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菸癮 — 十三 自私

贾瑜回到工作室室内时,刘承凡注意到了她的脸色很差,忍不住开口问道:「怎麽了吗?」

贾瑜一愣,几乎是一瞬间就否认,「没事啊。」

刘承凡疑惑的盯着贾瑜看,从座位起身,「真的吗?可是你眼睛跟鼻子都红红的。」

贾瑜敛下眼,不愿多说。

刘承凡看着贾瑜,一脸叫她讲彷佛要她的命似的,不禁叹了一口气,然後走向贾瑜,将她揽在怀里,「不逼你。」

贾瑜靠在刘承凡怀里,双手紧抓着他的衣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後,叫了他的名字,「承凡……」但却没有继续往下说。

她究竟该说什麽才好呢,许维志带给她的伤害实在太大了,贾瑜觉得她都快不像自己了。

彷佛是不打算给贾瑜喘息的空间,正当贾瑜跟刘承凡说好今天一起去吃晚餐,离开工作室的时候,就遇到了许维志,他站在贾瑜工作室的门外等待。

「小瑜……」看见贾瑜出来,许维志连忙拉住贾瑜的手臂,当然也注意到了贾瑜身後的刘承凡。

「他是……阿伦店里的驻唱?」许维志对刘承凡还有一点印象,毕竟那时候他对贾瑜表现出了异於常人的热情。

「对,但我现在是小瑜的助理喔。」刘承凡抢先回答,然後笑着并强硬的将贾瑜揽了过来,然後旁若无人似的在贾瑜耳边问:「小瑜,等等要吃什麽?」

许维志平时温和的脸上彷佛笼上了阴影,他不发一语,但盯着贾瑜的目光锐利的令她快要喘不过气。

明明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再次见到许维志还是令贾瑜心痛,她对许维志早就没有当年那种心动的雀跃感,每次见到他总是会涌起一股酸涩的刺痛感,那混合了懊悔、不舍与喜欢的情感,就好像浓菸一样,入口後呛辣的味道,总是会苦得让她头晕。

沉默了一会,贾瑜终於开口,「你先去楼下面店,帮我点好餐,我等等就过去。」

刘承凡轻扯了嘴角,眼里带着点无奈,他摸了摸贾瑜的头说:「我等你。」然後就转身下楼。

许维志看着他们默契十足的动作,眼神又暗了几分,连开口的声音都变得低沉,「进去讲?」

贾瑜点头,便转身进去了工作室,许维志尾随在她身後。

贾瑜走到自己的座位坐着,便接着问:「有什麽事?」

许维志答非所问,「你现在跟他在一起?」

「就算是也不关你的事吧?」

听到这句话许维志像是承受不住的往墙壁槌了一拳。

贾瑜整个人被吓到,连忙起身抓过许维志的手,他的手红了起来,关节处也破皮渗血,贾瑜慌张的吼,「你在干什麽!白痴吗!」

许维志彷佛没事人一样的继续问,「你现在跟他在一起?」

「没有!」贾瑜急得眼眶都红了,拉着许维志到椅子上坐下,并拿出办公室的医药箱。

许维志阴沉的脸色好了几分,看着贾瑜慌张的帮他上药,他的心彷佛又柔软地像陷入棉花之中。

「小瑜。」他轻轻地唤,贾瑜敷衍的应了一声,她现在正在帮许维志抹药。

许维志用另一只手扶住贾瑜的头,然後趁贾瑜一个不注意吻了下去。

贾瑜被吓到忘记挣扎,这其实还是他们两人第一次接吻,毕竟这麽多年以来,他们也只是一直处於暧昧的关系之中,谁也不愿意挑明。

许维志像是无法控制情绪一般,紧紧箝住贾瑜不愿放开,直到贾瑜回过神,才大力地推开许维志,她再次大吼,「你到底在干什麽!你知道自己在干嘛吗白痴!」

「小瑜,跟我在一起吧。」许维志跪在贾瑜面前,轻声地问。

「那如昕怎麽办?」贾瑜渐渐的冷静下来,如昕是许维志的未婚妻,那麽爱许维志的一个女孩,到时候一定会崩溃吧。

「……你知道我不能不结这个婚的。」

「我就是知道才这麽问,你什麽意思?要让我当第三者?」贾瑜知道许维志会娶林如昕有一大半原因,是来自家里的压力,再加上林如昕的确是个温柔可人的好女孩,许维志的家人都很喜欢她,她不会跟许维志交往、甚至结婚的原因,有很大部分也是来自於许维志的家庭,传统、保守并且纪律严谨的家庭,不可能会接受一个会抽菸,身上有刺青的人。

「小瑜我……」许维志知道贾瑜的意思,刚刚的气势顿时消了下来。

「你知道我有多麽痛恨第三者,你现在要我跟你在一起,不就是这个意思?」

「不是,我只是……」

「许维志,你太自私了,你也没有真正理解我过。」

贾瑜的视线冷得像冰一样,让许维志不禁感到毛骨悚然,他开始害怕贾瑜真的从此之後不跟他往来。

「我要去吃晚餐了,你滚。」贾瑜朝许维志身上丢了OK蹦便站起身,许维志连忙抓住贾瑜的手,但却被她甩开。

这一甩,好像也甩掉了许维志残存的神经,他愤而起身,开始因为生气过头而发抖。

「难道你就不自私吗!」

听到这句话,贾瑜彻底愣在原地。

「哪怕一点点,你只要对我多在乎一点都好,贾瑜,我家里的问题从来不是问题,是你自己把我推开的。」

「我……」我没有不在乎你,贾瑜正想开口讲,许维志又开口打断她。

「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却一直装傻,这些年我为了你的冷淡,一个人酗酒过几次你知道吗!」

贾瑜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什麽了,她看着许维志泛红的眼眶,心痛到连话到都说不出来。

「你当然不知道,你可是贾瑜欸。」许维志冷笑,深呼了一口气後抹掉眼角的泪。

「我走了。」

关门的声音响起,只余下贾瑜留在室内面对这一片狼藉。

他们之间,情感破碎後剩下的,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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