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旬,艳阳高照,逼近三十度的高温,教室里闷热的像烤炉似的,汗水浸湿了白衬衫,弥漫四周的臭味刺鼻的令人作恶。
「升国三的暑期辅导是噩梦」这种话大概没人反对吧!没有冷气的教室,又加上整叠考都考不完的考卷,我说啊!这难道不是人间炼狱吗?
「好!时间到!左右交换。」
轻点了身旁的人,他真的睡死了。虽然真的很累、很好睡,但他也睡的太熟了吧!连我都能清晰地听见他的打呼声。
「喂!许维恩,校长来了!」
「啊?什麽?」听到这个他立马从座位上跳起来。
看了四周发现校长根本没来,他坐下後狠狠瞪了我一眼。
「考卷交换改。」我指着前面黑板上的答案,和拿起棍子蓄势待发的老师。
每次改他的考卷时,总是改到想把他的考卷撕烂,明明几乎每节课都在睡觉,但总是拿高分,他到底是熬夜苦读,还是本来就是天才。
「欸,改好了没?」许维恩伸手在我眼前晃呀晃。
「给你。」把考卷丢回他的桌上,看的出来我有多不爽。
「你又输我了。」又来了,被他歧视成绩的次数,二年加起来有上千次了啊!
「又没有要跟你比。」看着自己的考卷,嗯……七十八分,也没多差啊!
老师下来巡视分数,她大概盯了我的考卷十秒,然後看着我摇摇头。
「莫可昀,你的分数不该只有这样。」
老师们总对我抱有很大的期待,就只因为我爷爷曾是学校的教务主任,而且还教自然的,可偏偏他孙女我的自然就不怎麽好。
「莫可昀,你爷爷教自然的欸。」
「许维恩,你够了喔!」讨厌说到这个话题,「他从没教过我。」
我的爷爷早在我上国中之前就去世了,死因癌症。
不抽菸、不喝酒,却得了口腔癌,在我小五的时候走了。
其实我爷爷和我相处的时间很少,他总是专心在学生身上,也许吧!对他来说学生也是他的儿女,比我重要的多,偶尔心里会有些不平衡。
「我喜欢你。」羞红着脸的女孩和许维恩站在一起,只见许维恩露出一贯的微笑,眼神示意我过去。唉!他又来了。
「维尼。」我走到许维恩的旁边,牵起他的手,像是情人般的亲昵。
「你怎麽会过来?」他伸手摸我的头
「想见你。」才怪。
看着我们两个的互动,那个学妹一脸尴尬的样子,丢下了一句「对不起」就快步离去。
真的觉得那个学妹好可怜。(注:每个年纪领带颜色不同)
「Heartbreaker!」
「她很缠人嘛!这星期来第二次了欸。」
「先进去好不?走廊上的人都在看我们,还有……手可以放下了吗?」
「不行!现在的话会露出马脚。」说完就拉着我进去美术教室。
问我会不会像那个学妹一样脸红,答案是……不会。不只一次了,而且她没那个意思,所以说呢,我已经免疫了。
「为什麽来这里?」许维恩看着我,指着我抱着的书。
「教室太吵,而且很热。」
「那为甚麽不去学生会室?」
「我不是正式成员,而且我不想待在那,很闷。」那里有她,有他,难以呼吸。
「跟我待在一起会比较轻松吗?」
「至少你不会对我冷嘲热讽。」
「嗯。」
我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无须交代的很清楚,不过度探讨对方的隐私。安静的看着自己的书、做着自己的事,没有交集但也不是陌生,只是我们都知道我们所需要的陪伴,不是过热的关心,也不是吵闹喧哗的聊天,而是不寂寞却安静的空间。
我和许维恩之间,不甜不苦的焦糖玛奇朵。