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随他吧。
身为一只鸟,便是要在苍穹中遨翔的存在。
「三十天後要出墙,利威尔,你觉得如何?」艾尔文啜了口热茶,对着漫不经心的利威尔问道。
听到这问话,利威尔却用一副:你很奇怪的表情看着艾尔文,道,「就是我觉得不好,还不是要去做?」他把脚交叠跨在桌子上。艾尔文看了直摇头,有点苦口婆心的劝道,「利威尔,我知道一个人的习惯不好改,但你好歹也进调查兵团两年多了。在我面前就算了,在长官面前这麽做的话成什麽样子?」
「为什麽我非得对着那些躲在墙壁里面满脑肥肠的胖子们卑躬屈膝不可?」他的脊梁挺着笔直,坐的端端正正的,用着恐怕是此生最认真的表情讲着最不屑的话。他本就是地痞流氓,要他故作优雅或者是坐姿端正什麽的,实在是令人非常讨厌。
「有时候,上面的人不会对於这种事情一在忍让的。」平时就看你不爽,若你再出了什麽差错,休想他会轻易的放你一马。不过……艾尔文却什麽也说不出来,他怎麽能要求,这麽一个人收敛他仅有的骄傲?
「那你要带那个少年去吗?」艾尔文叹了口气後决定转移话题,便伸手指了指刚好晃过窗前的黑发少年,继续道,「虽然不否认他进步的极快,但还这麽年幼就出墙去不太好吧?」
利威尔却淡淡的道,「为什麽你要一副感觉好像我是他的监护人似的语气和我商量?」这句反问一下堵住了艾尔文……可是这少年不就是只认是你吗?
「他想去就去,想死在外面就死在外面,於我何干?」利威尔撇过头,不爽的道。
艾尔文盯着他瞧了一会,好像察觉出了什麽似的问,「你和他吵架?」
───团长大人英明。
事实上,自从那天里人不欢而散之後,云雀晚上便再也没进过利威尔的房间。但听部下说,他也压根没有回那个为他准备的房间,就这麽的在这个夜凉如水的夜晚到处闲晃。他也不知道那少年到底有没有休息,虽然隔天的训练依旧会完美的完成,但他是不可能没注意到那少年眼眶底下越来越青的黑眼圈。
「我为什麽要和一个小孩吵架?」
「利威尔,我不知道你和他发生了什麽事情。不过,我看得出来他是个很骄傲的少年。当然,我不清楚他的家世背景之类的……」艾尔文说到这之後顿了一下,发觉利威尔虽然表面上一副很不屑的脸孔,但还是有在好好听之後便继续道,「但是,想加入调查兵团,想出墙,身手很强……不管他表现的有多坚强,本质都还是个未成年的少年吧?他在这里认识的、熟悉的仅有你一人而已,我不认为你在这个时候和他赌气是个很好的选择。」
───他在这,能依靠,能撒娇,能稍稍软弱的,只有你而已。
不管他多不承认,也不管你多不相信,那个骄傲倔强到死的少年。从不在除了你的人的面前,表现出一丁点的情绪,就连生气或者是愤怒都欠奉,像个冷冰冰的玻璃娃娃似的。
利威尔抿着唇,不发一语。
那个少年,从他第一次闯进自己的世界开始,就是孑然一身,他从未听说过他有家人,也从未听说过他有朋友,从来都是一个人。乾净的来,乾净的走,彷佛一片云,不沾染一丝的尘埃,不停留在任何地方,随心所欲的飘荡。要说这样的人会想要依靠他人,他不是很想相信。
「我并不清楚你们两个相争的事情是什麽,也不想断定是谁对谁错,更没有要你低头道歉的意思。我只是担心他,这样他,总有天会被自己的坚强给累死。」艾尔文的目光定定的瞧着那在苍穹底下飞舞的少年───因为没人教过他,有种温暖,叫夥伴。
───所以,如果他再继续这样坚强下去,总有天连死亡都会是孤独的。
「利威尔,你也是。」言尽於此,艾尔文推开了椅子,迳自的离开了会议室。
利威尔也转过头去,目光透过窗棂───笑话,就是要死,他也绝对不会死在巨人手上。
───比起死在巨人手上,他还宁愿死在那个少年手下。
「兵长!」君达对於突然出现在他身边的利威尔行了个礼,然後有些不解的问道,「兵长有什麽事情要吩咐吗?」
利威尔摇了摇头,问道,「训练得怎麽样?一个月後的出墙调查可以带去吗?」他从上了训练场开始,目光就离不开那个逆风翱翔的少年。他总感觉,他一定是只鸟,就是不靠立体机动装置,也能在空中飞。
「兵……长……这件事情,我不建议。」君达眼中闪过一丝反驳的情绪,经过几天的相处,他已经知道那个不按牌理出牌又极端任性的少年根本就还是个孩子,但不可否认的,他对於他那种与身俱来的傲骨和从来不肯服输的倔强十分的有好感。
不过,尽管他是个天才,也不代表要在这麽年幼的时候就出墙去和巨人搏斗。
为此,他几乎是第一次,想都没想的直接反驳兵长的话。
利威尔看了他一眼,问道,「还不到那个程度?」君达有些支支吾吾的道,「不,应该基本上没问题了……有些做的还比其他人好得多,但是……」听到了想要听的答案,利威尔转过头去,不再听君达说任何话。而是趁着云雀靠近一点的时候,对着他道,「下来!」
云雀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站在後头面色胀红有口难言的君达一眼。虽然不解,但还是翻了个身,降落在利威尔身旁。
「现在,来跟我打一场。」
若说是一面倒的残杀或者是虐待也许不够贴切。但君达,硬生生的看到一记凶狠又优美的飞腿从自己眼前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那少年就这麽的被踹飞,嘴角溢下了鲜血,这让他有些不忍的别过目光。
君达作为调查兵团的一员,少年此刻嘴角的鲜妍对比他曾看过的种种怵目惊心的画面来说太微不足道。
但是那少年在在足足打了两个多时辰,从原本的互相抗衡不分轩轾到後面几乎是体力耗尽的被压着打。那个此刻杀红了眼,表情却还是一副淡漠模样的男人则是毫不留情的往他的脸上招呼。无视他的愤恨、他的不甘、他的不堪一击。浮萍拐握在手中宛若玻璃碎片划破血脉刺入掌心,一下又一下的巨大力道直让少年好几次差点让自己的武器脱手,纤细的手掌上尽是紧握拐子的握痕,还有摩擦出的鲜血。
君达好几次,忍不住要开口……但却在看到那个少年死不服输的眼神下退缩了。他总觉得,若是自己现在开了口,那少年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了───原谅他,出手打断他的战斗。
少年犹如飞蛾,见了那漫天的火光,全然不顾自己将会粉身碎骨,还是不顾一切的扑身向前。利威尔尽职的扮演那道火光,灼烧少年满身的疤痕,满身的血液。抽在他脸上、身上的力道越来越大,他飞出去的距离越来越远,脚上皮靴击打在肉体上面的声音一次比一次响,那少年起身的时间越来越长……
他们两个都不开口说话,一个使劲的打,一个使劲的挨打。云雀此时已经力竭到全然用身体的本能在行打斗,脑子里早已成为一片空白,要不是他不允许自己就这样倒下去,以他的身体状况来说,肯定是撑不下去的。
直到他已经有些摇晃,利威尔才开口道,「这麽弱的草食动物,还敢说要打倒巨人?」
语气平淡,却是嘲讽。
那少年压根受不住这样的鄙视,身子晃了晃,又往前冲过去。尽管都没了思绪,身体还是照着平日战斗的习惯尽选诡谲的角度进攻。只是那力道越来越小,利威尔也已渐渐不用闪躲抽在自己身上的拐子,那力道对於他来说不值一提。他只是更专心的往他身上招呼,哪里会痛就打哪,哪里会让他深深记住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就打哪里。
───他要让这个天之骄子的少年明白───生命就是场虚幻,从头,至尾。
没有足够的能力硬逞能的是傻子,没有足够的经验便冲刺的是笨蛋,没有足够坚强的内心就……
利威尔知道,少年的坚强很表面,尽管倔强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也依旧改变不了他还是个孩子的事实。他在地底下打滚了这麽多年,一被拎出到阳光下加入的就是个时刻见血的地方,他比所有人都更了解黑暗的本质,知悉在其中生活的难度。
老实说,他万分的不希望,这只本该在苍穹中遨翔的鸟───被驯服成只会歌唱的家雀。
而且,麻雀是种只要沾染了人类的气息便在也不能回到天空的───孤独的鸟。
在他上战场前,他要教会他,在流离失所前,保护好自己所有的一切,包括那片天空。
挖喔,今天更新的好严肃(恩恩
嘛,亲们都不对我写的东西提出什麽意见吗?(对手指
这样会让我一直很惊,觉得自己会不会把兵长和云雀少年给打崩(喂
然後再给我一章过渡,我就要让他们出墙了...
一直以来都是自创剧情,
然後亲们也没跟我表是这样到底好还是不好(纠结
所以到底是怎样?(翻桌...
好吧(叹
大家都喜欢玩沉默是金(喂
还有,咱要留言(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