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菸癮 — 九 許諾

绿叶还未完全长开,嫩绿的新芽一抖一抖的好似害羞一般,假日的校园没有什麽人,贾瑜悠闲的走着,她已经很久没回到高中了,应该说,一毕业她马上远离这个地区,读了很远的学校,也不再回到这里。

刘承凡静静的走在她身旁,看着贾瑜的脸若有所思。

「这是你的高中?」刘承凡在陪了贾瑜一阵子後终於开口,她只有叫他来陪她找人,其余的贾瑜没有多说。

贾瑜点了点头,随後她放松的吐了一口气,「很久没回来了。」

「这间高中的话……不是升学压力蛮大的吗?」贾瑜听到刘承凡的问话点了头,然後回答他,「据说是这样呢。」

看着贾瑜云淡风轻的样子,刘承凡突然觉得,高中时的贾瑜应该与现在相差不远,只是青涩了一点,而且感觉就是一个成绩很好的笔记女王,刘承凡猜是猜对了但只猜对一半,贾瑜不怎麽喜欢做笔记,相反的上课时都在画画或放空,但因为成绩好的关系,老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种高中会很累吗?」刘承凡读的是美术术科的高职,所以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高中的课业压力挺大的。

「还好,只是有时候会很烦。」

日复一日枯燥的写作业、写考卷,那时候的贾瑜还真的不知道活着要干嘛,幸好那时候有许维志的陪伴,想到这她脸色一沉,开口道,「走吧,我跟要找的人约在学校附近。」

然後她就潇洒的转身离开校园,并在心中跟这间校园做了道别,她再也不会回到这里了,没有了许维志,那些微醺的高中回忆只剩苦涩。

刘承凡也不多说,默默的跟在贾瑜身边,只是这次看着她的眼神中多了点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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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了学校附近一间挺有名的咖啡厅,正好是假日的上午才显得人不多,贾瑜还记得每次放学一过来总是人满为患。

「这题也太难了吧,快救我!」许维志痛苦的惨叫,贾瑜挑眉但没有抬头看许维志,继续翻着手中的小说,不留情的说:「全部写完再问我,每次都半路求救然後写不完。」

「小瑜!说好的考进前十请你喝咖啡。」许维志拿着餐盘,放到桌上,开心对着贾瑜笑,贾瑜的眼神从书上移到许维志身上,对着他浅浅一笑,然後又继续看着书,许维志倒也习惯了,笑笑的开始吃起餐点来。

那些回忆彷佛还在昨日一般,清晰得让贾瑜感慨的叹了一口气,然後转身问刘承凡,「喝什麽?我请客。」

刘承凡思考了一阵,便笑着回答,「奇异果汁。」

「了解。」然後她转身向店员点了一杯拿铁跟奇异果汁,就往楼上走去,刘承凡连忙跟着上去。

饮料上来没多久,一个打扮成熟,化着得宜妆容的女人,上楼张望了一会,然後笑着喊,「小瑜!」

「品妤。」贾瑜微微的招手示意,林品妤笑着走到了贾瑜对面坐下,要不是刘承凡坐在贾瑜旁边,林品妤早就坐在她隔壁黏上去了。

所谓不打不相识,当年林品妤知道自己做错事後,隔天马上就跑去跟贾瑜道歉,贾瑜原本就不怎麽在意,反而还露出疑惑的神情问她为什麽要道歉,所以林品妤很快地就把贾瑜当成自己的好友,成绩好,人也好看,虽然不怎麽讲话,但脾气好像也不错,尽管直到高二贾瑜才开始跟林品妤搭话,但不得不说,她的确是贾瑜高中时期最好的女生朋友了。

虽然後来自己哥哥跟林品妤分手时,她还跑来哭了一阵子,让贾瑜有点烦躁,但林品妤性子的确是挺可爱的,只是有点容易冲动,贾瑜便也不多说,还帮着林品妤欺负自己哥哥一阵子。

「怎麽这次有空约出来!」林品妤即使到了三十岁了,还是透着当年那个女孩可爱的样子,大大的杏眼相当灵动活泼。

贾瑜习惯性的想抽菸,突然想到这里禁菸後叹了口气,「……许维志要结婚了。」

「咦!」林品妤惊讶,看着眼前贾瑜落寞的样子像是明白一切,「那……你们还好吗?」

「目前看起来是还可以,我指表面上。」贾瑜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继续讲,「他们五月结婚,我觉得我应该去不了,还得麻烦你帮我去了。」

林品妤沉默不语,本来开心的眼里现在布满担忧,「小瑜那你……」

「我想跟你拿回那个东西。」

当年,许维志送自己的那条项练,她不敢戴也不敢收着,只好请林品妤帮忙保管。

「这条项练,是我阿嬷说要给以後孙媳妇的,送你。」少年执拗的脸上满是认真。

贾瑜忍俊不禁,「才几岁就要娶我,重点是我有说我要嫁吗?」

「不管,你收着。」许维志皱眉,将手中的系着玉佩的项练塞到了贾瑜手中。

「……你。」看着许维志认真的神情,贾瑜笑不出来了,然後她说,「我帮你保管,但我不会戴上。」

再之後,每每看到那条项链她就头痛,那是许维志的一片真心许给了她,尽管年轻,那承载的情感却一丝不假,真诚到她看到了心头就会一片滚烫,但她不敢去面对,所以拜托林品妤帮忙收着,就这样拖到了现在,总是该了结了。

是她自己错过了,那她就不会怨一分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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