必非要自己儿子的儿子呢?让孙子帮你承继事业,不如自己造一个出来。」
「阿谦,你说这是什麽话?」席英明俊脸沉郁下去,咬牙道:「我们席家无论在政商界还是黑白两道都是有名望的家族,怎麽可能在外面存在私生子女?」
「我看你是不敢反抗老头子吧!」席谦却直截了当地戳穿了他的短处。
席英明面子不免挂不住。
没错,他在外面的女人,一打一打的,想生孩子,很简单。
可若他那样做了,钟雅也有可能会红杏出墙。
这是他们夫妻的约定:纵是大家彼此老死不相往来,也不能够做出格的事情。
玩归玩,不能出火。
老头子会管他们,而且也不能够让私生子女出来与他们的亲生儿子抢家产——
到时候,只怕会血流成河……
他们都不敢冒险。
「阿谦,那种事情是不可能的。」他握了握拳头:「既然你与怜安已经是夫妻,就好好听爷爷的话给我们席家添个孙子吧!」
「那种事情我不会做!」席谦霍地站起身,冷笑道:「不送了。」
逐客令!
席英明剑眉一横,看着席谦那已经跨步走到楼梯口的背影,到嘴的话语却没有道出来。
欠了那麽多年,现在想说似乎都已经出不了口。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